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的神色，陆杳杳心里叹息一声，站起来走到他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我认识殿下一来，她给我的感觉都很不错。”
“她或许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当初的事是做得不对，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想太多。”
“要么好好调查一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要么就再去一趟大长公主府，与其猜忌还不如当面问清楚。”
闻言，晋王沉默不语，似乎再考虑，又似乎是在为难。
说实话，他问不出口，上次他就带着询问的心去，但是见了面，他失踪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询问。
“既然她已经找到了郑有才，那么十有八九已经猜到你可能知道了一些事。”
“你也不想她走出那一步吧，倒不如直接摊开了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
晋王直接就拒绝了，这是皇家的事，虽说陆杳杳以后也会是皇家的人，但是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她过多的掺和比较好。
“你说得对，既然已经这样了，索性直接问清楚。”
“只是有一点，我很为难。”
陆杳杳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是担心，如果她承认了是她做的，你应该要如何处理，不，不应该说是处理，应该是如何面对？”
“一面是父皇，一面是你敬重的皇姐。”
这确实是个问题，再晋王心里这两位的地位都不差，一个是父亲，另外一个是救他一命，有从小待他如同亲弟弟一般的姐姐。
如果事情真是她做的，那对他来说挺残忍的。
“这个我也不太好说什么，我觉得还是弄清楚当年的具体情况再说吧。”
“等弄明白后，这样你会更好做出决定。”
“这一步是迈不过去的，现在还没有走到最后，一切都还来得及。”
晋王点了点头，他也不想真的跟自己皇姐最后来个刀剑相向。
“那我一会就再过去一趟。”
当天下午，晋王再次到了大长公主府。
对于他的这次到来，大长公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没让李嬷嬷去迎，而是自己个亲自起身。
随后，就姐弟二人到了一处凉亭，李嬷嬷被远远的安排到了院子门口守着。
“皇弟这次来是想问当年的事吧。”
刚坐下大长公主一开口，晋王到是先愣住了。
不过随即就抬头看着大长公主，好一会才艰难的开口问道；“父皇他...是你...”
他还是没能直接问出来。
见他如此，大长公主脸上闪过一抹淡笑，反问道；“如果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相信，皇姐不会骗我，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晋王几乎是在大长公主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就脱口而出。
这是他心里最希望听到的话，他不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父皇是被自己皇姐所杀。
见他如此，大长公主脸上的笑容越加温和，抬起手拉着晋王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皇弟，你很好，也不枉费皇姐这些年对你的疼爱。”
“其实你上次来，我就察觉到了你的不对劲，原本我以为这件事会跟着我一起沉埋黄土，不曾想还是被你知道了。”
“父皇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但他的突然驾崩跟我也有莫大关系。”
“我已经准备好了，有些事逃避不掉。”
闻言，晋王定定的看着她，也不接话，但是眼神中满满都是询问。
当年的事，他也不是太清楚，毕竟那时候的他年纪也不大，而且还有那么多兄长争斗着，那时候的皇宫气氛沉重，各宫都处于风声鹤唳的状态下。
他也是在事后的一些听说，或者调查中对当年的事有了一些了解。
而过去他一直都相信那些他所了解的东西，认为就是镇国公为了扶持弘文帝上位搞出来的事。
然而随着镇国公的落败，一些事的出现，让他觉得过去一直坚信的那些东西，好像都破碎了。
他现在就很想知道，当年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
“当年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而且这里面牵扯的东西也太多，也很不光彩。”
“暂时还不能全告诉你。”
“牵扯太多？不光彩？”
自从弘文帝上位之后，当年那些争斗的诸王几乎都被斩杀殆尽了，何来牵扯一说，至于说不光彩，先帝驾崩有什么不光彩的，唯一不光彩也就只有...
“是关于皇上不是父皇儿子的事吗？”
他声音落下，对面的大长公主惊得蹭一下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皇姐也知道？”
姐弟二人就这样对视着，好一会才同时点头。
“皇弟，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这...”
“是皇上自己告诉我的，皇姐难道没发现现在我跟皇上的合作关系吗？”
大长公主闻言点了点头，道；“知道一些，我原本还以为是他骗你，你们的合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后，晋王将他和弘文帝当初如何开诚布公，又如何达成合作的事说了一下。
这里面关于陆杳杳的身份，晋王并没有多说，一来弘文帝不是先帝血脉，这本身就存在大罪，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怕是会让她也遇上危险。
再来就是，他也担心大长公主心里会对陆杳杳是弘文帝女儿的事有芥蒂。
“怎么说，后面对付镇国公，也是你们两联手布局？”
“是的，现在北部的兵权在我手上，他也没问我要，我倒是觉得可以相信。”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告诫道；“完事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他有说什么时候，还位给你吗？”
“有，说是等我和杳杳成亲有了孩子之后。”
“而且现在东洲内部也还有许多东西要处理，若是现在让位，恐怕回引起举国震荡。”
别看大长公主一直深居简出，但是对东洲的情况，她也还是很了解的。
对于晋王这样的话，她也是非常认同，现如今确实不是最好的时机。
“说起来，你和杳杳订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事办了？”
“皇姐无需担心，我和杳杳已经有过打算，最迟明年年底就能行。”
大长公主再次点头，此时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
“杳杳是个好姑娘，有能耐，很适合做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