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答应祁晏之绝对绝对不会去找云净的楚夭夭正半个身子趴在墙上不上不下。
努力在墙头蛄蛹的楚夭夭：嘿咻嘿咻！
鬼卫被她揪出来时刻监视其他几个人的动向，小黑额外被派去监视祁晏之的房门口。
楚·不敢御剑也不敢掐诀·只敢废了大力扒拉墙头·夭夭：一号一号！八点钟方向如何？
鬼卫传回来没问题的报告。
小黑那里也无任何异动。
确定无人注意自己的楚夭夭满意地从墙头滑下去，轻轻落地。
随即伸手接住不知道怎么了掉下来的小黑，还没等手里掉晕的小黑分清东南西北就“咻”地一声跑的无影无踪。
被她落在原地断后的鬼卫懵逼地从墙根的影子里钻出来。
“小主子人呢？”
“可能，卡墙头上了？”
墙头上空无一人。
奉命保护人家却连人都找不到的鬼卫：靠。
在楚夭夭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两只鬼卫轻轻地崩溃了。
“我觉得我该考虑是不是换份工作。”
“换到主子身边坐牢？”
提出换工作的鬼卫：......
“她应该往那个方向去了。”
它果然还是还是飘了，居然对保护主子小师妹这份如此清闲的工作产生异议！
平常只需要装聋作哑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就成了，还有比这更轻松的吗？
主子的小师妹就是它的小师妹！
它的小师妹由它来守护！
“你想什么？还不去追在这傻笑？”
“我在想主子的小师妹能不能算我们的小师妹。”
已经窜出去几十米远的鬼卫大为惊骇，一个急拐弯窜回去质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人家给你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你这不是把自己和尊上抬到同一个高度了么！”
已经润去老远的楚夭夭打了个喷嚏，警觉。
怎么？祁晏之发现她跑了？
不会吧？
楚夭夭连忙刹车停下背靠石头，抬头假装在赏月。
鬼卫赶上来的第一眼就看见楚夭夭抬头望天不知在想什么。
“小主子在干什么？”
“看月亮吧。”
“可是现在没有月亮啊？”
以为是祁晏之发现自己翻墙走了杀过来的楚夭夭发现追来的是被她遗忘的几个家伙之后瞬间放松。
吓她一跳。
松了一口气的楚夭夭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不对啊，她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心虚？
就算是她答应了祁晏之不出来找云净，那不是她为了稳住他才扯的慌吗？
就和小孩子被带去糖果店在地上撒泼打滚，最后没有办法的父母和他说下次再买。
楚夭夭眉头一拧。
不对，这什么破比喻？而且这爹妈这不是骗小孩吗？
算了，和上辈子院长说下次她就会被领养出去来安慰她一个道理。
楚夭夭沉默了一下，在心里对祁晏之进行小小的道歉。
但是她这不算骗人！
“楚姑娘是特意来找小僧的吗？”
楚夭夭看着阴影里走出来的云净，挑眉：“为什么我不能是出来看月亮的呢？”
“楚姑娘果然有悟性，用心也能赏月。”
楚夭夭抬头看着天上已经被浮云遮的严严实实的月亮，选择闭嘴。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楚姑娘？”
“你叫我楚姑娘，那我叫你佛子太过生疏，叫你云净太过冒昧，你觉得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楚夭夭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人，等待他的回答。
云净愣了一下，他本以为面前之人是被祂占了上风，所以才来找他。
但是听她这么说，好像还是白天那位楚姑娘。
“凭楚姑娘喜好，小僧并无意见。”
“那我就叫你——”
云净轻捻佛珠，“嗒嗒嗒”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夜里。
“那我就叫你，慕容朝，怎么样？”
佛珠的滚动声一滞，随即是珠子掉落在地的声音。
有一颗弹跳着跑到了楚夭夭脚边，楚夭夭随意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了？不是说随便我叫的吗？”
云净没有在意那串已经四分五裂的佛珠，转头看着楚夭夭的方向。
没有任何异样，不是祂。
周围的环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换过，云净可以感受到空间被隔离，现在只有他和她在对话。
就连那只气息奇怪的灵兽也不在。
楚夭夭站的有些累，爬到一边的石块上，两指间夹着一张被她改良过的符咒在燃烧，居高临下歪着头看着下面一动不动的家伙。
本缠在她肩膀上的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虽然看不见对面这位“你掉的是红色彼岸花还是白色彼岸花”的“河神”佛子心里在想什么，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楚夭夭用手指头想想看都知道他现在多么震惊。
搞不好还有瞳孔地震。
因为之前被他堵在小竹林里而记仇甚至可能被人发现自己不是原装货的楚夭夭：笑死，和我当时一样汗流浃背了吧烙铁！
“小僧听不懂楚姑娘在说什么。”
“哦？是嘛？”
“楚姑娘是在透过小僧看谁吗？”
没想到对面嘴这么严的楚夭夭：......
不是大哥？懂的很多嘛，还替身文学。
楚夭夭看了眼静静躺在草地上的佛珠，又看了一眼手指间燃烧到一半的符纸。
再拖下去外面的鬼卫搞不好会起疑。
“听说万华寺的佛子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佛子，是因为没有灵根也能修炼，着实是有佛缘？”
楚夭夭背着手在她说出“没有灵根”四个字的时候嘴角已经拉平的云净身边转了几圈，最后立定，凑到他的耳边一字一顿地开口：“即使在没有天赋的人，生来都会有灵根，不可能存在没有灵根的人，除非被人取走。那么万华寺名气盖天的云净小师傅，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灵根吗？”
楚夭夭战术性停顿，退后站直：“还是说，你的灵根是被人挖掉了？天赋这么好，高低是个天灵根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是啊，无奇不有。听说端王府的前任王妃善妒的很，容不得妾室，下毒被发现才造抛弃，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