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齐天大圣在无上真佛出现的时候没有跳出来，原来兜率宫那位意在燃灯。”
商毅一边思索，一边继续将无上真佛炼化，以《一气化三清》之法，与摩罗化身相融。
他也没疑惑，为什么本时空的燃灯没有如原时空那样沉睡，静等时机到了再归来。
道德天尊与天帝也不知道篡改了多少次过去，让他所知道的‘情报’差一点过时，其余彼岸大人物哪怕在此时没有完全的归来，重新进入时间长河，也不可能真的无法影响到时间长河之内。
让一位造化圆满免于时光的冲刷，活蹦乱跳的活到了今世，或许不比大神通者碾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可能有另外的大神通者插手，阻止‘碾死蚂蚁’之举。
“也不知道到底有几位彼岸者在真正的混沌中博弈过了，最终互相妥协，变成了眼前的这个结果。”
商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猜想。
随着当前节点一点点朝着‘终点’接近之时，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接近’了时间长河的某位彼岸大人物，对时间长河之内的掌握也随之变强了。
对天帝和道德天尊的举动不是一无所知的祂，在不知道哪个时候修改了过去种种，让燃灯避世至今。
所以，燃灯没有在数十年前，诸天万界没有一个强者处于完整状态的时候前往玉虚宫，夺来道一印，成为诸果之因。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推动这一切的有魔佛参与其中，或许没有了轮回印，魔佛的力量很难渗透出来，但是过去的他依旧可能在久远之前做出谋划。
这也许就是各位彼岸博弈的结果。
让燃灯不能离开自身的佛国净土，现于外界，否则，今日来到灵山的也许就不是燃灯，而是另外一位大神通者了。
甚至也有可能，最初的人选不是燃灯，而是别的什么人，只是祂心有异念，最终消失在了时间长河中，也或者失去了原本的这一段记忆，继续沉睡在某个角落。
无数念头碰撞，商毅逐渐看到了一次苦海生灵在当时绝对无法察觉的大人物间的博弈。
虽然很想看一看燃灯与齐天大圣，诸天万界在时隔无数年后第一次造化圆满间的交手，可是无上真佛并不是真的没有一点的反抗之力，哪怕他过多的关注灵山之上的战斗，都有可能都对方逃走。
甚至商毅都在祈祷，祂们两个别打进这片黑暗地，否则在‘近距离’的冲击之下，无上真佛也可能趁机逃离。
不过刚刚升起此念，商毅也就释然了。
别说是在此地，哪怕他将无上真佛带回了商楼，只要燃灯与齐天大圣有心，都能将战场从灵山转移到真实界，造成无边杀戮，让占据些许先机的人族尸骸遍野。
“就是不知道，兜率宫那位对于我是什么态度了，会不会改变想法，体现‘天意’的莫测。”
“毕竟通过此举，祂必然能‘看到’种种未来，知道此时还在我心底徘徊的想法。”
“我知道的，祂大概全都知道了，而祂知道的，我不知道……”
无数念头盘旋后，商毅最终闭上双眸，将一切都交给了‘天意’。
区区造化，哪怕是造化圆满者，在挣脱苦海之前也不值得彼岸大人物过多注视，更不要说对这些没有挣脱苦海的‘梦幻泡影’进行算计，祂们从始至终所做之事，都只是安排，让人无法反抗，甚至乐在其中，以为这是历经种种考验，在成长之后，源自于自己的本心所做出的选择。
甚至与某位彼岸大人物的对抗，让对方吃瘪，大概率都可能是那位大人物想看到的事情，为了某个目的。
正是比常人能更深刻的体会到造化境界的苦，知道苦海的冰寒，商毅才会如此随缘。
当然，商毅也没有认命，而是他有着自己的底牌诸天金钱能够让自己跳出天意的摆布，之所以没有反抗一方面这并不会影响自己，另外一方面诸天金钱能不暴露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说到底此刻正在炼化无上真佛的自己没有其他抵御突变的能力，再思考也是无用，真有意外，只能忍痛看着无上真佛逃之夭夭，从无上真佛被镇压在灵山无数年能看出，一般的手段应该无法将祂彻底击杀，不然这个佛门的大祸早被人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金蝉甲壳也许可以，也许不能，商毅也不想试一试。
将精力都放在全力炼化无上真佛上，将祂融入摩罗化身之中。
诸天万界之外，时间与命运长河之外，超越苦海的真正的混沌中。
几团已经无法描述与形容的莫名之物，停留在时间与命运长河的‘外面’，祂们静静看着当前节点不断向前推移，吞没一种种不确定的未来，只余下了过去。
无数生灵心灵最深处的念头，也在时光的流逝中付诸行动，让祂们能通过未来的种种，判断出尚处于当前节点时，某些生灵心底的想法。
诸天万界任何一寸土地，任何一个生灵，无论过去与未来，都无法瞒过祂们的双眼……
唯一例外的，就是在纪元初开之时，在偶然间由真正的‘道’的某一方面形成的‘道’的某一方面极为明显之地。
近道之所。
除了九重天、九幽的最上层与最底层，其余的近道之所都是在一个个纪元中，在一次次偶然中形成的，时空混一，哪怕不可思议如彼岸大人物，不亲身进入近道之所中，也难以尽知内部的一切。
看着灵山爆发的苦海中最顶级的战斗，看着暗雷迸发的五指山，看着正炼化无上真佛的商毅。
一团超脱了诸天万界近乎所有的概念，仿佛真正的‘道’的部分显化的莫名之物似是有了些许的波动。
只要愿意，祂们随时都能回归时间与命运长河之内，所谓的距离时间与命运长河较远，距离诸天万界有一段距离，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
如果不是不离开时间长河，会承受天帝当初契合了末劫大势打出的时光之力，会让自身近乎不可察觉的衰弱那么一丝，最终在末劫来临之时，道果之机出现的那个瞬间落后一个刹那乃至更加短暂的时间，从而在最后一个纪元中错失了道果之机，此时的诸天万界早已是另外一幅模样了。
那时景象，说是面目全非一点都不夸张，天庭坠落后的一切，都会完全改写。
在那一团莫名之物有所异动的时候，另外几团莫名之物也齐齐有了‘反应’，不为人知，也无法观测到的交锋后，一切再一次变回了原样，几团莫名之物悬浮在诸天万界之外，悬浮在真正的混沌之中，静等当前节点接近最终的节点。
只有当前节点前进到那时，祂们才能以毫无一丝衰弱的完全状态重临诸天万界。
不知多久。
又有一团莫名之物动了，想要沟通留在时间与命运长河之内，维持原有历史的彼岸烙印。
另外几团齐齐‘出手’。
这一次的交锋，也许是因为战场比之前更接近诸天万界，被诸天万界各种大道间接影响，被渲染上了色彩，被描述出了轮廓，所以隐约能见到几团莫名之物的模糊形体。
朦胧模糊的素白玉手握住消失许久，同样朦胧模糊的天诛斧，斧身上的九枚道痕，距离时间与命运长河越遥远就愈发的模糊，复归无法描述的莫名之态。
而距离天诛斧不远之地，是只能看见一小半的七宝妙树。
而七宝妙树的主人，距离此地较远，无法被描述出形体，亦无法被人观测到存在的痕迹，只能根据诸天万界流传的事迹判断，这位应该是佛门两位彼岸大人物之一，创出三尸法的菩提古佛。
之前的交锋，并非战斗，而仿佛只是正常意义上的说话，只是因为此地任何‘大道’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所以才难以理解，只能凭着有限的想象猜测。
甚至如果祂们的体内没有诸天万界，在这真正的混沌中，都难以被人察觉到任何的不对，仿佛祂们就是真正的混沌的一部分。
数息后，几位彼岸大人物稍微离开了诸天万界种种大道能影响的‘边缘’，再次陷入之前无数年的状态中，成为了莫名之物。
如果林阳能看到这一幕，就能猜到，如果祂们之间真的互相妥协了的话，达成某个决定，那么就又是一次大神通者的‘梦’，又是一次苦海生灵眼中的‘历史’……彼岸大人物眼中‘现在’的变化。
……
灵山深处。
燃灯脸色阴沉如水，祂将激射回来的定海珠收入掌心，沉声道：
“孙悟空，你当年也曾为斗战胜佛，如今当真要阻拦我？”
眼见一时间竟然僵持住了，燃灯不得不另寻他法，不再以武力取胜。
就算再怎么焦急，想要将近在咫尺的诸果之因夺过来，也不得不认清现实，先将曾经大闹天宫的无法狂徒说服。
至于那片黑暗之中的战斗进行到了什么地步，祂一点也不关心。
一切种种，哪有诸果之因重要？哪有自身登临彼岸最后的契机重要？
齐天大圣也没有急于出手，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一抹嗤笑，祂道：
“当初灵山之战时，俺老孙既然选择重归妖族，自然也不会继续留恋昔年那段往事。”
既然燃灯想要言语说服祂，那么祂也乐得拖延一下时间。
虽然《八九玄功》能让祂毫无破绽的变化为九幽的邪神，在九幽的加持下，成为在九幽之内拥有近乎彼岸之能的伪彼岸者，可是此时身处灵山，没有九幽加持的自身也不过造化级数圆满，哪怕祂再强，也难完全压过在祂诞生时，就已经是大神通者的燃灯。
反正看老君的意思，只要让燃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就可以了，不用真的拼个你死我活，最终让他人占了便宜。
当然，齐天大圣也知道阻道之仇不共戴天，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燃灯说不准会拼死一搏，拼着重伤垂死也要抢走诸果之因。
到了那时，哪怕祂再不愿，也不得不死战，否则等到燃灯登临彼岸，世间还有谁能阻祂？
指望向来无为的老君？
可能吗？
“此言倒是有谬，当初灵山之战，贫僧虽未亲身降临，可是其中的隐情，倒是略知一二。”
看见齐天大圣的态度，燃灯脸上的阴沉也消散了少许，说起了一段往事。
……
黑暗之地。
商毅看着与清光融合了大半的无上真佛，暗道：
“出乎意料的快啊。”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摩罗之身与佛门之间的因果，使得两者融合要快上许多。
按商毅的预计，最多只要两个时辰，无上真佛就会消失，而他的摩罗化身也将真正的达到造化境，甚至造化圆满，未来登临彼岸之后都能够再多一具同境界的化身，只是不知对佛门的克制之能能保留下多少。
“正常的彼岸，如果被另一位彼岸者通过某些手段占据，那么就会成为相对完整彼岸者有所瑕疵，无法‘长时间’持续战斗的‘弱彼岸’，无上真佛成为化身之后，不再那么纯粹，想来也类似于此。”
彼岸大概能分为三大类别。
第一是正常彼岸者，由造化圆满挣脱苦海而来，亦或者如元始天尊那般天生便是。
彼岸级数的绝世神兵与法宝，同样属于第一类。
第二是弱彼岸，基本上都是彼岸大人物的化身，每次‘登场’能出手的时间有限，毕竟，身为化身不可能纯粹如一，近似于魔佛与孟奇那种复杂关系，只是化身的强弱不会影响到本体的状态。
除此之外，在战斗时，弱彼岸不会比正常的彼岸大人物逊色太多，只是因为无法长时间全力战斗，所以没有哪位正常彼岸会被击败就是了，只要拖延一段时间，那么就会胜利。
第三是伪彼岸，在九幽加持下的造化圆满级数的邪魔，就会晋升到这个层次当中。
不过不同于正常的彼岸者和弱彼岸在诸天万界任何一处地方都能保持原本的姿态，经九幽而成的伪彼岸只要一踏出九幽，失去九幽的加持，就会褪去时光色彩，复归原本境界。
而当商毅达到造化圆满之后，摇钱树与商楼便也能够汇聚诸天万界之力形成一个独特的近道之所，不下于九重天，也许也能晋升伪彼岸。
到时候同为彼岸层次，虽然只限于商楼之中，那也有资本对彼岸的遗蜕下手了，不会落到舍钦那般凄惨的下场。
“人皇遗蜕……”
想到潜藏于人皇剑内的人皇遗蜕，商毅心绪逐渐浮动。
如今人皇古道已然在真实界的壮大之下发生了蜕变，其内所蕴含的人族气运之力越发的壮大，也是时候让人皇真正的归来了。
在商毅的心绪飘向真实界之时，他灵觉中再次传来了浩瀚的波动。
黑暗之地的无数宇宙剧烈震荡，所有秩序因此更迭，核心处改变，万道规则由倾向于商毅与无上真佛，变为更倾向于齐天大圣与燃灯。
一道道寻遍诸天万界也能称之为至强的波纹弥漫开，让一重又一重因为浩瀚无垠，从而奇妙的重叠在一起，却又不互相干扰的宇宙似是开始产生了‘交融’。
无数星域炸裂，亿万生灵都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就化为灰烬。
一条条贯穿宇宙的异宇宙裂缝浮现在所有宇宙之中，不同的大道在对抗，在排斥着属于异宇宙的规则，从而引发了更可怕的宇宙灾难。
比起之前，这次的交锋之中，燃灯似是完全将自身置身在了绝路，商毅甚至能感觉到，燃灯已经将无数宇宙中的他我投影都吞入金身，而不是仅仅汇聚无数投影的力量。
“失去这个机会，想要再次距离诸果之因如此之近，也不知道要多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