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袭击草原
战报记载，颉利可汗知道自己被围，所以选择各个击破，亲自率领十五万铁骑，攻打太谷，血战七日，八月初十，张瑾与突厥战于太谷，全军皆没，郓州都督张德政战死，中书侍郎温彦博下落不明。
同时，朔州总管高满政率于腊河谷战败，退守马邑，汇合李高迁。
两份战报，同一个噩耗，当文林他们到来，同样惊得不轻，这次出动的兵马，一共也才十八万大军，其中九万本身是北地驻守的人马，六万关中精锐，一万五千江淮精兵，李世民带了两万五千人，不过有一万人在蒲州与庆州之间，防备突厥攻打夏州一带。
蒲州距离汾州不远，李渊居然没有调动李世民，可见他的意图有多么明显。
“中郎将文林！”等战报通传了所有人，李世民沉声喊道。
“末将在！”
“你立即率领麾下人马，直奔延州，出怀远，杀入草原！你的任务，就是血洗草原！如何作战，你自行决定。”
李世民的脸色很阴沉，文林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用力一点头说道：“末将会给突厥人，一个血淋淋的教训，祭奠太谷十万大军！”
“很好！伱随便杀，有任何问题，本王给你担着！”李世民挤出一个狞笑说道。
“喏！”文林应了一声，立即前去整顿兵马。
“侯君集！”
“末将在！”
“你率领一万人，立即启程，前去汾州，拖住突厥人！”
“喏！”
“其余人跟随本王行动。”
“喏！”
“快去准备吧！”
“王爷，陛下没有旨意，最好还是等一等。”长孙无忌劝说道。
“王爷可以先到蒲州边境，只要没有出蒲州，就不算违抗圣命！等陛下旨意一到，再出发就是，如果属下没有猜错，圣旨最多数日就到。”杜如晦提议道。
“好，就这么办。”李世民点点头说道。
“王爷，我们只有两万多人，应该如何行军？”长孙无忌问道。
“李药师在代州与并州之间，我们前去汾州，夹击颉利。”李世民说道。
太谷在并州境内，原本计划是李道宗，李靖配合着夹击颉利，奈何突厥人多势众，骑兵又多，被他游走，击破了张瑾。
李世民很生气的原因，是张瑾居然把大营放在孤山，颉利来的时候，撤退不了，硬拼之下输了，要是大营和城池互为犄角，颉利想要打下太谷，除非把十多万骑兵全部填进去。
如果大军守城，完全可以拖到李靖，李道宗合围，偏偏孤山六万大军，不得不救。
孤山六万大军，如果突围，他派人接应，虽然损失肯定不小，但是太谷还是能守住，被人围点打援，弄得全军覆没，这就是李世民生气的主要原因。
“会不会不太好，要不前去并州，汇合大军，驱逐突厥。”长孙无忌说道，他已经没有信心，击败突厥，只希望能赶走。
“无妨！我不是张瑾！这个时候，李药师应该已经和颉利快要对上了，赶去并州，还不如直插颉利背后，我相信李药师不会失败。”李世民摇摇头说道。
“王爷说得是，只要李大都督身经百战，他知道如何应对颉利，我们从后边清理突厥兵马，积少成多，方好退敌。”杜如晦点头赞同。
如今在他们心中，都已经失去了彻底击败突厥的信心，至少这次没有，想着是把突厥打痛，让颉利自己撤退。
文林并不知道李世民如何作战，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务就是复仇，去草原屠杀。
蒲州一直在备战，准备很充分，文林直接领了两千战马就出发了，一千三百骑兵，七百战马驮着粮草。
没有办法，中原马匹不多，做不到一人双马。
日夜兼程，用了半个月，文林他们出现在草原，这是为了赶在突厥大军撤回之前，尽可能的多杀。
出怀远，距离贺兰山就不远了，虽然突厥人主要活动在阴山，铁山一带，贺兰山这里人也不少。
即便突厥被分裂成东西两大部分，最近十多年，东突厥势力依旧非常强大，每年都在南下劫掠，所以有不少突厥人，已经跨过了长城放牧。怀远土城就在突厥人控制之中。
“杀！”文林大喊一声，杀入城池，战马奔腾，声音很大，所以根本不用隐藏。趁着夜幕杀入了怀远城。
本来好好的一座城池，长期被突厥人占据，完全就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城墙都倒塌了好几段，更搞笑的是，城门居然都不见了。
文林并不知道，突厥人占据城池，只是用来过冬，其它季节，大多数人还是四处放牧，城里住着的，只是斛薛部落的一支。
贵族占据着城池以及城池附近的草原，虽然部落青壮跟着出征了，但是怀远城并没有戒严，甚至岗哨都不多。
文林不知道城里有多少人，不过白天观察过，应该不算多，因为炊烟不算很多，他把人分了四队，就是不想放跑一个突厥人。
“杀！”所有人都在怒吼，一路上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下全部发泄到突厥人身上。
不止是城墙，城里的房子也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很多人都是住在帐篷之中。
这就是突厥的特色，这些房子，是冬天关牲口的，在他们看来，这些房子没有帐篷防风，用来关牲口最合适。
“啊啊啊！”惨叫声在夜晚响起，是那么的凄惨。
文林早就说过，不留活口，不留俘虏，所以他们是见人就杀，一路横冲直闯。
“让开！”薛猛跳下战马，大喊一声，举着盾牌，冲向城主府。
城主府住着这一支斛薛部落的族长，也是城里唯一修缮过的地方，至少看起来还不错。
“砰砰砰！”薛猛举着斧头就是一阵劈砍，厚实的大门木屑纷飞，一道道裂缝出现。
砍得兴起，薛猛丢下盾牌，双手持斧，猛砍起来。
大门的缝隙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渐渐的，里面突厥人惊恐的脸都能看见了。
终于！木制大门承受不住薛猛的劈砍，门栓被砍断，大门开了一个大洞。
见到门栓断开，早已等在一边的士卒，立即拥了上去，用力的推门。
“杀！”用肩头推开大门，薛猛兴奋的大喊着，挥动斧头杀了进去。
到处寻找突厥人杀，文林都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直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到一个，他才停了下来。
城里只剩下零星的喊杀声，文林骑着战马，慢慢的走着，面对地上的尸体，他已经能做到，无动于衷。
这就是战争，是两个民族的战争，输家就输掉一切，这一点文林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他没有一点同情之意，只是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城里突厥人并不算多，不过牛羊马匹不少，文林让人，从城门开始，再次把整个城池，梳理一遍。
等所有人再次聚集到城守府附近，文林已经让人架起了很多堆篝火，一只只羊已经杀好，架在篝火旁边烘烤。
烤全羊当然是没有那个耐心，自己拿武器割肉就是，火堆旁边有石头，石板，已经被烧得火热，肉丢上去就是，没有石板，也可以用其它东西，像缴获的武器来烤。
敞开了吃！平时根本舍不得，吃不到的牛，也被杀了吃肉，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挥刀斩杀，然后扒皮割肉，至于内脏，直接丢掉就是。
等大家吃饱，已经半夜，文林安排好值守，这才在篝火旁边，和衣而眠。
天亮之后，他们这才开始打扫战场，并不需要给突厥人收尸，只是清点缴获的战马，武器，还有突厥人身上的饰品，这些都属于士卒的收获。
过了怀远，就没有城池给他们修整，所以文林在这里多停留了半天，把没有吃完的牛羊全部杀掉。
反正是要废弃，文林干脆让人拆房子，拆门窗，把肉烘干，突厥人舍不得用的盐抹上去，制作成肉干，用布包着，放到马背上固定。
吃过午饭之后，军队再次出发，留下一座充满血腥味，冒着青烟，宛若废墟的城池。
又过了两天，有三十多个牧民，赶着自家的羊群回来，还没有进城，就闻到一股臭味，耳朵听到嗡嗡嗡的声音，这让他们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有两人骑着马匹，飞快的冲进城池。
漫天飞舞的苍蝇，刺鼻的恶臭，两人只觉得肚子一阵翻天覆地，随后再也忍不住，呕吐起来。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不忍直视，不敢再进去，两人急忙调转马头就跑。
“走！走！快走！”两人对外面还在向城池走的人，大声嘶喊。
驱赶羊群的人愣住了，急忙询问道：“怎么回事？”
“死了！城里的人都死了！我们快跑！”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急忙向刚来的方向驱赶羊群，生怕敌人就在附近。
在怀远缴获了五百马匹，文林他们再次杀入茫茫草原。
昨夜抓得有活口审问，所以他们知道，那个方向有人。
文林分了五百人给苏烈带领，两队人相隔两三里齐头并进，寻找着猎物。
其实说是两队，更像以文林和苏烈为中心，把一百人一百人的分散，像网一样，从草原滤过。
前方有斥候穿着突厥人的衣服探路，所以不用担心被突厥人提前发现，找到牧民，人少斥候就直接杀掉，人多就等候大部队。
突厥人是依托部落生存，部落附近，生活着零散的牧民，分兵就是为了围剿这些牧民。
突厥人虽然是牧民，四处放牧，不过他们部落的中心，一般是不变的，或者说固定在某一个水草丰盛的地方。
战马奔腾，大地发出巨大的声音，等突厥人发现，来的是敌人，已经来不及逃跑。
呼啸而至的骑兵，射出一支支利箭，把奔跑的突厥人射倒，然后冲进部落。
部落的青壮，有一半跟着出征，剩下的还有一些在外面放牧，部落里面只有两三百男子，措不及防之下，根本无法阻挡敌人。
只用了半个时辰，一个四千多人的部落，就已经全灭，女人，孩子，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老规矩，战马收拢，战利品收集，牛羊杀掉，都已经分工好了的，忙而不乱。
一场大胜，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队伍继续出发，他们除了吃饭，睡觉，不会再做停留。
贺兰山非常特殊，虽然地势险峻，山又高，不过雨水充沛，日照充足，所以水草丰盛。贺兰山又有很多峡谷，很适合冬季牲口过冬，所以这里一直牧民不少。
匈奴之后，游牧民族放弃这里作为祖庭，文林猜测，主要原因是因为，这里属于强地震带。
一路杀来，平均每天灭一个部落，虽然这些部落不大，不过杀的人还是不少，缴获也不错，至少让他们不缺粮食，同时做到了一人双马。
颉利南下，确实征召了不少的人，这让文林他们少了很多麻烦，留在部落的那些人，完全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如今才九月，天色不冷，晚上裹着皮子睡就是了，所以他们这一路，速度极快。
“前方百里，就是是斛薛部的老巢，据说附近有几万人，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一路上手绘的地图，地图上贺兰山非常显眼，苏烈手指，正按在贺兰山的位置。
“没有关系，突厥人还不知道我们来了，他们住得分散，明天先中午我们停下来休息，然后夜袭。”文林淡淡的说道。
一个多月的急行军，就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所有人都胡子拉碴的，文林虽然只嘴角有一点胡子，不过头发有些乱，脸上也瘦了一点。
好在他们这一路上都吃得很好，全是肉食，所以身体都很健康。
“嗯，可以。”苏烈赞同了这个办法。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文林说道。
每天都要厮杀，士卒轮流做斥候，杀掉沿途的牧民。
不怪突厥人大意，草原上突然出现十多个骑兵虽然有点意外，不过穿着和他们一样，不走进根本分辨不出，等到骑兵近了，想跑都来不及，不少人都是热情的迎接上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