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继续履行契约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不免让人觉得这是个慎重又严谨的问题。
魈和温迪都看向她，似是在想她接下来会去哪里。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真狡猾，你都退休了还忽悠我继续为璃月卖命，不过璃月是个好地方，要是在这里生活下去也不错，只是目前在稻妻还有两个小朋友需要安排好。”
秋瑾歪了歪头目光在三人之间徘徊，“都怪之前在坎瑞亚大战我的修为倒退了不少，不能直接利用虚空回到稻妻，现在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乘船渡海。”
三人都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魈似有些意动，但想起自己的职责只能顿住。
“我去，我去，我陪你去。”
温迪凑到她的身前朝她嘿嘿一笑，“只要包吃包喝就够了。”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你可别光着说我，你之前还偷酒去灌特瓦林。”
秋瑾眉头一跳，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巴巴托斯。”
钟离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他的眸子望向两人缓缓开口，“你是蒙德的神明，不可随意离开。”
温迪“啊”了一声，故作哭泣的捶着床梁，“我只是个吟游诗人而已，这关我什么事。”
秋瑾挑破他的伪装，“少来，我可记得你趁我失忆的时候，哄骗我在天使酒馆充了不少钱，自从迪卢克免去我的酒水钱后，里面的钱我可一分没花。”
见他的动作僵住，她的内心闪过一丝不妙，“你不会都喝完了吧？那可是十万摩拉。”
果然，温迪挠了挠头，一边后退一边解释，“哎呀，这点摩拉根本就不够喝的啊，而且你在蒙德喝酒又不花钱，我不喝完多浪费。”
说完撒丫子就跑，秋瑾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勾唇一笑，还是和以前一样。
“如若不嫌，钟某愿一同前往。”
嗯？
秋瑾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你不是一直不肯离开璃月吗？”
“那是之前，就同你之前说的一样，现在的璃月已经不再依赖神明了，而目前的我只不过是小小的客卿。”
“你倒是心胸宽广。”
“不过路上的消费需要你买单。”
？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你朝我要摩拉？”
摩拉克斯没有摩拉？这合理吗？
钟离单手握拳抵在唇前轻轻咳嗽一声，“我现在是钟离。”
跟她玩摩拉克斯有钱关他钟离什么事是吧。
“你在退休之前不会先给自己留点摩拉 吗？”
“确应如此。”
意思就是没想到嘛。
一想到之前大手一挥的摩拉克斯变成了穷鬼钟离，而且制造摩拉的人还没有摩拉花，这让她不免有些好笑。
嗯？不对。
秋瑾看向一旁沉默的魈意有所指，“那你不给下属发摩拉了吗？”
钟离愣住了像是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倒是魈反应过来替他辩解，“这不关帝君的事，我们身负业障不可同凡人接近，而其他仙人不喜凡人从不下山，所以也用不上摩拉。”
秋瑾忍不住叹息，魈就是单纯啊。
“记得帮我同留云他们问好，我们先随意逛逛再出发。”
钟离跟在她的身后离开，魈看着她的背影敛下神情后消失在原地。
“这位客卿先生，请问我需要支付你多少摩拉合适呢？”
男人一贯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丝笑意，“五十万摩拉。”
秋瑾的脚步生生顿住，回眸望向他，“你可真贵。”
“与我同行不亏。”
“我之前在你手底下干了那么久，也没见有五十万摩拉啊。”
钟离双手负于身后，“你之前也不怎么需要用到摩拉。”
“现在船只还没到，先随意逛逛吧。”
对于这个安排钟离并没有什么异议，尽职尽责的跟在她的身旁。
“你不害怕吗？如果你也被留在幻境里怎么办？”
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不会。”
秋瑾似是被他的目光烫到，下意识的躲避，“璃月有你真是幸事。”
钟离没有回话，他的目光落在少女发丝上的岩晶蝶上，幻境中那一抹脆弱到风一吹就碎掉的身影仿佛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前方似乎出现了争吵，秋瑾有些好奇的上前查看，“他们在吵什么？”
“我们在讨论历史上第一枚摩拉的下落。”
嗯？秋瑾的目光落在身旁的钟离身上，这问题似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那位璃月人侃侃而谈，“按照我的研究发现，这第一枚摩拉的地位可没那么简单，我觉得这枚摩拉一定蕴含着最强大的力量。”
钟离叹了一声开口，“不敢苟同，所谓摩拉，所谓金钱，不过是为了引导人类交易，这才是帝君的本意，想必第一枚摩拉只是被帝君简简单单的花掉了。”
另一位璃月人替刚才开口的那位说话，“我认同他说的话，倒是这位钟离先生无凭无据的，就这么看轻岩王爷的深谋远虑？”
“我的说法不含褒贬，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
第一个说话的璃月人哎了一声，有些不屑的开口，“得了吧，是你懂岩王爷还是我懂岩王爷。”
场面陷入寂静，秋瑾用余光偷瞄钟离的面色，眉眼染上笑意。
“对啊，钟离先生可不要乱说，我还是觉得这位先生说的对，是你懂岩王爷还是他们懂岩王爷？”
那两位璃月人仿佛被人认同一般，语气也变得硬气起来，“行了，你不了解岩王爷不是你的错，但你也不能乱说。”
秋瑾朝他挑了挑眉，正要继续开口调侃就被他宽大的掌心捂住，手心柔软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缩了一下，然后松开手面色如常的迈步离开。
“船只应该到了，。”
钟离走在前面还能听到身后少女的轻笑声，脚步下意识的加快。
“哎，等等我。”
没想到摩拉克斯现在变得那么拘谨，之前还可以所以开玩笑，现在稍微调侃一下就不行了。
之前框她买单的时候怎么不见有半分不好意思？看来这脸皮还会分场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