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悠悠和俞杭雨走后，苍星晚才把装豆浆的袋子取了下来，撕成一个小塑料袋人，掐了个手诀丢上去，小塑料袋人拔腿就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去了。
镰刀：[……]
[宿主，如果我没有感知错误，上一秒你还在想不去凑这个热闹。]
苍星晚欣然点头：[嗯，我不凑热闹，我偷偷吃瓜。]
镰刀：[……]
老板娘给自己找了个小板凳，吸着甜豆浆，吃着悠悠和经纪人的瓜。
俞杭雨带李悠悠去的地方是宿海澄自己搭的小饭桌，她跟宿海澄的助理打过招呼，借用一下。
沙漠这边太阳比较晒，小饭桌上还有一个专门用来遮光的超大太阳伞。
“小鱼，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李悠悠心里揣着事儿，丝毫没注意她手里的豆腐脑是咸口的。
俞杭雨：？
她看着悠悠分外严肃的模样，整个人跟着忐忑起来。
李悠悠拍了拍身边的椅子，“你来，一起坐。”
俞杭雨依言而行，等着悠悠开口说她想谈的话题。
“小鱼，你知道，我已经死了，对吧？”李悠悠企图让这个话题氛围轻松一点，见俞杭雨点头，她开了个玩笑：“我是鬼，你居然不怕我哎？”
俞杭雨抬起头看李悠悠，悠悠地五官长得很显小，有些苹果脸，笑起来时还有一对儿卧蚕，唇边时不时会浮现两个小梨涡，如老板娘所言——
悠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我怕鬼，但是不怕你。”俞杭雨认真道。
过去她认为，跟边樾一块儿长大竟然没有绝交简直就是她对边樾深沉似海的爱，结果现在……
她跟身为鬼的悠悠坐在一起，没有丁点害怕就算了，反而满心欢喜。
“小鱼真好。”李悠悠掰了一小块包子皮，塞进嘴里，小口嚼着，“我们鬼，是不可以跟人产生感情的。”
俞杭雨愣了一下。
李悠悠怕没暗示到位，于是又进一步给了一点点提示：“就是……阿晚跟小樾的那种感情，爱情，你……你明白吗？”
俞大经纪人呆呆点头。
她有些惶恐，因为在听到悠悠说不可以跟人产生感情之后的第一时间，她内心升腾起来的，竟然是喜悦。
喜悦之后……是巨大的失落。
两种情绪，每一种都有些莫名其妙，毫无理由。
为什么呢？
“那、那你是要跟鬼、鬼产生感情？”俞杭雨磕磕绊绊地出声询问。
李悠悠：？
悠悠忽然笑开，俞杭雨不明所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问了一个啥问题。
“我的小鱼啊，你实在是有几分可爱在身上的，”李悠悠抬手去捏了捏俞杭雨的脸，“我是鬼，鬼的第一要义当然是等待投胎，谈什么恋爱，投胎之后谈八千次恋爱都可以了。”
李悠悠自问不是什么有大出息的人，这一辈子，她就想当个设计师，能安安心心做设计，出名也行，籍籍无名亦可，日子只要能过得下去就行了，要求不高。
“那你……你是要去投胎了？”俞杭雨陡然站了起来，面上忽然失了血色。
李悠悠没有去投胎，她可以当做李悠悠还活着，可李悠悠一旦去投胎，天地之间，就真的再也没有她了。
俞杭雨一想到这里，鼻尖瞬间酸痛。
这一刻，她想打飞的去把杀害李悠悠的凶手活剐了的心都出来的。
反正那个地方没死刑，大不了她就在那里牢底坐穿。
李悠悠眼见着俞杭雨状态不对，连忙起身询问她是怎么了。
俞杭雨倒也是老实，一五一十把刚刚的想法跟做工作汇报似的尽数讲给了李悠悠听。
李悠悠：……
她拍了拍俞大经纪人的肩膀：“安啦，阿晚说了，如果我想的话，我还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八十多年呢。”
既然有的选，不是那种绝种好胎她坚决不投。
一定要出生就在罗马，这得少跑多少路。
俞杭雨听完，惨白的脸一点、一点，回了些许颜色。
“我还是很气，”俞杭雨捏紧了拳头，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可因为过于用力，还是能依稀感受到指甲嵌着掌心的疼痛感，“为什么有人会忍心对你下手。”
悠悠明明这么好。
李悠悠记得……
小樾形容过她的经纪人，很会收敛情绪，对外基本都是成年人虚伪的营业模式。
但她深信自己的直觉，小鱼是真的有在为她自己都不太在意的死亡而动怒。
这种感觉……
李悠悠怔了好一会儿，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分明没有心跳，她却像是体会到了酸酸胀胀的感觉，刺得人酥酥麻麻的。
“我报复回去了，”李悠悠弯了下唇，轻声道。
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这一句话里，多少都藏了几分浅浅的温柔。
苍星晚哇哦一声，和镰刀感叹：[我觉得我磕的cp也要成真了。]
镰刀：[宿主，你真是个学人精。]
东学一点西学一点的，连磕cp这种东西都要学。
[我乐意！]苍星晚用精神力凝聚出了两双手，对着镰刀的脑壳就是好一顿搓，跟搓狗头似的，[不过你都说我学人精了，我就让你第一个体验一下我新学的螺旋丸。]
镰刀：[……]
讲真，本来她还对隐瞒宿主关于小白的事情还有几分内疚。
自从这劳什子的螺旋丸一出来，丁点内疚啪叽一下，没了。
十点一过，苍星晚就在原仲几个主演的超话里看见了要组团探班的消息，她心道了一句，这经纪人真的是爱情事业两不误，工作能力很可以了。
她跟悠悠就去了多长时间，一个多小时，很显然，这一个多小时，她就已经多方都沟通好了。
现在正是网上一点一点放出消息的时候。
苍星晚加进来的这个粉丝群几乎不给人看清楚每条消息讲的什么的机会，一个没留神，几十楼瞬间就刷过去了，她干脆叫镰刀读取这些消息，给她划重点。
镰刀：[……]
宿主真是不当人。
她才把被搓乱的头发整理好。
苍星晚：[你是精神力体，有没有想过，其实一个念头就能把头发恢复过来？]
如果镰刀是真人，她也不会这么搓。
偏偏镰刀就是一道精神力，对她而言，就跟鬼珠似的，那么——
此时不搓，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