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黄市发生的那一系列连锁反应，夏芒是一概不知。
他正在兑换界面选购机甲。
虽说心里最喜欢各种各样好看的车，但机甲对于他现在来说，是最有必要的。
故而也只能忍痛割爱，把钱全部拿出来搞机甲。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现在这个荣誉级别还没办法购买那些太过于拉风高端的载具……
对于一个车辆外貌协会来讲，这无异于是最致命的硬伤。
不过机甲这玩意儿比起车辆来讲，那叫一个贵啊，最便宜的也是几十万，而c-i级机甲，起步价也是五百万。
而他现在身上只有五百二十多万星元，略微有点囊中羞涩。
所以准备先去银行看看那张金卡里面有多少钱。
按理来讲，金卡最小的面额都是十万，如果真的只有个底数的话，那这点钱顶多就是聊胜于无了。
夏芒想到这里，他不禁为自己的价值观叹了口气，曾几何时，一万块钱对他来讲都是巨款，现在兜里揣着五百万都嫌不够用，至少十万额度的金卡竟然也成了杯水车薪……
到了银行之后，习惯了带着“云崖”倒模的他，并没有被任何人认出来，而穿着也依旧是那样的随意普通。
来到柜台，直接把卡交给了机器人说道：“帮我把里面的钱转到这个公民账户上。”
不过机器人接过卡片之后，却退还回来：“这张卡片需要通过人工扫描面部特征以及虹膜确认公民身份信息，请您到人工柜台办理。”
“我去，你是机器人啊，你不行吗？”夏芒不满道：“这些流程对于你来讲，完全是小case啊。”
机器人回答道：“对不起，尊敬的客户，我的程序内并没有这些指令，按照银行规定，这种指定身份的金卡必须要通过人工办理，以免出了问题没法追求责任，还请您多多谅解。”
夏芒仔细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幺蛾子，不可能去追究一个机器人的责任，到时候面对客户的怒火，银行也不太好办啊。
只是让机器人来做，应该比人工不容易出错些才对。
不过也有可能发生程序错乱这样的事情，哎，反正银行为什么会设定这样的规则不需要他来考虑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于是拿着金卡，他又来到了人工柜台。
柜员是个年轻小伙子，他望了眼夏芒的穿着之后，随意地说道：“办理什么业务？”
“我取钱。”
夏芒递出那张金卡。
柜员见状，瞳孔骤缩，态度旋即转变：“尊敬的客户您好，请问您是要转账还是提现？”
“帮我转到公民账户里。”夏芒说道。
柜员点点头，在电脑上输入了一串数据，然后望过来：“请您看着这里，进行面部还有虹膜扫描好吗？”
“好。”
夏芒配合着看了过去。
然而机器上的指示灯很快就变成了红色，并发出报警提示音。
柜员倏尔皱起眉头，“请您再试试好吗？”
但是第二次的结果也没有任何改变。
这令得柜员看过来的眼神里充满了狐疑：“这张卡是你的吗？”
称呼上，从您变成了你，态度上也从热情变成了好像认定了夏芒做贼那般鄙夷，前后差距之大，变脸速度之快，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夏芒并没有在意，而是点点头：“如假包换啊，这是我的。”
他想了想，嘟囔道：“会不会是因为倒模的缘故。”
这张倒模采用的是可溶性生物材料，和面部肌肤完美融合，他本就不想引人注目，又以为只要不改变骨架和五官位置，这套智能系统就能够分辨出其身份，却没有想到似乎是高估了这套系统的智能性，想到这，他连忙开口：“您好，我想可能是因为……”
不过没有等他说完，柜员就直接将之打断：“很抱歉，验证没办法通过，我有权怀疑您盗窃其他贵宾的卡片，需要暂时扣押，确认无误后再退还与你。”
柜员冷漠地将卡扔进抽屉里，然后直接按下了按钮。
广播里开始呼叫下一个号码。
“诶，不是。”夏芒连忙凑到窗口前：“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都没经过我同意就收我卡。”
那柜员没有扭头，一声不吭。
而这时，下一个号码的号主也已经走了过来，说道：“朋友，请让让好吗？”
夏芒扭头看了他一眼，“等一下。”
说完，便开始用力拍窗户：“你这人怎么那样啊，什么态度啊，就算检测出了点什么问题，有你这样服务的吗？”
“不经过商量就直接收了我的卡！”
那号主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也犯了尴尬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看得出来他应该没有什么急事。
柜员终于有了反应，他漠然地说道：“对于有问题的贵宾金卡，处于对卡主本人负责，只能予以没收。”
“哈，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这张卡的卡主对么？”夏芒气极而笑。
柜员淡淡地回应道：“你自己清楚，不是么？”
“你这样做是欠妥的，无论怎样，你都没有权利不经过我允许直接没收卡片！”夏芒愤慨地说道。
这时候，旁边的保安走了过来，“这里是银行，不允许喧闹。”
“银行？客户受了委屈还不允许声讨了？把你们领导给我找来！”夏芒确实很气愤，带个倒模开开心心来取钱，没想到一个没验证通过就被人不由分说地收了卡片，这样的感觉无异于嗑瓜子嗑出个臭虫。
“怎么回事？”
保安看向柜员。
后者直接回答道：“这个人冒用贵宾卡，卡被我扣了，想要闹事。”
“你凭什么说我冒用！”夏芒这下是真的动了肝火了，他拍着柜台怒吼道：“就你这个态度你还从事服务行业？”
“诶诶，先生，请您控制情绪。”
保安连忙上来想要拉住他。
不过夏芒只是轻松地甩了甩手臂，便把他们抡开。
这股力气，着实是把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吓了一跳。
但职业素质还是让他们再度跨了上来，齐齐扣住夏芒的肩膀。
后者抖了抖肩膀，轻易挣脱，然后继续冲柜员愤怒咆哮，声音充斥整个大厅，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不少在机器人柜台还有在后方坐着等候的人都齐齐看向了这里。
“这……”
两个保安对望一眼，自知不可力敌，于是其中一人拿出了电击棍。
另外一人则是劝阻道：“看他那么激动，应该不是冒用金卡的，你见过做贼的这么张扬高调么？”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个拿高压电击棍的保安回过神来，旋即看向那个已经完全撕下伪装，毫无形象和夏芒对喷的柜员，摇了摇头：“是小欧，这孩子出了名的关系硬，有色眼镜重得很，他这次别真是惹到了什么贵宾了。”
“不知道，通知大堂经理。”
“好。”
于是保安叫来大堂经理，这是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一看到这么火爆的场面，连忙过来劝诫道：“这位客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夏芒转过头来：“我想好好说话，但是你们这里的服务人员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大堂经理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而后看向愤怒的柜员，顿时为难地蹙起眉头：“小欧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点，因为眼前这个职员的后台可不小，纵然职位上比其高一档次，可实际上对方才是出了名的大爷。
名叫小欧的柜员显然是任性惯了的主，他毫不客气地指着夏芒说道：“这人冒用贵宾金卡，我直接把他收了，还想要闹事。”
大堂经理看向夏芒：“先生，是这样的吗？”
后者气得不停点头：“我要是冒用金卡能这么大张旗鼓地找麻烦吗？！”
大堂经理一听，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不由犯了难，想了想看向柜员：“小欧啊，你看看能不能辅助下这个先生再做一次验证？”
谁知那个小欧直接回呛道：“还用做什么验证？你看他这个穷酸样，像能用得起金卡的人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夏芒听了这话，暴脾气再次发作，愤怒地扑了上去，一记铁拳轰在钢化玻璃上砸出蛛般的裂纹。
“我去！”
围观的人群瞪大了眼睛，大堂经理瞪大了眼睛，保安也瞪大了眼睛，就连那个小欧也是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声嘶力竭地尖叫道：“有人闹事啊！赶紧报警啊！”
“就你这素质从事什么服务行业？吃屎去！”
夏芒兀自是寸步不让地骂道。
大堂经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了，哆哆嗦嗦地拿出电话想要联系上级领导，却没有想到行长他们已经到达了现场。
“这位客户，这是怎么回事？”
行长是个鬓角斑白的老者，他看了看夏芒，又看了看柜员小欧。
小欧直接高声喊道：“这人是暴徒！”
而与此同时，大堂经理凑上去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下。
行长顿时皱起眉头望向夏芒，“尊敬的客户，我行有义务向您提供更好的服务，但您也没有权利破坏公共设施，暂时扣押金卡也是我行的例行程序，没有任何问题。”
夏芒听后，冷笑道：“可是他没有经过我的任何允许，而且还一口咬定我是冒用金卡，刚才还说我这穷酸样像用金卡的人吗这种话，已经对我的人格造成了严重的侮辱！这就是你们银行应该有的服务！应该有的态度吗！”
事到如今，他也完全不准备客气。
行长明显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只是轻松地笑了笑，“那好，我们请公安机关来协调这件事，好？”
“随便。”夏芒无所谓地摊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