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欣再度震惊了，瞳孔里尽是惊讶。
“合着我们现在用的什么高级护发素发膜等等……都是科技与狠活呀！”
“不然呢？”程天源示意她的满头乌黑长发，“别折腾太多，别用太多，不然再过十几年就会开始掉，甚至掉光光。”
薛欣：“……”
好吧，真够狠的——不愧是亲爸！
阿虎一边慢悠悠搓着脑袋，一边笑哈哈感慨：“以前老一辈总说头发多烦恼少，说的是年轻人无忧无虑，逍遥快活没烦恼。老一辈们哪里知道现在年轻人都用科技跟狠活，年纪轻轻就把头发折腾没——成了头发少烦恼多！”
程天源将行李包拉上，放在角落处。
“现在的年轻人秃头率确实非常高，甚至有三十来岁就开始掉头发的。”
“压力大嘛！”阿虎道：“加上用的都是高科技产品，头皮头发受不住。”
王青禁不住苦笑：“虎子的头发……不多了。”
“可不是嘛！”阿虎没好气道：“上回俺说他快秃顶了，他还一脸不相信！俺跟他打赌，不出三年肯定秃大半！”
王青又担心起女儿来，道：“小芸儿爱上熬夜……头发丝也越来越少。”
“对。”阿虎皱眉列出罪状：“爱熬夜，爱吃外卖，还爱喝各种垃圾饮料——尤其是奶茶。整天给俺们发啥啥春天第一杯奶茶，夏天要来一杯凉的，秋天冬天要来一杯热乎的。如果是真正牛奶和好茶叶煮出来的，那肯定好喝，喝了也对身体没伤害。关键现在都不是，各种添加剂啊，各种烂水果啊，乱七八糟往里头丢，谁知道里头的员工是咋弄出来的！天天喝那些玩意能好吗？她现在不敢留长发了，就是因为头发丝太少了！”
薛欣也爱喝那些玩意，尴尬呵呵笑了。
“年轻人就没有不爱的……”
程天源实话实说：“所以，你们这一代人的身体情况肯定比我们差。”
阿虎附和：“铁定的！吃好住好爱折腾！现在总有各种新闻说什么‘三高’年轻化，癌症年轻化，肿瘤人群年轻化等等！”
额？
薛欣不敢再说了，默默缩回脑袋。
阿虎羡慕看着好兄弟仍算不少的发量，苦笑：“俺现在也不用洗发水了，因为用不着了。”
“阿民早就没用了。”程天源无奈苦笑：“自他用了过期洗发水后，头发就全部掉光，至今还没长回来。他比你惨，已经秃了十来年了。”
薛欣惊讶瞪眼，问：“洗发水？过期？用了就秃头了？”
“嗯。”阿虎解释：“阿民秃了好些年了，而且秃得贼突然。那会儿他刚离婚不久，经济情况不咋地。平时用肥皂洗头，洗发水用得少。进山那会儿附近没啥好发廊，他就挑了一家还算干净的。谁知发廊老板买的都是劣质产品，而且还是过期的。他剃完头几天，头发一掉一大把。后来彻底掉光，再也长不回来了。后来他女儿给他买了一顶假发，他偶尔出门戴戴，其他时候就没有。”
薛欣不解问：“他没找发廊老板算账吗？直接去告他啊！让他赔个倾家荡产！”
“得了吧！”阿虎嗤笑：“打官司贼麻烦，打到最后顶多赔个几百，买一顶好的假发都不够。而且乡下地区的人都没啥法律意识，吃亏了多半自认倒霉。阿民找过老板，可人家抵死不认。他又向来老实，骂了人家几句掉头就回去了。老男人一个，在乎啥头发！”
薛欣对高级护发素的所剩不多好感被狠狠震碎了，嘀咕：“晚些看到之澜叔公，我一定找他要中药洗发配方。”
接着，她看向阿虎的光秃秃脑袋。
“阿虎伯，您也用一用吧。指不定您还能长出乌黑头发丝来，再辉煌一把！”
阿虎哈哈哈大笑，罢罢手。
“不用了，俺都这把年纪了，还指望辉啥煌啊！你自个去吧。记住，别整太多复杂玩意，说到底还得返璞归真好，最贴近自然的东西最好。”
“那也不对。”薛欣不满咕哝：“没了科技研究和发展，哪来今日现代化如此辉煌的物质化和先进化！当然，也不代表所有的发明创造都是好的——但大多数还是很不错的，提高了我们的生活水平，也提供了各种各样的便利。”
“那肯定是！”阿虎耸耸肩：“可现在啥都资本化，偶尔想听一句真话都难！他们说好的，还真不一定好。便利肯定有，但不是每一样都有！”
薛欣点点头：“倒也有些道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嘛！他自己做的产品哪里敢说不好，说不好谁敢买，对吧？”
“关键是各种撒谎。”阿虎不屑冷哼：“尤其爱雇那些垃圾专家乱说一通，把咱老百姓唬得一愣一愣，然后就一个个乖乖上当。”
“大多是这样的套路。”程天源道。
阿虎愤愤举例：“以前咱们老祖先都吃猪油，过年过节能吃上一碗猪油拌饭——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后来就啥啥专家出来说，猪油不健康，得吃植物油。好了，大家都去吃植物油去了。生产大豆油的，就说豆油好。生产花生油的，就说味道更香，花生油更健康。各说各的好，理由一大堆，各种专家各种说。俺挑这个不行，挑那个也担心不行。幸好现在有厨师帮忙搞，他弄啥俺们就吃啥，不用再费心去猜究竟哪种好！”
“嗯嗯。”薛欣直觉受益匪浅，总结：“所以，还是少看些广告，少听些忽悠。”
阿虎指着地上的几袋玩具，问：“阿源，这些你都能整回去不？不行俺就寄回去。”
“别太多了。”薛欣心疼老父亲，解释：“这次不是坐专机，是坐邮轮。上船下船拧太多行李太费劲儿，而且到时还得去酒店隔离，拧进拧出也麻烦。”
阿虎立刻道：“那俺都弄去寄算了！”
“不用。”程天源淡定道：“我一个人确实拧不了那么多。你们忘了，不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吗？他们可以帮忙拧，多一两箱没问题。”
“哈哈！”阿虎道：“对啊！差点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