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把他留在岭南
赵旭有点厌烦这官府的架构，复杂的让人发狂。想想自己身上光各种职位就有4个，还有一个勋位。不过他也无力改变这一切，因为他没有资格改，那么只能受着。
铁炉的温度急剧升高，炉膛中火焰颜色有橘黄色，开始转向橘白色，炉身上冒着白色的蒸汽。
赵旭见这情况，意识到炉身上的粘合剂在快速的烘干，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形成崩炉，他对老匠头说道：“注意炉温，升高太快，很容易崩炉！”
老匠头点头说道：“我让他们少鼓点风！”
赵旭点头说道：“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他回头对余靖说道：“余相，我们离远点！”
余靖点点头。
几人回到铁矿下，苏颂说道：“升的好快的炉温啊，才小半时辰，这温度就上去了。”
余靖：“本帅也接触几次铁炉，从未见过今日景象，看来这炉却有过人之处！”
苏颂：“这炉比之旧炉，高明的太多太多，吹进去的风都是热风，如此炉温不会被冷风降低，这样炉温会极速升高，铁会炼的更快。”
余靖沉思一下问道：“能快到多少？”
苏颂：“我估计在一半时间，甚至只要往常的3成时间！”
赵旭不想听他们的话，独自找了一个地方，不管干净不干净，坐下闭目养神。
炉还是挺过来了，没有崩，第一炉在点火后的一个时辰左右出炉了，橘白色的铁水，没有想象中的如同溪流一样狂泻而出，而是涓涓细流，把下面的铁槽慢慢注满！一块，两块，就不再流了。
有工人抬过两桶水往还是橘红的铁水上浇下，一阵白雾腾起，随后出渣口工人就开始把烧的橘白的铁渣扒出去。
架子上的人，往炉里倒进一筐筐木炭，腾起漫天的星火！
等倒进去8筐木炭，然后小炉里预热的绯红的铁筐被慢慢绞起，火星点点从铁筐中飞出，升到炉口，火红的矿倒进去。
被冷却的两块铁被拉到赵旭他们面前，叶青臣说道：“大帅，伯爷，第一炉出来了，这一块生铁200斤，这一炉400斤。”
余靖：“平常你们一炉多少斤？”
叶青臣：“回大帅的话，我们平常一炉也是400斤左右，但时间要4时辰以上才一炉！现在第一炉只要1个半不到的时辰，这还是没预热的炉，预热好的炉一炉的时间能在1个时辰以内。”
余靖开始算一天能出多少铁，旧炉一个是4时辰一炉，一个一天只能3炉，也就是1200斤。新炉是1个时辰1炉，一天12炉，4800，算5000斤，一个月就是15万斤，这还是1个炉，4个炉全开，就是60万斤，一年720万斤。
他猛摇一下脑袋，感觉自己算错了，有开始重新算。
赵旭却奇怪，一天3炉，4个炉一天就是4800斤，300天就是144万斤，65天除去节假日，算50天，就是24万斤，加起来就是168万斤。
怎么会只有50万斤呢？就算生意，雨季什么的，受材料影响，也不会只有50万斤啊！
不过他不会问，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黑幕，自己不能，也不该问，不能好奇得罪这些人。
苏颂拉着赵旭到角落，问道：“这么一个小改进，这个铁场赶上了整个大正的产量了。”
赵旭不以为然的说道：“没那么高吧！”
苏颂笑笑说道：“现在就差不多了，如果你把炉膛加粗点，那个小炉再大点，这产量可是更高了。”
赵旭并不回答，因为这铁场不再是他的，所以出多少铁，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就算余靖去请功，他也看不上那点功劳。
苏颂看看赵旭，知道赵旭已经决定甩手不管，笑道：“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你改两个了，树大招风啊！”
赵旭还是不回答，自己走到小河边，坐小河边，看着漆黑小河里，船来船往！
余靖并不注意赵旭的心情，他心中现在满是惊愕，一个小小的改动，让炼铁炉的产量成倍的增加，这里一个小小的铁场都能占整个大正的7成，而那盐场，盐田就是整个广州产量还没有他的一天高。
这样顶尖的人才，如果真的留在广州，对自己的助益是非常大，但如果出个意外呢？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让他回东京读书？余靖心中一阵焦躁，只有一个念头，让他回东京读书，让他回东京读书，什么舰队，什么美洲，什么驰道，什么白糖，统统放在一边！
心中喊完，但不得不面对现实，因为盐铁的成功，他对白糖的期望就越大，那梦幻一样从桂林到扈州的驰道也不是虚无的。
白糖，驰道这两样如果成了，对岭南意味着什么，他余靖非常的清楚。要财富有财富，要运兵的速度，有运兵的速度，这岭南也成为大正的财税重地之一。
他从来没有面对这样艰难的选择，以前只要面对生死与气节的选择，现在却要帝国未来和岭南几百万百姓的福祉选择。
越想越火，为什么让自己决定这样大的一个事情，要决定也要让朝廷来决定！
旋即他想到，这不是狼入虎口么？这孩子进入东京，还跟自己，跟岭南有一点关系吗？他豁然站起，为岭南百姓，为家族的兴旺，什么过错自己一个人背了。
他看到赵旭坐在河边，而苏颂站在边上，两人聊些什么，他上去静静的听，但两人并没有说什么。
他咳嗽一声，对赵旭说道：“咳！我决定，这铁场交还给叶家，这四个炉也只能用2个炉，你占7成股。
报功的事情，我会压下来！盐场的事情，我会让王转运使也压下来，把你们的产量平分到十三家盐场，另外虚增几家盐场，尽量把你的盐场产量平摊。”
赵旭：“余帅不是要通报朝廷么？怎么改变主意了！”
余靖苦笑说道：“以你的才华，与其让你东京里付与烟花巷，不如造福与岭南。”
赵旭：“铁场什么给我7成？我好像没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