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修炼
经过好一阵沟通，双方才建立起信任。
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的叫宋清，女的叫杜鹃。
年龄方面，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岁。
看样子，应该是十岁左右。
两人身上都有残疾，男孩少了一只手，女孩的手还在，就是右手的指头都不见了，光秃秃的。
他俩之所以能活下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运气好。
楼前的怪人，留下了很多人，当做口粮。
每天，怪人都会挑几个人出来，杀死，吃掉。
怪人只吃一小部分，主要是脑子，剩下的，就堆在楼前的空地上。
林霄见到的，那一堆腐烂的尸体，就是怪人吃剩的。
刚开始，怪人的胃口很大，第一天，就吃掉了一半的人。
后面，怪人的胃口就变小了。
每天只吃几个。
再后来，连人都不吃了。
就像是，怪人在克制自己，克服自己的本能。
当然，本能不是那么好克服的。
有一天，怪人忽然冲进房间，将男孩的左手咬掉，然后就走了。
女孩身上，缺失的五指，也是这么没的，被怪人吃掉了。
往后，怪人彻底不进食了。
白天，它变成一堆蛇，游走在尸堆里。
晚上，它变成人型，让两个孩子帮他擦洗身体。
楼房里，之所以那么干净，也是怪人让两个孩子收拾的。
“这有点不像丧尸了，像是人。”林霄自语道。
旁边，姬坤在架锅烧水。
把干粮捏碎，扔到锅里，熬煮成粘稠的汤汁。
等火候差不多了，他将罐头打开，把里面的碎肉倒进去。
罐头是从第一聚集地的库房找到的。
姬坤一门心思做饭。
无论两个孩子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呢！
“嘿！你说两句！”林霄用手肘碰了碰姬坤。
在围城战时，他就发现了，丧尸这个群体，不能单纯用怪物的视角看待。
他们似乎有自己的语言，自己的规则。
这个姬坤，肯定知道不少东西，他就是不说而已。
“饭也做的差不多了，说两句。”林霄催促道，“你是联会出来的，跟我这种乡巴佬不同，知道的多。”
姬坤盛出两碗食物，递给两个孩子，开口说道：
“大人，我虽然是从联会出来的，但跟乡巴佬也没什么不同，我啥都不知道。”
两个孩子接过食物，放到一旁，从前面的公共餐盒里面，拿出勺子，试探着看向林霄。
“你们先吃，不用管我们。”林霄说道。
孩子们只有一只正常的手，虽然有点不方便，但自主进食的能力还是有的。
林霄看了一眼，拽着姬坤走到旁边。
他们几个，早就从那个三层楼出来了。
在废弃的厂房里面，找到一处空地。
周围的丧尸，已经被姬坤清理掉，暂时没有危险。
林霄领着姬坤，在废旧的机器旁停下，小声说道：
“伱要是觉得，说的话事关机密，不想让那两个孩子听见，就现在跟我说。”
他伸手指着两名吃饭的孩子，“已经离得很远了，你说话他们听不到。”
“大人，这不是保密与否的问题，我是真不知道。”姬坤面露无奈之色。
林霄掰着姬坤的肩膀，让其面对自己。
“看着我！”
他看着姬坤的眼睛，说道：
“我很高兴，你能够自愿主动地追随我，跟我一起去山桃林地。”
嗯？
姬坤一脸疑惑。
什么？
我是自愿的？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林霄不管姬坤的反应，继续说道：
“我们马上就要抵达险地，共同面对未知的风险。”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时候，你应该将自己知道的，毫无保留地，向我吐露出来。”
“我希望，你能够跟之前一样，主动，自愿。”
最后一句话，姬坤听明白了。
这是在逼他，威胁他。
姬坤生气了。
我堂堂八尺男儿，密会成员，骨头都是钢板做的，是那么容易被逼迫的吗？
他抬起手，将肩膀上林霄的手推掉，说道：
“大人，我知道的也不多。”
“根据联会的调查，丧尸这个群体，确实带有一定的社会性，不是单纯的怪物。”
“他们似乎有自己的技术路线。”
“不，不是技术路线，更像是某种玄学路线。”
说到这，姬坤停顿一下，问道：
“大人，你知道高阶丧尸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林霄反问。
“我也不知道。”姬坤摇头。
“你都不知道，你问我干嘛？”林霄说。
“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我才要问你啊！”姬坤理所当然道。
“是，有那么一点道理。”林霄点头，“既然咱俩都不知道，那这个问题越过去，说下一个话题。”
姬坤不留痕迹地，扫了林霄一眼。
刚才，他不是为了耍宝，而是为了试探。
林霄在试探他，他同样也在试探林霄。
对方身上的铠甲，那种自生的能力，跟丧尸有点像。
他怀疑，对于丧尸的理解，林霄甚至比他还要多。
现在这个样子，问他情报，只是某种伪装。
无论他说不说，对方其实都知道。
他自己，不是迫于林霄的淫威，而是识破了对方的伪装。
果然，我姬坤，才是最聪明的。
安慰了自己一番，他的心情愉悦了一些，继续说道：
“我怀疑，那个丧尸，身体由蛇组成的那个，其实在进行某种修炼。”
“它在克制自己的本能，克制进食的本能。”
“无论是面对那群孩子，还是变成蛇，面对腐臭的尸体，都是为了达成同一个目标。”
“逆反本能，返回真知。”
“你知道的，机械改造路线，无论是理论层面，还是技术层面，都被否定了。”
“剩下的，就是生体改造路线。”
“在生体改造路线中，最困难的，就是在身体发生重大变化后，规避掉影响，保持理智。”
“联会科学院，将这种探索，称之为，在疯狂的深渊中，保持清醒。”
“那个丧尸，也在进行类似的操作。”
林霄眼前一亮，明白过来。
“你是说，咱们突然进来，是打断了那头丧尸的修炼？”
“就像小说里写的一样，人家正在闭关冲击瓶颈，咱们推门进来，导致它走火入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