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逃兵？”
“你的神秘让我感到害怕。”
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周衍沉默很久，最后一锤定音般抱住她抚慰。
“我说过会公私分明，相信我。”
现在更多的是他在依赖这一道暖阳，不想放手，就算是自私。其实也涉及到了赌的成分，赌自己能把江中的黑浊与她分离开，赌自己能保护好爱人，赌这段感情还可以再长久一些。
“你是不是慌了？”陆琦笑了笑，“那晚我说要离开你的时候，你也把我搂的这么紧。”
周衍沉沉嗯了一声，轻柔的语气带有不安。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好么？”
“好，我爱你周衍，”陆琦转身吻了上来，轻咬着他的唇给他痛感，“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爱你。”
感知不到周衍的情绪，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在他心里渐渐燃起又渐渐平息，他只张嘴不伸舌头，如同第一次接吻时那样的绅士。
缠绵片刻，周衍催促她休息。
“我白天在网上看到一句话，”陆琦无视，躺在他肩头自顾自说着，“女孩子接吻的时候肾上腺素会上升，也可以减肥。”
“上班时间冲浪是么？”
差点忘记两人的身份定位，在上司面前说这些可不好，陆琦无关大雅地反驳。
“才没有，中午吃饭的时候看的。”
拽了拽被角，脖颈以下全部被紧紧包裹，尽管中央空调全天26摄氏度，周衍还是怕她着凉。
“你又不胖。”
“我怀疑你这样曲解人意是怎么给许总当差的？我说话的重点完全不在这里好吗？”
为周衍汗颜，陆琦捶了捶他的胸口。他笑，当然听出话里的言外之意。
“好，以后每天都满足你。”
“对了，我今天中午的饭是和邱明吃的，前几天就想谢他来着，一直没有机会。”
矿场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邱明回到集团，恰好上午周衍陪着许宗寅去参加联合商会没回来，陆琦就近找了个伴。
周衍打了个哈欠，嘴里嗯着。
“我总觉得他每次见我总有一种拘谨感，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应该不是。”
“我还打听他私事来着，问他心仪的女性是不是咱们集团的，要不要我帮忙搭个线，你猜怎么着，他眼里竟然有慌乱，像怕我知道似的，吃饭的时候也老盯着我发呆。”
周衍迟滞了一瞬，也开始平静地沉思，心里想着邱明的事。哪有什么喜欢的姑娘，都单了多少年了，他不至于连属下的真假话都辨不出，绝顶聪明的人心照不宣。
怪也就怪怀里这个丫头太有魅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不是许宗寅有过情伤，说不定最开始的时候早就收归己用，那就更别谈有周衍什么事了。
“你太热心，把邱明给吓到了。”
“他跟着你干那些下三滥的事都不怕，难道能被我一句话给吓到？开玩笑。”
“嗯，开玩笑的，睡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人因为昨晚没协商好的事情僵持了近二十分钟——穿什么衣服。
周衍的西装还没来得及换，居家的黑色衬衫和短裤，倚在衣柜的墙边淡漠端详，脸上写了大大的四个字：没得商量。
“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型活动，肯定是要给你长脸啊，应该包装得靓丽一点。”
说这话的时候陆琦已经默认了以周衍女朋友的身份出席，试图用这一条件做交换，讨好他。
周衍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商会里都是一群什么样的货色他太清楚了，怎么可能让陆琦随心搭配。
不松口就上口，搞定他，用姑娘的方式。
陆琦拉着周衍的手以小女孩的口吻撒娇，又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可这个该死的男人还是无动于衷。
“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她嘟着嘴质问，像泄了气的气球。
“穿在商场买的那件。”
比那些露骨的衣物更传统保守，是一层令周衍安心的保护色。
“那你也要穿我给你挑的藏蓝色，还要打领带系扣子。”
“还在干洗店。”
“那我下班之前给你拿回来。”
目光总算没有那么犀利，周衍点头。
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计较这么长时间，早饭来不及再吃，只能在餐铺里买了些带在路上吃。
周衍只喝了杯黑米粥，车里满满的肉包子味，陆琦看着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用吸管喝粥，这样的反差让她忽然想笑。
他分出一秒看她，随后又专注开车。
“以后中午我不在集团，你可以去找邱明搭伴吃饭，其他人除了工作上的事少来往。”
“那你就不怕我和邱明好了，人家长得也不差，还比你小好几岁。”
开了半扇车窗散味，陆琦顺着周衍的话说。
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对邱明的人品从不质疑，那是自己带出来的人，还不至于敢挖师傅的墙角，但陆琦如果真想要沾花惹草，那他可真没办法。
“别让我再发现你有什么别的心思。”
把粥扔在一边，周衍冷不丁冒出一句，语气太过平静，平静的有些不正常，倒是存有刻意伪装的嫌疑。
陆琦越来越喜欢他吃醋的样子，憋着笑嗯了一声，很敷衍，周衍不可能没察觉到。
“听见没有？”气她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气自己的严肃竟然起不到一点威慑作用。
“你来真的？我们不是床伴吗？”
周衍扫了陆琦一眼又立刻目视前方，咬着后牙根鼓起了腮帮子，冷静了片刻。
“床伴只上床，你要想这样也行。”
“才不要，早就说了不当你的床伴。”
车停在了十字路口等绿灯，周衍把防窥车窗关的严严实实，右手扣在了陆琦的后脖颈上，力气不大，他才舍不得，又爱又恨的矛盾，看着她故作纯情天真无邪的稚气自己莫名想笑。
“气我你开心？”
“看你情绪太单调了，就想皮一下。”
陆琦嘿嘿笑着，露出小孩子的表情，把周衍的手从脖子上拿开，目光往前方带，绿灯即将变亮，她提醒他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