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女妖就转移了目标，南亭看上去有点弱智，她怕吸了对方的精气影响脑子。
那个修为高的似乎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就这个好看的少年还不错，往那里一站就有股翩翩公子的气度。
女妖最喜欢把那些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君子吊着，看他们受不了，破开伪装扑上来的样子。
于是下一秒顾清玄的肩上就搭上一只纤纤玉手，浓烈的香味熏得他直皱眉。
“这位小公子，要陪奴玩玩吗？”
顾清玄还没张口，两声暴喝同时传来：“放开他！”
阴冷的寒光从左边激射而来，带着剧毒的羽箭从右边飞速窜出。
不到五秒，搭在顾清玄肩上的那只手就化为了齑粉，他甚至连声惨叫都没听见。
顾清玄揉了揉眉心，看着又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不胜其烦地说：“你们先慢慢打，打够了我再回来。”
闻言，两人立刻停手，南亭脸上挂了彩，封林倒是游刃有余，没办法，境界摆在那里。
要不是顾清玄来的路上说南亭有用，封林早一巴掌拍死他了。
南亭三步一踉跄地跑到顾清玄面前，挤出两滴眼泪卖惨：“玄玄，好疼啊，我会不会毁容啊？”
顾清玄又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封林阴阳怪气地打断：“你那张脸，毁不毁有什么区别吗？”
南亭没理他，只是摸着脸上的伤口，眉宇间带着愁容：“玄玄，这张脸你可满意？前世我毁容了，你都对我那么好，要是你不喜欢我这副样子，我就改改，改到你喜欢为止。”
顾清玄眼角跳了一下，憋出几个字：“不用改，挺好。”
他倒也没审美扭曲到喜欢骷髅架子。
南亭上去就想给他一个熊抱：“我就知道玄玄你最爱我啦！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
顾清玄侧身堪堪避开，他无视南亭受伤的眼神，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前世习得的秘法你还记得吗？”
南亭歪了歪脑袋问：“就是那个我变成骷髅架子都还活着的秘术？”
顾清玄点头：“对，此去东冥，我们用得上。”
“那东西好学着呢，以玄玄你的悟性，肯定很快就学会了！”
说着南亭就想去拉顾清玄，只是对方再次避开，抬手指向封林：“他也要学。”
“为什么？”
两个人同时发声，看向彼此的目光里带着阴沉。
“东冥是亡灵的世界，生者触之即死。你是忘了么？”顾清玄看向封林。
转而他又对南亭解释：“你的秘术我曾参透过，里面融着一条残缺的法则，虽然不是亡灵法则，但似乎与之同源。只不过有关东冥的讯息太少，若是我们刚一踏足遇到危险，封林好歹能将我们带出来。”
南亭抗议：“我也能保护你！”
封林接着嘲讽：“凭你半吊子的毒术还是凭你金丹都不到的修为？”
接着他向顾清玄真诚建议：“要不我直接用摄魂术吧？这小子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坚忍的人，来个一两次估计就受不了了。”
桃花眼微眯，带着点冷意，封林从里面读出一条讯息：“敢这么做试试？”
封林撇了下嘴，不说话了。
见此南亭又得意地想往顾清玄身上贴：“玄玄~”
剑柄抵住南亭的腹部，顾清玄警告着：“不想被丢下，就别这么恶心人。”
南亭委屈地看着他：“你变了。”
顾清玄怀疑再给他配一条手绢，这人就能咬着手绢嘤嘤嘤。
“别贫。”
路上，封林摆着臭脸跟着，南亭一直在顾清玄面前晃来晃去。
“清玄，前世就是他放魔物把我咬死的！”南亭控诉道。
顾清玄：“嗯。”
南亭继续控诉：“他还干过很多坏事儿！”
顾清玄：“嗯。”
“他还对你那样！”
“闭嘴。”
顾清玄偏头去看南亭，眸子像掺了冰渣子，看得南亭的心拔凉拔凉地。
“别太口无遮拦。”顾清玄说。
南亭乖乖认错：“嗯嗯，我的错，是我嘴贱，别不高兴，气坏身体可不值当。”
封林觉得心里堵得慌，似乎过去有关他们亲密的事，此刻都成了顾清玄极其厌恶的梦魇。
如果不是他们之间还牵扯着许多利益，顾清玄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他，或者是刚开始见面就一击必杀。
能怪谁呢。封林想，自己这是自作自受。
再度回到那片水蓝色的湖边，秋水也已经布置好一切，等着他们了。
还有一红一白的两名女子一同等着。
白衣自然是童妙。
红衣女子气若幽兰、标准的冰山美人样貌，但若隐若现的纱衣可见里面曼妙的身子，让人不禁想要碾碎她脸上那故作清高的容貌，染上点其它颜色才好。
南亭看见这两魔女整个人都不好了，早些年在正魔交战时，他可没少在这两人手上吃过亏。
顾清玄倒是略一颔首，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童妙还是爱搭不理的模样，曼沙华倒是轻笑一声，口吐莲香：“顾公子贵安，许久不见，越来越一表人才了。”
空气里隐隐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只是没多久，这香味儿就散了。
曼沙华看着自家魔尊不善的目光，默默收了媚术，心里同样跟之前的木双骂着：死恋爱脑！
秋水可不管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问顾清玄：“人齐了？”
“嗯。”
“那就走吧。”
湖水开始涌动，湖面上弥漫起血色的雾气，这雾气黏稠冰凉，让人脊背发寒，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腥味儿。
雾气弥漫到众人脚下，南亭想要去拉顾清玄，却扑了个空，周围被血雾包裹，能见度极低。
他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南亭没有办法，只能随便挑了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走去。
封林抬眼，这片血雾再熟悉不过，这里是他第一次正式“杀死”顾清玄的地方。
一掌穿膛，捏碎了对方的心脏。
封林不自觉的捻了下手，似乎上面还残存着炽热的黏腻感。
如果当初顾清玄成功地进入雾灵境，恐怕早就找到进入东冥的办法了吧？
封林这么想着朝前走去，反正他当初进入雾灵境除了找到一些法器和灵植，别的倒是没发现。
现在想来，估计是那个时候的秘境灵识随便给了点东西，打发他们走而已。
封林深呼一口气，漫不经心地想：失算了，当初应该多抢些他的机缘。
这是两人目前唯一能维系着的交易，也是封林唯一能跟着顾清玄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