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种子
林霄一共做了4枚种子。
有3枚，是用变异器官直接改造的。
耗费了5个变异器官。
因为有些器官的“太阳精粹”含量不够，就只能使用额外的器官进行补足。
这5个变异器官，是卢米安仅有的存货。
他比李巧云穷太多，5个就是极限了。
剩下的，就得打那些疯掉的实验体主意了。
然而变异器官的剥离是个技术活。
大部分器官，如果直接从实验体身上割下来，是没有用的。
实验体不会恢复正常，剥离下来的器官也会在短时间内坏掉。
卢米安之所以让林霄使用能力逆转畸变，也是因为这一点。
就算林霄不把畸变吸收掉，器官也大概率用不了。
最后一个铠甲种子，是用活着的人做的。
一个彻底疯狂的实验体，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林霄用完技能后，坍缩成了一颗种子。
一开始，林霄是拒绝的。
毕竟，不能你让我拿活人做实验，我就拿活人做实验。
但架不住卢米安坚持，说什么必要的牺牲。
“如果聚集地抵抗不了怪物的进攻，他们最后还是要死。”
“为了聚集地的未来，需要他们做点贡献。”
“反正，他们已经疯了。”
林霄之前处理了李巧云留下的实验体。
在吸收了太阳精粹，逆转了畸变之后，那些人都变成了白痴。
跟三号不一样，他们智力一直没有恢复。
林霄没法反驳卢米安，因为他也救不了疯掉的实验体。
最后他同意了。
但只同意了一次。
因为制作铠甲种子的场面，实在是太令人难以忍受了。
活人，坍缩成种子。
像是湿掉的抹布被攥紧，汁水四溅。
在鲜红的血泊中，林霄找到了铠甲种子。
只有手指肚大小的椭圆胚胎，上面有着红色的花纹，看起来像是一朵郁金香。
虽然过程有些残忍，但结果是好的。
【铠甲种子（变异型）：巨大的怨恨遗留在种子之中，植入者可生成怨念力场，吸引他人的仇恨。】
其他铠甲种子都是普通型，只有这一枚，带有特殊技能。
最好的种子，当然要给最强大的人。
聚集地里面，最强大的，就是首领王秀。
这个事情，卢米安已提前汇报过。
王秀看着林霄手中的种子，露出意外的神色。
“种子很漂亮，比我预想中好看。”
他将种子拿过来，放在自己的掌心，仔细观察着。
“我见过很多人，很多怪物，各式各样的畸变能力，但没有一样，像你的种子这么美。”
“它叫什么名字？”
林霄想了下，如实答道：“它叫铠甲种子，变异型号。”
“不好听。”王秀摇了摇头，“这么美的东西，应该有个美丽的名字。”
“它看起来像一朵花，就叫花铠吧！”
林霄点点头。
“是个好名字，就听首领的。”
王秀抬起头，看着林霄，笑了起来，道：“你也很好，比他们实在。”
“伱比他们，更像人。”
林霄不知道他们是谁，也没有问。
“怎么用？”王秀问。
“把皮肉割开，让它沾到血液就可以。”林霄答道。
当他学会了“铠甲制作”，相关知识就自动在脑海中出现。
包括太阳精粹，包括如何使用种子。
王秀掀起衣服，在左胸的位置，划开了一道口子。
伤口不浅，大概有五毫米左右。
但这么深的伤口，却没见到血液流出。
“机械改造就有这个弊端，身体会渐渐不像人，像个机械。”王秀解释道。
等了一会儿，才有一点颜色发暗的血液渗出来。
王秀拿起种子，按到了血液上。
种子沿着表面的花纹裂开，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块。
碎块继续分裂，直到变成微小的粉末。
粉末融入到血液中，自发地回流到身体里面。
伤口随之收拢，闭合。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身体。”
“但是，似乎没什么变化。”
王秀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是一种生体铠甲，对于机械体的作用，可能会打个折扣。”林霄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你不应该把它给我，应该给更适合的人。”王秀的表情严肃下来。
“无论是卢米安，还是我，都觉得应该给首领试试。”林霄解释道，“毕竟，您是聚集地的最高战力，哪怕只能发挥出铠甲的一半威力，也比其他人强。”
王秀的神情缓和些。
“好吧！”
忽然，他的面色面色涨红，眉头皱起，额角紧绷。
“有反应了？”林霄问。
“是……的……”王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蹦出两个字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的红色退去，眉头平复。
“身体机能好了很多。”
王秀攥了攥拳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林霄这才看到，在王秀的后腰处，插了好几根管子。
他想起卢米安跟他说过的知识。
机械改造有个很大的弊端。
机械装置不能自我代谢，只能更换或者保养。
而且，机械改造会影响身体机能，污染血液、细胞液等各种组织液。
改造的比重越高，污染的速度越快。
为了保障生体部分正常，必须使用外部手段净化污染。
大比重的改造，需要长期插管，使用外循环净化装置，净化组织液。
王秀腰后的管子，应该就是连接的净化装置。
此时，王秀神情激动，一把扯掉腰后的管子，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污染速度在变慢。”
“这种感觉……”
“像是十年前，甚至更早。”
“正常的人类……”
他看着自己的机械手掌，停下脚步，神情落寞下来。
王秀清楚地知道，机械改造是不可逆的。
身体不会重新生长，机械装置不会自己消失。
花凯种子不可能让时光倒流，只不过是强化了肉体机能。
他振奋起精神，赞赏道：
“很好！”
“这个种子，让我想起了年轻时。”
紧接着，他露出疑惑的神色。
“似乎，还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王秀裸露的原生身体上，浮现出红色的花纹。
皮肤收紧，汇聚成坚硬的，像是某种角质一样的东西。
“不是这种。”
他摇了摇头。
“我似乎，能吸收他人的恶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