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珩目光暗沉地盯着她。
几次试探她都没有明确否认，看来有些事情就是他猜测的那样。
云朵真的是他的女儿！
男人喜悦又惶恐，掩去激动的神色，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眼神愈发深情：“阿瑜，我知道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也不怪你带着孩子躲了我五年，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想弥补这五年对你和女儿的缺失，我们一起抚养她好不好？”
宋思瑜和他对视，唇角溢出浅浅的笑意：“哪怕过了五年，我看见你这张脸还是会心动。”
他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表白，整个人都顿住了，惊喜得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你……还喜欢我？”
她挽唇补充：“就只是单纯的因为颜值而动容，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男人眼神黯淡下去，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她嘴角还带着笑意，只是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多了几分疏离，也多了几分笃定：“我不会跟你和好的。”
傅东珩落在女人肩上的手微微收紧。
宋思瑜觉得不舒服，抬手推掉：“不管云朵是不是你的女儿，不管霍越是不是我的丈夫，这些都不影响我们已经离婚五年变成陌生人的事实。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不以我和别人是什么关系为转移，你明白吗？”
“为什么？”
他不甘心极了：“难道就因为五年前我骗了你？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罪不可赦？”
“罪不可赦谈不上，只是你这个人，在我这里已经因为那场欺骗被全盘否定了，至少感情上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葛，事业上的话，如果合适，也许我们未来可以进行对双方都有利的互惠合作，还请傅总能成全，不要再做无谓纠缠。”
“如果我一定要纠缠呢？”
她眉目微动，轻笑自红唇溢出：“从前我和梁致远分手的时候，他也纠缠过，当时送给他的一句话，现在送给你。”
他拧着眉看她。
女人不疾不徐：“我从来都不是会吃回头草的人，感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傅东珩心猛然一沉。
当初她对梁致远说这话的时候，是在他和顾清甜的婚礼上。
那时候他还没有许诺要帮中宋，他们还是陌生人，但他却清楚地记得她决绝冷淡的模样。
那时候他甚至还因为她的干脆果断而生出了几分欣赏。
却不曾想，六年后的今天，同一个女人，同样的话，却是对着他说出来。
男人黑眸沉沉：“在你眼里，我和梁致远没什么不一样，于你而言都只是一个过客，是么？”
一阵晚风吹来，宋思瑜拢了拢衣服：“你们当然不一样。”
他静静地注视她，等待下文。
女人唇瓣张合：“梁致远从始至终都是爱我的，只不过当时困于情势不得不跟我退婚，而你是情势的掌舵者，那时候我们之间怎么样你占有绝对的主导权，可你自始至终都不爱我，若是单论感情，你这个丈夫，还不如那个跟我退婚的未婚夫。”
傅东珩眼底溢出震惊之色。
他从未想过，在宋思瑜眼中，他竟然连梁致远都不如。
他就那么差吗？
愤怒，失望，挫败，诸多情绪奔涌而来，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神经。
她看到男人模样，就某一方面对他表示肯定：“当然，从利益角度来看，你带给了中宋生的希望，给了中宋发展的机会，你对中宋恩同再造，对此，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我一直都心存感激。”
后者眸色凛然，是不悦，更是不满：“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
“除了感激，我给不了你别的。”
“那是你不愿意给。”
宋思瑜笑笑：“傅总，你很出色，家世身材样貌能力样样都有，找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并不难，不要觉得我曾经背着你离开五年就觉得我有多不可替代，比我漂亮的女人有很多，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另一个，我只求你放过。”
说了这么多，她已经是在打明牌了。
傅东珩觉得比五年前她提出离婚的时候还要难过。
他压下心中万般情绪，用捕食猎物的眼神看着她：“既然你这么坦诚地跟我说了这么多，那我也告诉你，我只要你，也要定你了，如果你费尽心机要跟我划清界限，那我就挖空心思等到你回头。”
女人并未因为这样的宣言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只是淡淡地笑：“随你。”
两个字落下，她甚至还云淡风轻地问他：“聊了这么多，傅总还没有告诉我，你让我陪你吃饭要告诉我的更有价值的消息到底是什么。”
傅东珩觉得她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格外刺眼，看得她极不舒服。
他想看到她的情绪波动，想看到她喜悦开心或生气愤怒。
于是，故意刺激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消息，我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你，骗你跟我吃饭，骗你陪我过生日，让你下楼出来也只是为了追究云朵的身世。”
言尽于此，男人自顾笑笑，挑衅地看着她：“宋小姐是不是又要生气了？”
后者面不改色：“那倒没有，中午的饭是你付的钱，现在我也不过是浪费点时间而已，没什么需要生气的。”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夜色：“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休息了，明早上还要上班。”
话落，宋思瑜转了身。
傅东珩见她要走，顿时慌了神。
他冲上去从女人身后抱住了她，卑微祈求的嗓音听上去格外可怜：“阿瑜，别走。”
宋思瑜余光往后瞥：“还有事吗？”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有消息要告诉你。”
“沈文君不仅私下联系股东想要拉拢，还背叛了你父亲出轨了其他男人，我已经掌握证据并全部发到了你邮箱。”
“阿瑜，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
男人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竭尽所能地给你，我会听你的话，按照你的要求行事，我只求你回到我身边。”
他重复的嗓音里多了卑微祈求：“阿瑜，回到我身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