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白蕊姬,眼神瞬间变得冷漠,还带着几分不高兴。
高曦月是听说皇上召了一个南府的乐妓来弹琵琶,所以特意赶来一探究竟。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的琵琶技艺能比自己还要高超。
“臣妾参见皇上。”
高曦月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直起身子,目光落在了皇上和白蕊姬身上。
“免礼吧,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皇上面带微笑,语气随和地说道。
高曦月闻言,心中略感不悦,但脸上还是迅速浮现出一抹笑容,娇嗔地回答道:
“皇上久不来咸福宫,臣妾想念皇上,所以特来请安。”
说罢,高曦月的目光如刀般射向了站在一旁的白蕊姬,阴阳怪气地说道:
“皇上,这是谁呀?瞧着倒是面生得很呢。”
面对高曦月的挑衅,白蕊姬并未露出丝毫怯意,她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奴婢南府白氏,见过贵妃娘娘。”
高曦月见白蕊姬如此镇定自若,心中愈发不爽,她冷哼一声,并未答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白蕊姬怀中抱着的琵琶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来。
过了一会儿,高曦月突然迈步走到皇上的跟前儿,她停在皇上面前,微微俯身,用一种撒娇而婉转的声音说道:
“皇上,您若是想听琵琶了,让人去叫臣妾来不就行了吗?”
高曦月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信和骄傲,她对自己的琵琶技艺充满了信心,根本不认为白蕊姬这样一个小小的琵琶女能够比得上自己。
在她看来,白蕊姬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怎么可能与她这位久经沙场的琵琶高手相提并论呢?
皇上看着眼前的高曦月,心中有些无奈。
他当然知道高曦月的琵琶弹得很好,但是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味。
他已经听过无数次高曦月的琵琶曲了,虽然每一次都能感受到她的技艺之高超,但时间久了,也难免会感到有些厌倦。
相比之下,白蕊姬虽然琵琶技艺不如高曦月那么精湛,但她胜在新鲜。
对于皇上来说,这种新鲜感就像是一道从未尝过的佳肴,让人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而且,正是因为白蕊姬的技艺还有所欠缺,才给了皇上一个教导她的机会,这让皇上感到十分满足。
皇上微笑着对高曦月说道:
“好了贵妃,朕改日自会去咸福宫看你。”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高曦月见皇上如此说,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她也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
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怨愤,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换上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高曦月再次微微俯身,福了福身,娇声说道:“既然皇上这么说,那臣妾就盼着皇上早些来咸福宫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看向白蕊姬。
高曦月向来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如今看着白蕊姬那美若天仙的面庞,心中不禁有些沉不住气。
要知道,高曦月对自己的琵琶技艺可是颇为自负的,然而眼前这个白蕊姬,不仅容貌姣好,更年轻貌美,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于是,高曦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对白蕊姬说道:
“琵琶最是讲究指法与韵律,你既然也会弹奏,不如就与本宫切磋一下,也好让皇上看看,究竟是谁的技艺更胜一筹。”
白蕊姬听闻此言,并未立刻回应,她只是微微垂首,嘴角却似有似无地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在她看来,高曦月如此心浮气躁、意气用事,实在是可笑至极。
且不说这琵琶技艺如何,单就这脾气和脑子,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这宫中生存至今的。
沉默片刻后,白蕊姬才缓缓抬起头来,盈盈下拜,轻声说道:
“贵妃娘娘如此抬爱,奴婢岂有不从之理。”
皇上坐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并未出言阻止。
他嘴角含笑,似乎对这场比试颇感兴趣。
高曦月见状,心中暗喜,觉得自己定能在这场比试中胜过白蕊姬,让皇上对自己另眼相看。
只见她快步走到琵琶前,优雅地坐下,然后轻轻抬起玉手,灵动的手指如行云流水般在琴弦上拨动起来。
刹那间,一曲激昂的《十面埋伏》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其声铿锵有力,气势磅礴,仿佛将人带入了那金戈铁马的古战场。
待她弹完,白蕊姬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款步走到琴前,伸出如葱般的玉指,轻柔地触碰着琴弦。
刹那间,如泣如诉的乐音从琴弦间流淌而出,宛如夜莺轻啼,又如清泉流淌,婉转悠扬,动人心弦。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而白蕊姬弹完之后,高曦月的脸上却洋溢着毫不掩饰的欣喜之情,仿佛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
她得意洋洋地想道,她就说嘛,这区区一个南府乐妓,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呢?
“不过如此罢了。”
高曦月扬起下巴,轻蔑地说道。
然而,白蕊姬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羞愧之色,她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贵妃娘娘技艺高超,奴婢实在是自愧不如,心服口服。”
高曦月见状,心中愈发得意,她娇嗔地对着皇上说道:
“皇上,您来评一评,臣妾和这乐妓,到底是谁弹得更好呢?”
皇上心中有些不悦,他对高曦月这种恃宠而骄、不知分寸的行为早已心生反感。
每次高曦月总是这样痴缠着他,让他感到有些厌烦。
于是,皇上淡淡地说道:“你身为贵妃,应当有容人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