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璃被琳琅扶起来,才看到被她一脚踢开的卫季衡胸前有些血迹。
她这一脚不会威力这么大吧?竟然把他直接搞吐血了?
陆江璃惊魂未定。
她还以为,卫季衡趁机要赚她的便宜,所以才会奋力反抗。
但现在看来,这人好像是受了伤什么的?
卫季衡昏迷没多久,朱雀将他扶起来之后,他就慢慢睁开了眼睛,余光落到陆江璃的身上。
“王爷受伤了吗?”
卫季衡坐起来之后,没有理会陆江璃的问话,看了朱雀一眼,问道,“受伤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这个眼神过于压迫,朱雀一条腿后撤一步,单膝在卫季衡面前跪了下去。
“属下失职,请王爷降罪。”
“本王既已将你交给侧妃,就该是侧妃主你生死。”
朱雀转向陆江璃这边,“请侧妃降罪。”
陆江璃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被卫季衡这一打岔,眼泪都吓的不敢流了。
“降什么罪?”
“属下未能将小侯爷带出来。”
“这跟你没有关系。”
朱雀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出,陆江璃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卫季衡的脸色。
确实是不太好看,还没有什么血色。
“琳琅,取我药箱来。”
琳琅将陆江璃的药箱取了过来。
陆江璃接了,冲她使了个眼色,“你带朱雀下去好好休息,身上的伤口,不能见水,也不要跟人动武。”
琳琅点点头,连忙去扶朱雀。
朱雀则跪在那里纹丝不动,“请侧妃责罚。”
“王爷说你现在是我的人,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让你下去休息。”
朱雀应道,“是。”
卫季衡一只手搭在罗汉床边的栏杆上,好像就那么靠着,也费了不少力气一般,他半垂着眼帘,陆江璃走近了都没有发现。
陆江璃伸手想要去扶他的手臂,却被他伸手捏住腕子,“做什么?”
漆黑的眸子瞧不出半点病痛,陆江璃转了下腕子,就想要去切他的脉,两人的手转了一圈,卫季衡再次精准的捏住她的手腕。
“王爷是不是受伤了?”
这个人真的是很奇怪,来了又不让她切脉,还在这跟她打起了太极?
现在可不是方才逼着她开门的人了。
“王爷既然不是来让我治伤的,那就请便吧。”
陆江璃抽回了自己的手,把药箱子往桌子上一放。
卫季衡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袍袖往下拉了一下,“这个伤,你治不了。”
陆江璃身形一顿,挑眉看着他,“王爷该不会是又中毒了吧?”
卫季衡没有应她的话,只小心的收了一下衣袖,将手臂内侧那条隐隐约约的线给隐藏了。
本来他赶过来没有什么事的,一切都是因为方才震断了她门上的门栓,这才气血翻涌,一抱她,胸口一紧,就呕了血。
陆江璃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的夜行衣,自然看不出什么血色。
卫季衡不搭理她,她便自行去内室换了套衣服出来。
发现卫季衡拉过一个迎枕来,歪靠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常服,胸口的那一团血迹,此刻瞧着分外的明显。
这人不让她切脉,肯定是又中了毒吧。
不过上次她中毒的时候,那毒那么霸道都能解了,说明他身边有解毒的高手,根本就不用她来操心。
此时,看着他,才注意到他唇角的那丝血迹。
卫季衡破门而入就是来她这里睡觉的吗?
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本来自责内疚的情绪,被卫季衡这一打断,确实好了很多。
一切尘埃落定,陆江璃在距离罗汉床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谢成玉的事情怪不到别人,眼下骁骑营的事情应该已经传到城内了吧,就连宫里的陛下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了。
不知道,真的调查下来,能不能查到那地牢中的“真相”。
现在不知道大火是否已经熄灭,难不成真的指望骁骑营的人会将此事和盘托出?
陆江璃这会儿脑子才稍稍清醒一些,想着自己这会儿不应该在城里,而是应该守在骁骑营的大门口。
绝对不能让谢成玉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陆江璃想到这里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正当此时,门口传来琳琅的敲门声。
“主子,还没有歇下吧?六殿下来府上找王爷,说是有要事。”
陆江璃看着歪靠在那里的卫季衡。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又晕过去了。
她走到门口跟琳琅说道,“你先去王爷院中取一件王爷的常服过来,然后让人将六殿下带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