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一些差别，普通人一辈子可能都接触不到修士。”
沈望摇头：“难怪你的身法飘逸如风，迅捷似雷，云家在风雷之道上可是远近闻名。”
“妾身学的不过是一些皮毛，在大师面前献丑了。”
纸鸢腼腆一笑。
沈望斗篷下的脸皮抽了抽，他如今可是一点身法没有，要不是修为高，献丑的就是他了。
纸鸢有意和沈望多交流，又开始一个话题：“前辈听过百溪湖鱼妖的事没有？”
“听过一些。”
沈望简单回应，他其实只是上次被吴解奇叫住时得知一些事，面都没有见过。
“这鱼妖老狡诈了，最开始吃人偷偷摸摸，只是每年有人在湖里莫名失踪，大多是在秋夏之际，都以为是淹死了，没想到会是妖怪，结果这几年在冬季枯水之际都在吃人，上次百溪盛会时还敢吃修行之人，结果被发现了。”
纸鸢口齿伶俐，几句话就把一个最开始畏畏缩缩的鱼妖，后来胃口越来越大，忍不住吃了修行者的妖怪描述出来。
“吃人太多，上瘾以后，凡人已经满足不了它的胃口，吃修行者才能让它修行继续快速提升。”
沈望颔首，妖怪吃人是很常见的事，因为人是妖怪的食谱之一，至于味道好不好吃就不清楚了。
“嗯嗯，管事也是这么说的，管事说可惜了它的真龙血脉，如果不是在这里吃人污了气息，而是从小在洞天福地，就有机会走正道，成为气息纯正的灵类。”
纸鸢很会谈论，把权威人士的话引用出来，这样可以和沈望同一水平交流。
“这就是投胎的问题了，有人生在洞天福地，有人生在王侯之家，也有生若草芥。”
沈望感慨，他想到了曾经见过的天之骄子，那是让他羡慕的存在。
“对呀，出生决定着人和妖起点是高是低，这鱼妖就是生在这里才会因为缺乏资源跑去吃人。”
纸鸢小鸡啄米地点头，心中若有所思，从这位的口气来看，出身应该很差，但很努力，没有太复杂的人际网，就看人品可不可靠。
沈望见这女人知道不少事，也开始提及自己想知道的事，随口道：“我听说这次是一个商会的人在抓鱼妖，抓到没有？”
“还没有呢，听说折了一位大宗师在里面，可见那鱼妖真是太凶了，还好我们商会没有去掺和。”
纸鸢露出害怕表情道。
沈望心中一震。
奶奶的，还好自己当初有自知之明，及时拒绝离开。
不然，如果硬着头皮上，自己女儿怕是要死爹，佳儿也要守寡了。
毕竟，死的大宗师可不是他这种假的，是正儿八经的大宗师。
越想越后怕，沈望后背出了一阵冷汗，在快速前进引起的风中背心发凉。
“以后没有十足把握的事，还是不要冒险了。”
沈望心中告诫自己，这修行世界太危险了，存在了各种诱惑，利益下面往往有血盆大口等着，一不小心就要遭殃。
他反思自己的过去。
在丹田破损前，自己先是受家族的庇护，后来又有宗门遮风挡雨，养成了一些不好的习惯，才落个丹田破损的下场。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大意，终究遇到了灾祸。
他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倒不清楚，死的大宗师是谁？”
“临渊寺的明空大宗师，是一位武僧，听说是想将妖鱼带回寺庙净化其戾气，结果被妖鱼给净化了。”
纸鸢说到最后，多了几分调侃之意。
沈望看了纸鸢一眼，一个普通武者调侃大宗师，心态还不错。
纸鸢被沈望目光看得尴尬一笑：“大师可不要告妾身的状，妾身可得罪不起临渊寺，到时候别给我净化了。”
“和尚庙可不收尼姑。”沈望揶揄。
“大师好有趣。”
纸鸢笑靥如花，露出整齐精致的银牙，颇为迷人。
以凡人的角度来说，纸鸢是很漂亮的，有一种小家碧玉的美。
少女的活泼笑容让沈望心情跟着开朗不少。
察觉被沈望长时间看着，纸鸢有着害羞，脸颊微红。
沈望收回目光：“咳，安心赶路吧，早去早回。”
他有些感叹，这是很久见过漂亮女人了吗，一个凡人都能吸引自己目光。
看来还是定力不够。
沈望心中默念道家冰心咒，很快心若止水。
接下来没什么话，两人安静赶路。
纸鸢不愧出身修行世家，底子很扎实，一口气奔袭几十里也未曾停息，不过也大汗淋漓，喘气急促。
沈望多了几分好感，不管这女人是为了报酬还是拉近关系，终归是为他的事辛苦过。
“大师，快要到了。”
纸鸢用手擦去额头的汗水，“翻过前面的小山就是天晶洞。”
“慢步走过去吧，还早。”
沈望看了一眼天色，正是日上三竿。
“嗯嗯。”
纸鸢没有逞强，跑这么远，她丹田内的武道真气也是消耗得差不多了，需要缓口气。
两人散步在山间，走上山头，沈望看到远处有个镇落，道：“饭点了，过去打个尖。”
“大师，这里就是天晶镇，靠晶旷繁荣的一个镇子，很多水晶饰品都是从这里出去的，说不定能在镇里看到水晶鱼缸。”
红瓶笑着解释：“之前妾身说先让大师确定水晶就找人打磨，也是准备在镇里找人，这里的师傅最有经验。”
沈望点头，快步来到镇子前。
这个镇子不算多大，能一眼望到头，路面坑坑洼洼，有不少牛粪，路两边停着许多牛车，一头头水牛被拴着。
街边店铺有卖水晶的，有专门加工的，也有吃饭的酒楼和休息的客栈，路上或者休息的多是苦力，看到他们到来，一对对目光都落在纸鸢身上。
沈望目光落在镇中心一座大的酒楼，此处门口十丈内都没有粪便，路面平整，酒楼镶嵌了一些水晶，看起来亮晶晶的，给人第一印象很不错。
“大师，这家天晶酒楼是这里最好的，他们的水晶肘子很不错，推荐你尝尝。”
纸鸢来过这里，熟络地介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