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造化弄人】
酒柜的包间，整整被分为了五等最大的一个包间，恰好能够完全囊括周围的这么多同学。
所有的人，一同涌入了包间之中。经过了一场酒席的寒暄，原本存在的那层薄之又薄的隔阂，早就已经完全消失了。在加上喝了一点酒，很多人一坐在沙发上面，就吵吵嚷嚷的强烈要求把麦克风拿过来，不得不说，搞的这种聚会，总会有一个或者两个的麦霸的存在。更何况是几十个人的队伍，其中歌唱高手更不必说。
凌云并不属于这个行列，他没有成为麦霸的这个习惯。
第一首歌，几乎没有任何的悬念。
选择的是一首，集体性的歌曲。
这首歌，对于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印象深刻。“祝你一路顺风”，这是在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所有的同学准备散伙的时候，一起唱的。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你深深的沉默
……
熟悉的旋律再次在彼此的耳边响起，同样的人，但却处于完全不同的状态。当年我们还年轻，激情四溢，面对的是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今天绝大多数人，都能够感觉到社会上的那种功利、市侩，完全不同于当年的生活。
当年的我们彼此相恋，那个时候只有纯粹的爱情。
很多同学的眼睛里，有些模糊，这首歌勾起了他们太多的记忆。更有一些多情善感的女孩，已经有些失控，泪眼模糊，但旁边的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劝。
过去的终究是已经过去的，现在留给我们的只有怀恋。就像是现在，也许你以为，没有比这个时候更糟糕的状态了，但是多少年后，回转过头，或许会对今天的生活，如此的难忘。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珍惜所拥有的，莫要以后后悔莫及。
接下来歌声在整个包间里响起，那是三年轻，彼此都熟悉的旋律。
有些同学，借助着酒性在一旁，发泄着什么，声音如同鬼哭狼嚎，响彻天地，让人不寒而栗，不过却又给包间之中，原本因为怀恋而升起的低沉，增添了几分欢快的气息、
在剩下的这段时间里，在也没有人找任何的麻烦。或许，相聚在一起，让彼此之间都已经明了，既然能够成为同学，这是世界给我们最大的恩惠，何必让双方的关系闹得很僵呢。
……
当天晚上，凌云跟柳沫都没有回自己的那个城市，选择在这里呆一个晚上，因为明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那就是拜访一下高中时的老师，那个和蔼可亲，因为凌云而头疼了三年的班主任。
不得不说，三年里，每一次分班，凌云都被分在张老师的班里，细细算起来，这也算是一种莫大的缘分吧。缘分有很多种，男女之间，同性之间，当然还有老师学生。
……
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
如今的母校，跟以往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出入。约莫到脚脖的草地，早就已经完全干枯，完全没有了原来的绿色，不过在来年的春天，它又会重新发芽焕发生机，变成绿茵茵的一片。毫无疑问，对于高中的母校来说，最大的优点，就是那多到了极点的绿化面积。不过有些地方因为规划不规范的缘故，建筑看起来有些不太舒服。据说当年，是因为资金注入不彻底，原本要投入的资金跟实际投入的资金并不能形成有效的切合，造成了原本的规划图成为无用之物，才最终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样子。
这个时间，因为是处于暑假的缘故，原本应该喧嚣的校园，却是无比的寂静。背面，束起的透明篮球场，还有几个人在那里挥汗如雨，不过剩下的都是空闲着，可以推算的出来，他们恐怕都是在附近居住的学生。
在这一刻，凌云仿佛又看到那段挥汗如雨的日子。
球场上，那激情洋溢的少年，追逐篮球的身影，是最绚丽的身影。清风吹过，球场边，白色裙摆飞扬，那属于少女的颜色，靓丽的让每个人心动。
当然还有与篮球场相对应的另外一边，橡胶式样的足球场，那里上演着同样让人心动的竞技。
岁月的沉淀，总会给人留下酸楚的味道。
“当年你可是很喜欢在这里踢足球呢？”
柳沫指了指前面的足球场，轻轻抿了抿嘴，笑着，她的眼里带着某种莫名的味道，柳沫知道这凌云跟那个耀眼的女孩，相识的事情还有地点。
“是啊，当时真的很年轻。”摇了摇头，“现在不行了，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或者说是没有那个，可以为了足球而抛弃一切的心了。”是啊，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为了爱好不顾及一切的时期，这个时候的我们已经长大，有了太多的顾及，有了太多的无奈。
“是嘛，你现在踢足球可是比以前更厉害了，呵呵，这个绝对是事实。”
“我不是说技术，而是状态。”
“是这样么？”
“恩！”
两个人继续向前面走去，边走边说，说的都是一些当年校园的琐事，跟现在的场景迎合起来，在切合不过了。
两个人跑到了高中校园里来，当然不是过来怀旧的。
学校总是跟职工的住宿区连接在一起，这里当然也不例外，虽然绝大多数的老师在县城里面都有房子，很多的老师都选择了在那里居住，因为那里更加贴近生活，很多的生活用品都可以随手买到，方便无比。
不过学校里的环境比外面更加轻松，寂静，完全没有那种喧嚣。也有一部分老师，选择了在这里居住。而凌云当年的班主任，张老师，就是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公寓里。
公寓是08年的时候刚建成的，距离现在才有几年的光景，黄色的墙壁看上去有些鲜艳，不得不说，确实有几分与众不同。
“咱们两个应该是最后一批来看张老师的学生了吧！”
站在了楼下，柳沫轻轻捋了捋额头的秀发这样说道。
“估计也差不多吧！已经快到了过年的时间，咱们班的同学想来的应该都来了，剩下的……”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含义谁都能够明白，我们并不能够奢求每一个同学都能够称得上尊师重道这两个字。
如果说起来，或许每个人都会有这样或者是那样推脱的理由。
“走吧！”凌云向前面走去，进入楼梯间，一直走到了三楼。
敲响了门，屋内传过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声音略微有些浑厚。
“我们是张老师的学生，来看张老师的。”
凌云刚刚说完这一句话，原本闭着的门被打开了，入目是一个身材略微显得有些臃肿的妇女，不过她的脸上带着笑意，显然对于凌云到访很是欢迎。
“快进屋里坐。”
“谢谢阿姨。”
“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又不是外人。”
热情的招呼着凌云还有柳沫两个人，关上了门之后，“老张赶快出来，你学生来看你来了。”
“知道了。”
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传到了凌云的耳畔，这让凌云多少有些感慨，当年自己恐怕是最让老师头疼的一个学生吧！
坐在沙发上。
“凌云、柳沫。”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从里屋走到了客厅，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眼角是眼角纹，让人多少有些唏嘘。总之，看上去，是一个充满着书卷气息的中年人。教书育人，老师，其实是很容易分辨的，因为他们跟常年混迹于社会上的人有着完全不同的内在气质。
“老师。”
凌云还有柳沫两个人连忙站了起来，行礼。高中时期凌云并不屑于打这种招呼，不过现在的他并不是当年的那个叛逆的少年了。
几个人聊了很久，其中囊括了很多的东西，在中午的时候，凌云还有柳沫，终究是没能够抵挡得住老师的盛情相邀，决定吃完中午饭再走。
“当年我可真是看走了眼，没有想到你能够有这么大的转变，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张老师看着凌云忍不住的感慨，确实，他很难想象凌云会在一年的复习时间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老师不是你看走了眼，而是造化弄人啊！”
“造化弄人，这个词用的不错。今天你怎么没有跟林琪一块来，当年你们两个可是粘的很热啊，啧啧，虽然这样，你们走在一起的这个消息确实把我给吓了一跳。”此时柳沫已经跑到厨房里去了，这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我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在整个学校都是焦点的女孩，竟然被你追上了，告诉老师，是不是从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处于萌芽的阶段了，所以你复习的时候才会那么疯狂。”
这是干什么？八卦，凌云突然有一种很无语的感觉，一向在学生面前，庄重，典雅仿佛老学究的老师，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