剧组到半夜一点半收工了。
乔心悦饿得前胸贴后背，场记给她拿了点饼干让她充饥。
她看着饼干，没胃口。
想吃肉啊。
李悠悠早就回宾馆睡觉了，没等她。
她要一个人开车回宾馆。
又饿又困，真懒得动。
“乔老师，有人找你。”副导演突然喊了一声。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
她打了个哈欠，边往外走。
赵晋锋在外面等着她。他也刚收工，听说他们这边还在拍摄，就过来了。
“晋锋？你还没回去休息？”她有点惊喜。
他脸色略带疲惫，一见到她，笑颜初绽。
“你不也是？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披星戴月的。”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
“走，请你吃夜宵。”他笑了笑。
她正好饿了，他简直是雪中送炭！“你是来拯救我的胃的吧！”
他叫她坐他的车走，公司给他配了保姆车和司机。
她不由得感慨，“自己开工作室起步就是苦。大公司的福利也太好了啊。”
“加油，你将来前途无量。”赵晋锋笑着安慰她。
司机将他们送到市中心的烧烤一条街。
这里是云城吃烧烤的最佳去处。一整条街都是烧烤摊，深夜不归人聚在此处，小酌吃烤串。
她一下车，空气里烤串的香味扑鼻而来，嘴巴里的口水差点溢出来。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也觉得快饿死了。
几乎每个摊位的座位都坐满了。
“吃！”他拉起她疾步走过去，找相对人少一些的摊位。
她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他有预感似的抓得她紧紧的。
刚好有些人准备离开，空出来座位，他见缝插针带她过去坐了。
别人慢了一步，只好去找其他地方。
“我厉害吧，差一点就没座位了。”他小小的得意。
她对他竖起大拇指。“赵大神，名不虚传。”
他们饿坏了。他豪横地点了上百串，把老板的各种烤串都点了个遍。
“这么多，吃不完。”她担心浪费。
他说：“没关系，司机一会也来。”
司机去停车了。
这里人山人海，停车的地方也是车山车海。
司机找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一个别人刚离开腾出来的车位，抢占。
“你的经纪人呢？”她两次见他，都没看到章宇歆。
“她没来。”
“她不是你的经纪人吗？怎么不跟着你？”
“她不单是我一个人的经纪人，公司的好几个新人都是她在带。过些天，她会给我找一个助理。”
“哇，公司还要给你配助理？”她羡慕死了。
他呵然一笑，“羡慕啦？要不，你也来我们公司？”
“我能行？”她笑着摇摇头。
她的工作室只有她和李悠悠两个人，李悠悠常说要再雇几个员工。
算一算支出，她们的钱又不够用，李悠悠也就没再坚持招人。
她手上的钱倒也不少，加上林迈退回来的六十万，她的资产超过一百万了。
可她负债千万呐，她要默默攒够钱，还债。
“拍戏累不累？”他关切地问。
这时候，司机大森来了，在他旁边坐下。
“你好，刚才在车上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呢。”她对大森打招呼。
“乔老师，你好。”大森比她还大几岁，开口就喊她老师。
自从她进了剧组，共事的人一个个都喊她老师，这是行业内的礼仪。她也喊别人老师。
不过，她被人喊老师，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她一个新人，没有代表作，哪里撑得起老师这个名词。
“拍戏是有点累，习惯就好。”她揉揉眼角，困。
以前她没有熬夜的习惯，现在几乎每天都在熬夜。
真担心掉头发。
忽然想起黑豆和李悠悠的那个笑梗，黑豆的头顶是有点稀了。她噗嗤一笑。
他见她开心，跟着笑，“怎么啦？”
“没什么，想起一个朋友。”他不认识黑豆，她也就不提了。
“是明琛吗？”他顿了会，问。
她愣了愣，“不是。”
“心悦，网上说你和明琛关系很暧昧……”他欲言又止，有些话亲口问出来是有些难为情。
可不问，他更难过。
大森知趣地在玩手机，不参与他们的话题，静静地打扰他们。
“网上还有人说我和你在谈恋爱呢！可我们明明只是朋友，偶尔才见一面。”她不由得又一笑，网上什么说法都有。
她不想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她和明琛约定过，不到合适的时机，不公开关系。
明琛答应过她谈先地下情，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周围有人举杯相碰，高声谈笑。摊主烤串的声音滋滋地不断传来，挺吵。
“我……”他抬起脸，看向她，“我想问你，明琛是不是在追你？”
周围嘈杂的声音太多，他的声音有点小，她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他忽然没了勇气。
再问一次，如果得到的答案非他所愿，他岂不是更难过?
他冲她摇了摇头。
服务员先上了三十个烤串。大森问他们要不要喝酒。
他心情苦闷，当然要喝。
她摆摆手，“我不喝，谢谢。”
大森去找老板要了一打啤酒罐头。
“你的新专辑准备得怎么样了？”她记得跟他的约定，做他的主打曲的MV女主角。
“歌都写好了，在谱曲。”
等综艺节目录完，他回去就进音乐棚里录歌。
“你明天还录节目吗？”她又问。
他给她挑出瘦肉最多的羊肉串和牛肉串，单独放在一个白盘里，给她一个人吃。
“好啦，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和大森也多吃点。”她又拿出一些分给他和大森。
大森瞧了她一眼，眉目清丽，真人比网上的照片还要亲切。
她吃了几串羊肉，好满足，真想让明琛也尝尝这边烤羊串的味道。
比她以往吃过的都要香，肉有劲道。
明琛每两三天去一个城市，今天在柏林。她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多，柏林那边比北京时间晚六个小时。
明琛应该还没睡，他说不定在工作。
她发微信给他，“睡了没？”
“在开会。”五分钟后，他回了。
她发过去一个可爱的表情，然后收起手机。既然他在忙，她就不打扰了。
“在跟谁聊天？”赵晋锋的直觉告诉自己，她脸上甜蜜的笑容是陷入恋爱了。
她说：“没，我外婆。”
她总觉得赵晋锋好像挺在意她在跟谁聊天，他今天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