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熊大海吞了一口唾沫：“天神下凡了不成？”
熊大海竭力控制自己座下战马，满脸惊惧的看向已经乱作一团，大火随处可见的敌军大营。
敌军彻底乱了。
“这是神怒，从而降下雷霆霹雳？”
刚才熊大海没有注意，一声巨响，让他差点跌落下马。
胆大包天的熊大海已经如此，可见六千骑兵被吓成了什么样，足有大半骑兵，都是跌落马下。
如果不是战马提前做了准备，战马无法嘶鸣，这时候怕是已经山谷之中战马嘶鸣成片。
饶是如此，很多骑兵都是慌乱中拉住自己的坐骑。
“夯货，还不快冲？”
这时候，杨开泰在他身边提醒。
熊大海一抬头，贾琞带着三千骑兵，已经冲出去数十丈。
“大将军这是有天相助！”
没有去在意，同样满脸惊惧，刚刚稳住战马的杨开泰，熊大海粗重的喘息几口。熊大海定了定神，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杀！”
火药问世，吐谷浑就像是第一次吃蘑菇的倭奴，内心慌了，怕了...吐谷浑骑兵，与熊大海一开始的想法一样：“天神下凡了，天神下凡了！”
密密麻麻，不知多少的吐谷浑骑兵，这个时候竟然不是第一时间组织反抗，也不是第一时间想着逃走。
而是...
跪地磕头！
“愚昧！”
贾琞完全没有预料到，吐谷浑大军，会是如此的反应。
这让贾琞想到，前世历史书中所记载的...当西洋鬼子，踏足中原的时候，用火枪杀人的时候，中原人民，在建奴奴役下，竟然用狗血等物破邪法一样对付西洋鬼子。
他们意识中，认为这是妖法。
吐谷浑骑兵，就是如此反应。
特别是吐谷浑军营中，遍地开花，轰鸣不断之下。
不知多少吐谷浑骑兵，睡梦中已经被炸飞天。
贾琞用时几天时间，在吐谷浑不知多少军帐下，埋了火药，这一刻，终于到了见证成果之时。
抬头看向南北两侧，密密麻麻的箭羽落下，两路伏兵开始猎杀敌军，贾琞心神稍定：“杀！”
这些跪地磕头的吐谷浑骑兵，可不是跪地乞降，而是叩拜天神。
既然还没有投降，那就只有杀！
贾琞率领三千骑兵，如一道旋风，所到之处，掀起腥风血雨。
吐谷浑慌了...军营大乱，但是他们的可汗，被天神惩罚，已经死透...吐谷浑这种民族，头领死了，就失去了灵魂一般，在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领约束下，收拢败兵，向西撤退...
这个时候，吐谷浑的大大小小的部落，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御敌，而是逃出去，是保存实力，争夺汗位。
所以，无法形成统一联盟。
吐谷浑八九万骑兵，磕头请求神明恕罪的不知多少，却足足有四五万，逃离了营地...有的人有马，有的人无马。
杂乱无章，你推我搡的向前逃命。
“噗...”
“啊...”
“咔...”
奔出大营不过里许，前方吐谷浑骑兵突然马蹄陷入陷马坑，骑兵被掀飞落马。
后方的逃兵，不要命的依旧往前奔逃。
“咔...”
“唏律律...”
贾琞提前布置之下，遍地都是陷马坑。
当吐谷浑付出不知多少战马之后，黑夜中狼狈逃窜的吐谷浑骑兵，忽然像是撞到了一堵墙上...
“噗噗...”
刚脱离陷马坑，又被拒马桩所阻。
终于，五万左右的兵马，逃离了拒马桩范围，兵马只有不到四万...而前方，是一条约莫数十丈的河流。
吐谷浑骑兵奔马而过，这条河流他们很熟悉，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只有数尺，不过到胸口处。
战马完全可以淌河过去。
“@#￥！……”
当渡河过半的时候，忽然有人惊恐的大叫起来。
河流上游，熊熊烈火，滚滚而下...
“啊...”
河面上飘着的是火油，是豆油等等...熊熊烈火吞没了渡河的吐谷浑骑兵，还没有来得及渡河的吐谷浑骑兵，顿时麻了...
“杀！”
当前进不是，后退不是之时，喊杀声从后方传来，数千骑兵，犹如利刃，所到之处人头滚滚...
......
“什么声音？”
嘉峪关中，牛继宗睡梦中，被剧烈的暴鸣声惊醒。
来不及披上衣服，牛继宗光着膀子，就走出了房门。
“轰...”
轰鸣声沉闷而朦胧。
牛继宗神色大变：“是吐谷浑大营方向！”
“来人！”
牛继宗心跳加速：“声传数十里，这究竟是什么声音？”
“敲鼓聚将！”
牛继宗脸色肃然，不论是什么声音，都是在吐谷浑方向传来，他作为大将军留下来守城主将，这个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守城。
“大人...”
当麾下将士聚齐，副将一脸惊魂未定。
今日是他负责巡视城墙守城：“爆炸声，是从吐谷浑大营那里传来的。像是天降雷霆，半边天都亮了...”
是的，他们印象中，也就只有雷霆，才会有如此威力。
“我已派出斥候探马去探查...”
牛继宗保持着镇定，虽然他这个时候，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也有些迷茫：“待会儿，我们就知道了。”
府衙中，不少人坐立难安。
吐谷浑东进，一路攻城掠地，吐鲁番镇都丢了，这才被挡在嘉峪关外。
整整半年时间，只能被动挨打。
贾琞刚刚到来，第一天就做出军事安排，要是胜了...哪怕仅仅是小胜，也是打了他们所有人的脸！
牛继宗面色平静，大脑不断思索：“贾琞，现在隐约成为四王八公一脉领头人，不少武勋世家，都在向贾家靠拢。要不是贾赦突然暴毙...贾琞兴许已经掌控四王八公一脉，大部分家族了吧...”
利益相同之时，那就是盟友。
利益相左，那就是敌人。
哪怕还有联盟关系，也难免会被落井下石，被阴谋所害。
“报...”
天色大亮的时候，探马斥候这才回来：“回大人，大将军获得大胜，吐谷浑九万兵马，死伤三万余，降者四万九千人...”
“腾...”
牛继宗直接站了起来：“大胜？！”
吐谷浑战死三万余，降者四万九千余人？
这不是大胜，这是大捷！
“我军伤亡如何？”
牛继宗死死盯着探马斥候，房中其余将士，也是死死盯着这个探马斥候。
斥候喘息几口气：“初步统计，骑兵伤亡四千余...步卒...目前无伤亡...”
“什么？”
牛继宗也好，其余将军也罢，一个个都站起身来，满脸惊骇：“仅仅伤亡四千多骑兵，就赢得了这一场战争？”
这仗，怎么打的？
牛继宗根本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就是人命累积的胜利。
四千骑兵，战败吐谷浑九万兵马，马怕是偷袭劫营，也根本不可能取得如此胜利：“再探！”
“不...”
牛继宗直接向外走：“本将亲自去大将军那里！”
要是统计战果真的如此，贾琞这一次用兵，可以堪称神迹！
牛继宗内心满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