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很平静，她以为再看见毛晚香她会生气的，就是来的路上她都还是有些生气的，但眼下，她没有，是真的没有了。
她突然觉得道歉不道歉的都全然没意思了。
就比如眼下，江丹和郭兰痛哭流涕的跟她道歉，她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而刚才毛晚香的道歉，亦是如此。
来都来了，就权当是了结一桩心事了。
楚凡静静地看着毛晚香，在毛晚香的忐忑紧张求饶中缓缓道：“我遭的罪都是我识人不清该受果，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什么才会长大，从今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我们就当从未相识过。”
“不，不是这样的，楚凡，你别走，我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原本站在后头的毛晚香突然冲了上来，扑在栅栏上便使劲朝楚凡伸手。
楚凡脚步未炖，头也未回，“所以呢，你错了，然后求我原谅你这一次是不是？”
毛晚香瘫跪在地上，喃喃说不出话来。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她后悔了，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只要楚凡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她会离楚凡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楚凡面前。
楚凡就想听见了她的心声一样，突然回头，眸中甚至带上了笑，“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我错了，我向你赎罪，求你饶我这一次，这大牢，它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毛晚香浑身颤抖，捂着脸就呜呜痛哭了起来。
哭声感染了旁边的江丹和郭兰，两个人也跟着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跟楚凡求饶。
楚凡这次直接笑出了声：“嗤。”
“原谅你？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儿上，还是看在我回来了的份上？”
跪在牢里的三人以为有戏，纷纷抬起头看向楚凡。
“你说大牢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这是待不下去了是吗？”
毛晚香迟疑着点头，江丹和郭兰却是点头如小鸡啄米，讨好求饶的话更是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说。
楚凡扣了扣手指，状似漫不经心道：“既然活不下去，那就痛快的去死吧，看在曾经的面子上，我去帮你求个情，让大人把你直接咔嚓了，一点罪不再让你受怎么样？”
还在求饶的三人惊呆了。
“等到你死了，看在曾经的面子上，我花钱给你买一副上好棺木，然后我再去你的坟前给你烧几辈子都花不完的纸钱，看在咱们曾经的情意上，你在地下可一定要保佑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啊！”
三人：“……”
楚凡开心地大步离开，身后三人的叫骂似要将大牢都掀翻。
这些都跟楚凡无关了。
她们有力气就骂呗，左右她也不会少一块肉。
原本她都不算计较了的。
真的，罗刺史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从今以后大家只是陌路人就好。
可人家偏偏要上赶着找虐，她有什么办法呢？
原谅。
呵，还要她怎么原谅。
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
从阴暗的大牢里出来，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楚凡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她也不着急，戴着面纱慢慢朝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