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一刀一刀，划的鲜血淋漓，骨肉分明。
淌出鲜红的血液，痛的人瞬间清醒。
然而虞舒还没说完，他盯着沈音，更甚于还张口：“就因为我和你离婚，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所以……你才也要让我变得和你一样惨，是吗？”
“……”
“……”
百里兮脑袋一片空白，几乎是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
连她，都听的忍不住鼻酸想要流出眼泪。
那么……
那样懦弱性子的师娘呢？
沈音茫然的站在那，眼圈通红，眼泪从皱起的老脸上缓缓流下，她恍惚的瞧着眼前的虞舒。
仿佛第一次看见他。
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阿、阿舒……”她哽咽又痛楚的开口喊了一声他。
“沈音。”虞舒咬着牙，盯着她，仍旧还在说着：“你就恨我恨到了这个地步吗？自己含恨一辈子，就让我也这样吗！！！”
终于，虞舒清楚的话语，口不择言的怒吼，被下一刻响起的巴掌声所终结！
啪——
那清脆的一声，响彻了整个走廊。
百里兮愣愣的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伸过去的小爪子，又侧头看了眼还在自己身旁的某位大佬和他身旁的柏光小弟。
“？”
人都在这，都还没过去阻止虞舒。
那么刚刚甩他一巴掌的，是谁？
几人又是意外又是错愕的缓缓抬起头看去，视线里——
虞舒呆愣错愕的呆在那，老脸侧向一旁，脸上是明显而又通红的巴掌印，可见力度之狠。
而他也跟着缓缓抬起头，却难以置信的看向眼前气喘吁吁，抬手刚刚给了他一巴掌的人——沈音。
“你、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沈音的嗓音都带着哭腔，她瞪着虞舒，那张怯懦的脸上带着愤怒，哽咽的开口：“谁都可以这么说……但你不行！唯独你不行！”
大约也完全没想到沈音那样的性子都会对她动手。
也或许是，他认识她这几十年来，他都没见她发过脾气。
所以，在这一刻，虞舒都忘记了反应，傻傻的看着她。
沈音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依然盯着他，声音哽咽：“我没有恨过你，从来都没有过……谁都可以说我可怜，谁都可以说我落到这地步很惨，可唯独你不行。”
沈音一下一下擦着眼泪，可那眼泪就跟怎么也止不住似的，依然往外流，她也依然在擦，带着哭腔的说着。
“我为什么会可怜？我为什么会惨？在有着咱们回忆的地方……在这个曾经有你的地方，我从没觉得呆在这里是一种煎熬，也从没觉得苦过。”沈音低下头，咬着下唇，才缓缓回头，红着眼盯着门：“明明我现在……很幸福才对，没有了你，在曾经有你的地方……我也觉得足够了。”
百里兮一言不发的闭上眼，兀自咬紧下唇。
唰——
身旁的宫无渊皱了皱眉，幽沉的黑眸里情绪略深，可侧头看了眼百里兮的反应，大约也是懂了什么。
于是他默不作声的伸出手，将身旁的百里兮拉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沈音这番话，就听的人鼻酸。
柏光皱了皱眉，捏了捏鼻子，努力把自己的情绪压回去，正漫不经心一侧头——就瞧见了旁边撒狗粮的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