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柒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了一杯下肚，觉得身子暖了些才放下杯子。
看向若兰：“说吧，怎么了？我倒是要听听，究竟多大的事情值得你这样站在外面等我。”
若兰沉吟了一会儿。
顾云柒挑眉：“先坐下再说。”
顾云柒还是有几分好奇的，毕竟若兰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向来都是果断直行，这样磕磕绊绊犹豫不决还是第一次。
“小姐。傅公子那个侍卫……”
若兰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顾云柒挑了挑眉，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啊，墨泽今日定是来找若兰了。
想起在酒楼楼下墨泽的表现，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把她家若兰搞得这样心神不定，但顾云柒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道。
“墨泽？他怎么了？”
“他……”
若兰从袖口拿出一个信封。
顾云柒瞄了瞄信封，起了兴趣：“这是……”
情书吗？
顾云柒只在心里猜测着。
若兰动了动唇，刚要开口解释。
“咚咚咚！”
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顾云柒皱眉，这个点会有谁来找她？
“是谁？”
“小姐，是奴婢。”
听声音，像是桃双。
顾云柒挑眉：“是桃双吗？”
屋外的人回应：“是。”
顾云柒和若兰对视了一眼。
若兰将信封收好。
“进来吧。”
桃双推门而入。
顾云柒看着桃双，眸色深了深：“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桃双行礼，抬眸笑道：“回小姐，刚刚秦姨娘派人来说，将军回来了！此刻正在正厅里呢！”
目光却在衣着穿戴整齐的顾云柒和若兰身上流连了一瞬间。
顾云柒扬眉，立刻起了身：“走，去前面看看！”
顾云柒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吩咐道。
“阁里的其他人就不要再叫醒了，你们两个跟我去就可以了。”
“是，小姐。”
……
正厅里，顾培松一身风尘，眉眼之间看起来颇为疲惫。
顾云柒到的时候，顾培松正握着茶杯，同花氏说着话。
顾云柒扫了一眼正厅。
秦氏、花氏、江氏，还有顾思琴和顾思棋都在。
顾思蕖倒是不在，顾云柒挑了挑眉，想来是江氏不忍打扰顾思蕖睡觉，便没有叫醒她吧。
江氏是一贯对顾思蕖很好的，好到都让她羡慕。
“云柒见过父亲！”
顾云柒走上前，向顾培松行礼。
顾培松一喜，连忙走下来扶起顾云柒，左看看右看看。
“爹爹的云柒，似乎又好看了不少。”
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秦氏，轻斥道：“你怎么把云柒叫来了，明日又不是来不及了！这天寒地冻的！作甚扰了睡眠！”
顾云柒连忙拦住顾培松，感激地看了秦氏一眼，然后对顾培松说道。
“父亲莫要怪秦姨娘，是云柒想过来的，云柒甚是想念父亲，既然知道父亲回来了，又怎么能继续睡呢？”
顾培松有些无奈：“你呀！女孩子家要当心身体，下次这么晚就不要出来了！”
顾云柒笑了笑：“好呢，父亲且安心！云柒记下了，也不是谁都能让云柒夜半起身的。”
顾云柒作势看了一眼正厅：“雪儿妹妹没有过来吗？”
正厅里忽然静了静。
秦氏回应道。
“回大小姐，二小姐似乎睡沉了……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叫了，没叫得过来。
顾云柒恍然：“也好，这么冷的天，雪儿妹妹的身子骨最是弱了，不出来也是好的。”
就是不知道顾娆雪如今都在想些什么，若是平常，她铁定是要出来蹦达一下的，更何况现在她在府中没有了朱氏，朱家也毁于一旦，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顾培松了。
这种情况下，顾娆雪居然不来么？
顾培松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这要是都不来也就罢了，顾云柒来了，顾娆雪却是叫都叫不醒？
这一对比之下，顾培松明显就有些不悦了。
“不来就让她睡吧！”
“哎呀，将军你可不知道呢，白天用午膳的时候二小姐也没来呢！派人去请了几回，二小姐也没肯出来，咱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花氏一出口，似乎是在嘲讽顾娆雪，又似乎是在为顾娆雪忧虑。
当然了，依照花氏的性格，多半还是嘲讽，拿着忧虑和关心当借口罢了。
顾云柒弯了弯唇角。
顾培松皱了皱眉：“初一的午膳都不曾出来用？”
秦氏叹了口气，颔首：“回将军，确实是这样没错。说起来，妾身也好些日子没见过二小姐了。”
江氏只在一旁默默看着，顾培松若是问她，她才会答。
否则，这种事情也不缺她一个人的回答，没什么必要。
顾培松“哼”了一声，一甩袖子：“随她的便，有本事一辈子呆在她那屋里！”
厅里静了静，大部分人的内心却是喜悦的。
“好了好了，都别围在这儿了，都回去歇着吧！”
顾培松摸起茶杯，又喝了口茶，然后放下杯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江氏是头一个起身告辞的。
“将军，那妾身便先回去了。”
顾培松目光柔和了些：“去吧去吧。”
顾云柒目光闪了闪，她总觉得，顾培松待江氏是有几分不同的。
顾云柒走到桌边，给顾培松倒了一杯茶，举起杯子送到顾培松面前。
顾培松挑了挑眉。
顾云柒笑道：“既然是初一，趁着天还没亮，云柒赶紧要说一声新年快乐呀！”
顾培松失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么多年了都还像是个孩子似的！”
说着接过顾云柒手里的茶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顾云柒露出一抹浅笑：“自然是孩子，在父亲面前，云柒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顾培松有些感叹地点了点头。
点到为止，话不宜过多，事不宜做过。
顾云柒行礼：“父亲早些回去休息，云柒这也就回去了！”
顾培松连忙“好好好”：“赶紧回去！”
又对着旁边的若兰和桃双挥手道。
“快！跟着你们家小姐一起回去！”
“是，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