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代表着尊贵。那是一种威严不可侵犯之意。
就像黑夜。
那些已然看起来不像是火,而是一种生命。他们仿佛有拥有自己的神识,在十根树人手臂临近的瞬间,恰到好处的均分成了十份,接着,毫不贪恋已经到手的这十根手臂,宛如蜻蜓点水一样,仅仅是在手臂上点了几下,留下火种,就逆流而上,直奔树人面门。
也是在这时,树妖踏出了湖泊的范围,来到了干岸上。
陈冲不想去赌自己的黑色天火到底会不会被这个湖水浇灭,他只想知道,这树人的表皮,是否强到可以无视天火的地步!
冠以天字,可见火焰之强!
古往今来,除了寥寥数人,其他天火者,无不是规则所化。
偏偏火焰这种东西,只要能烧,沾之即着。树人连断臂都来不及,只能怒吼着,将双腿抬了起来阻挡在前。
于此同时,十根手臂齐齐断裂,想要以次自保。
树人虽然自大,但不傻。一接触到这个火焰,他就感受到了那令人绝望的能量。
最前方沾染到黑火的手臂已经焦化,还在向着臂跟处传递。而那火团,也击中了树人的双腿,直接穿透过去,打出了一个圆。
圆圈周围的火焰继续向着整个腿部蔓延,而穿透过去的火团还在追踪着。离树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已经没了十手双脚的树人只剩下一个躯壳,直接飞了起来,朝着湖泊奔去。
他相信,湖水一定能救他。
陈冲静静地看着,主要是也没劲再去追杀。
灵力没了,一滴都不剩。
这树人要是胆子大点,来个同归于尽,陈冲只能赌自己的皮够厚,能够当下来。
“说了野火烧不尽的我来烧,你还不信!”陈冲淡淡的讥讽到。
树人已经无暇顾及了,一个纵身直接跳进了湖泊里,加速下沉。
黑火不急不缓的向着湖面落下,似乎有意放缓了速度。
陈冲也没底,反正之前的地品火焰,确实是和这些诡异的腐蚀性湖水拼了个两败俱伤。
反正火灭了,水还在。
陈冲看着黑火,它有自己的考量,或者说本能。
黑火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的术法了,更像是召唤的生物。
那团火焰自己在湖面上停了下来,似乎有些踌躇不定。
树人已经完全沉入了水面以下,被这些腐蚀性湖水完全包裹,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自信瞬间就回到了树人的脑袋里,手臂和双腿开始迅速恢复,枝条抽了出来,在湖水的浸泡下不断生长。
整个湖泊就是他的营养液!
“来啊!”树妖用新长出来的手臂抽打湖面,溅起湖水,挑衅黑火。
陈冲笑了,因为他看到有几滴湖水溅到了火焰上。
然后,如同白雪遇阳,瞬间消融。而于火焰却无任何损伤。
这才对嘛。这个小世界再诡异,也得有个头。哪怕规则出现了再多变化,你也不能让这随随便便就能弄个湖这么大的水,扑灭天品级别的火焰吧!
原本踯躅不前的黑火顿时不再犹豫了。直奔湖面而去。
树妖心里一阵忐忑,但天然而来的自信让他不肯退缩。更何况这些湖水给他的感觉,那种强大安全,他不信一个人类就能打破。
黑火毫不犹豫的落下,接触到了湖面。
一个圆形的漏洞瞬间出现,湖水直接湮灭,不知所踪。
而火团外表面一点损失也没有。
树人大惊,扭头就跑。
“烧!”陈冲下令。
火团犹如下山猛虎,翻江倒海,瞬间将周围湖泊全部蒸发。树人的身影顿时显露。
“人类,我以王族的身份诅咒你!被这个世界所嫌弃!被树族所嫌弃!被草木所嫌弃!”
“聒噪!”陈冲淡淡的看着,一步都不曾前进。
黑火瞬间出现在树人身上,而且点着了脑袋。
惨叫声没有持续多久,在火焰吞噬掉他的神经之时,戛然而止。
火焰还在烧着,湖水想要回流,却被那些四散开来的黑火一次次蒸发。
陈冲跳进了那个圈中,看着在黑火里越来越小的树人。
十米到五米,一米,直至最后,只剩下一颗珠子。
即便以黑火的威力,也没能把那颗弹珠大小的圆珠烧花。
无所事事。
陈冲从黑火上感受到的情绪竟然是这个。明显的这团火似乎对于树人这个燃烧对象不太满意,不禁烧。
“那就把那些湖泊给蒸发掉吧。”陈冲指了指那边不断尝试回流的湖水说到。
黑火仿佛点了点头,向着那边飘去。
陈冲叹了口气,这都啥,“蚩梦,这玩意不会突然哪天产生灵智,把我给烧了吧。”
“有可能。”蚩梦诚实的说到,“你要小心了。”
“啊!别吓我!这玩意还真能诞生灵智?”陈冲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是真的。
“嗯,你忘了那群火精?更何况这个是天火。”
陈冲呆滞,“有啥办法不?”
“练水。”蚩梦拿着他,“你要是怕,现在就可以突破,练水。我觉得那些湖水就不错,你可以多喝点。”
“最毒妇人心啊!那玩意还能喝!真就多喝岩浆呗!”陈冲翻白眼,“你这肯定是吃醋了想谋杀亲夫!”
“滚!”蚩梦瞬间消失,气呼呼的跑走了。
“啧啧啧,这小萝莉,脸皮越来越薄了啊。”
吹掉圆珠子上的灰烬,陈冲把它拿了起来。
在阳光的照耀下,这颗珠子发出了淡淡的绿光,似乎有一股液体在里面流淌。
“喝的?”陈冲微微皱眉,不明白这连黑火都烧不破的玩意,里面装的怎么会是液体。
“弄破,喝掉,好东西。”蚩梦人没出来,声音却传了过来。
“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关心我的。”陈冲笑嘻嘻的说到。
神识空间深处传来一声冷哼。
陈冲将珠子握在手里试了试,不出所料,捏不动。
聚水清洗一番,陈冲直接塞进嘴里咬了咬。
崩的牙疼,陈冲连忙又给吐了出来。
“这,一时半会上哪去找尖锐的玩意。”陈冲捉急。
仔细看着,被他牙齿上口水沾到的位置,那坚硬的不知什么材质的圆球表面,竟然有些融化的痕迹。
“含片?”陈冲半信半疑的塞进嘴里了。
圆球确实在变少,只是这么一颗玩意,跟从骨灰里扒拉出来的舍利子一般,再怎么心里都有学芥蒂。
随着口水浸润,那表面终于破开。一股温润的液体瞬间流了出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