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犬吃痛地松开嘴，“呜呜”地低叫着跑开。
“阿姨，对不起啊……”
张豪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准备抱起贵宾犬，给阿姨赔罪，但傲娇的贵宾犬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而是继续向小孩子扑过去。
贵宾犬虽然体型迷你，但凶狠的表情还是把孩子吓得丢掉手中的玩具球，向妈妈寻求庇护。
看见孩子手中的玩具球掉在了地上，贵宾犬停止了叫嚣，得意洋洋的把玩具球含在嘴里，昂着头，甩着尾巴，回到张豪身边。
这就是所谓的狗仗人势吗？
可能是贵妇对贵宾犬的溺爱导致了小狗的骄傲，也造就了如今的仗势欺人。
阿姨心疼地撩起孩子的裤腿，看了看那深红的牙印，刚想上前和张豪理论，但当她看见贵宾犬脖子上黄金吊牌的金猪标志时，她不敢说话，而是抱起孩子赶紧撤离。
可惜为时已晚。
刚才她“越级”的举动已经被一位行人通过手机拍下并上传了网络:“震惊！一白银级女子居然当街虐待王者级的小狗！”，短短几秒，立刻冲上热搜。
网络上都是铺天盖地的骂声。
“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这女的真下头，连这么小的狗都踢！”
“那个小孩子也是，故意的吧？把球给小狗不就好了吗？这种人被狗咬了真是活该！”
“这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一个白银级的居然敢去踢王者级？”
“我强烈建议狗主人向施害者索要小狗的全部医疗费用，并让对方当众道歉！”
“就是就是！真该让主人帮小狗踢回去！”
……
正在开会的贵宾犬的主人自然也在手机上看见了这一幕。
“会议先暂停吧。”一身赘肉的中年男人沉声说道，“付女士，我建议你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你的私事。”
“这都上头条了呢……”
贵妇低头看了一眼消息爆炸的手机，脸色就像在咸菜坛子里腌的萝卜一样难看，她拎起包就气冲冲的往电梯方向走去。
整个会议也因为贵妇的离开而被迫中止，所有参会的精英都相继离开。
其余人走后，赘肉男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悠闲地打开了系统。
——你怎么把我的老朋友给放进来了？
［上面有规定，副本对所有研究者的开放都是平等的，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你就不怕我和他在副本里干起来？
［副本里不能随意杀人，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况且你没这个胆量］
［管理者可是盯着的呢］
——呵呵，管理者，他们都没露过几次脸。
［要是他们露脸，你就直接变烤猪了］
——听说那个杀了“门”的小子也被你们放进来了？
［他是闯关者，我们无权干涉］
——也罢。我的研究对象又不是他。
［你准备什么时候交论文？］
——时机未到。
赘肉男深吸一口气，关闭了系统。
……
商务街上，吃瓜的群众已经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肇事”的母亲被众人团团围住，差点被众人的口水淹没，她怀中抱的小孩也被吓得不敢动弹。
其实严格说来，那位母亲的做法属于正当防卫，一切是贵宾犬有错在先。
看着被其他人连连指责的女人，张豪一遍又一遍的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根本没有人理会他。
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吃瓜群众都沉浸在批评别人的狂热情绪中，早已没有了理智。
但很快，一大群乌泱泱的人瞬间安静下来，人群中裂开了一条道路。
迎面走来的是狗的主人，她面色阴沉，一边走，一边查看系统。
“你个白银级的打工人，居然敢踢我的狗？”贵妇的声音调高了八度，言语中满是讽刺，“你知不知道？我这狗都是王者级的，你赔得起吗？就算你搭上你这条命，也抵不过我家彬彬掉的一根毛！”
察觉到自己的主人来了，惹事的贵宾犬耀武扬威的跑到贵妇的脚边，假情假意的呜呜两声，表示着自己的委屈，它的嘴里依然叼着从小孩子手上抢走的玩具球。
得知了来者的段位，那位母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贵妇连磕了三个头。仿佛是为了让贵妇看见自己的诚意，她磕得很用力，甚至把额头都磕出了鲜血。
“夫人，是我有眼无珠，踢了您的贵犬。大人不计小人过，还请夫人饶我一命吧，我家的孩子今年才三岁，他还需要我照顾……”那位母亲流下两行浊泪，眼里满是哀求。
“穷人就是喜欢卖惨。”贵妇没有退步的意思，她点开系统的操作页面，“你已经失去价值了，干脆当人畜吧，还能变成肉卖点钱。”
一听“人畜”一词，跪在地上的女人当场吓傻。
“别！求您了！”那位母亲爆发出悲怆的哭喊，她怀中的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不明情况的张豪看得一愣一愣的:“人畜？那是什么？”
“亏你还给王者级的富人打工呢，连这个都不知道啊？”一个路人看不下去了，凑到张豪跟前低声说道，“大兄弟你可长点心吧，不然哪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畜，顾名思义，就是人变成的牲畜。一旦游戏账号被富人封禁，就会丧失人的意识，变成痴呆的牲畜，任上层人宰割。运气好点可能会当宠物圈养，如果运气差，就直接上餐盘了。”
没想到这个看似和谐的社会居然是吃人的，张豪心底一凉。
“伴君如伴虎，大兄弟，你可得小心点儿。一旦失去创作价值的能力，他们会立刻出卖你肉体的价值。”路人小声叮嘱，说完就闪回到一边，继续看热闹吃瓜。
这就是榨干打工人身上所有的价值吗？就连皮囊都不放过？
如果死后能够提取灵魂，估计灵魂都会被拿来兑换成价值吧？
张豪虽然爱财，但他可没有贪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看你这副穷样，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吧。”贵妇十分享受他人跪舔恳求自己的那副无助且弱小的模样，“去，给我家宝贝道个歉。”
跪倒在地的女人看好不容易来了挽回的机会，自然不敢怠慢，放下孩子，连滚带爬的跪倒在贵妇身旁那只贵宾犬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踢你……求求你原谅我吧……”
贵妇并不满意对方的致歉，于是她变本加厉。
“跟狗道歉，自然不能用人的方式。”贵妇呵斥面前给狗下跪的女人，“你得用狗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