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管他做什么，”闻曳白吃醋，手一挥，将人打发，同时逼近慕臣风，“师尊管管徒儿。”
没有一点点防备，驻观仙人就从那面倒了的墙飞了出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明明是他的道观。
“你有什么好管。”
慕臣风说着便想跟出去，再问问那个驻观仙人。
闻曳白却忽然拿起慕臣风的手。
贴在某处后。
柔软的手，碰到硬物。
“……”
慕臣风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丫的就没熄火。
“仙君如果管潺国的事，小仙势必竭力……”
驻观仙人才刚跑回来，话都没说全，又被某鬼打了出去。
“啪——”
这一回，飞得更远了。
两百多年了，终于有上仙来管了。
断然不会就此作罢。
没有观，他都当了两百年的散仙了。
有观当然还是驻观好。
驻观仙人又急忙跑来，“小仙知道一个地方很可疑……”
“啪——”
……
“让你睡你不睡，把人叫来，现在又这样。”
这情绪闹的。
大姨父来了吧。
“徒儿本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总有点不好意思，哪知还是压不住。”
你这鬼还怪诚实得嘞。
“那你忍着吧。”
总要长大的，不能这么任性。
待驻观仙人再次跑来，慕臣风连忙护下。
“小仙其实收了很多线索！”
见慕臣风真心相助，驻观仙人也不在藏着掖着。
“可与仙君细说！”
驻观仙人就地而坐。
“呯里嗙啦”倒出一堆东西。
慕臣风捞起长衫，准备坐下。
某鬼见状，连忙闪现，鬼腿垫子，刚好接住他的师尊。
地上脏，可不能脏了他的师尊。
“这是第一批百姓失踪的时候，有个信徒来我观里交托的。”
驻观仙人把一根生硬的条状物递给慕臣风。
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摸起来像石头，又像生锈的铁。
“两百年前它还不是这个样子，一开始它是发着光的。”
“最开始失踪的那批百姓是一个村落的，一夜之间忽然全部消失，村落并没有被摧毁。”
“我那信徒是周边的，那日刚好去找挚友，结果发现村落全空了。”
“他在挚友家中捡到这物件，发着光，很是诡异，他便拿来求我相助。”
只可惜，他这驻观仙人也没用。
最后不光信徒们遇难，连他自己都要逃离这片土地。
“这会不会是兵器？”
掳走村民的时候落下的？
“不太可能，因为……”
驻观仙人说着又从他一堆破烂里掏出很多东西。
有片状物，碎块。
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但材质都和最初的条状物一样。
“你怎么看？”
慕臣风转身，将物件递给闻曳白。
闻曳白却拒绝道，“徒儿不想看。”
他后悔把这驻观仙人叫出来。
原本只是想问一下情况，结果还粘上了。
瘟神一样，请来容易，送走难。
慕臣风将物件归还，继续询问，“你刚说什么地方可疑来着？”
“皇城！”
“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后，驻地仙人们去了皇城，这才发现皇城老早就空了，甚至有可能是第一波失踪的。”
“那跟你打仗的那些军队是谁的？”
统治者都没有了，军队为谁效忠。
“徒儿不想说。”
“你丫的——”
这鬼心眼小的。
“你说完没，你可以走了。”
“……”
这鬼怎么这么嫌弃他。
“这本来就是人家的观，你让他走什么走。”
余光扫到驻观仙人的脖子，慕臣风这才看到他脖子上有个很大的血印，“你这是怎么了？”
“是小仙在观中被袭击的。”
这道观如今这般，就是受了那次的袭击。
有个什么东西，忽然冲了进来。
他根本没看清就被击中。
当场就一个血窟窿，道观也瞬间倒塌了一半。
场面混乱，加上身受重伤，他根本没法反击，只能仓皇逃离。
“那你命挺大。”
某鬼嘲讽。
“你这嘴真是……”
这鬼没睡成，怨气很大。
“仙君是哪个仙门的，为何要来管这事。”
其他仙家，躲都来不及。
“散仙，无门无派。”
慕臣风可不敢提泫重门。
最好谁都不要认出他是澜泓仙君。
他现在跟他这鬼徒在一起。
终日厮混，不成体统。
倘若让师门知道，可有好果子吃。
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上仙还当散仙。”
他还以为就他这种下仙，没了道观才沦为散仙。
“哥哥名唤？”
“赋季。”
“修道之前，哥哥是个读书人吧。”
“仙君怎么知道。”
“我看你一堆破烂，书籍倒是很多，还都用布包着。”
倘若不是他翻线索时无意间扯开了一本，慕臣风都不知道粗布包那么严实的竟然是书。
对他这个学渣来说，书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讨厌归讨厌，但慕臣风还是敬重读书人的。
尤其是这种骨子里就喜爱读书的。
“读书无用，即便摘得桂冠也徒有虚名，无实权可言，不能为百姓解围，故踏上修道之路，然……”
还是一样。
终究是底层。
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着百姓受苦，他不仅没有能力相助，还成了那个落荒而逃的人。
属实可笑。
可他不逃，在这里赔命，更无济于事。
而今等到有上仙相助，也算是上天怜悯这片土地了。
“这么说来，哥哥修道之前还是个状元。”
那幅画应该是他自己画的。
画上的字好看，画也画得极好。
慕臣风乍一看，还以为照片呢。
长见识了。
原来画也可以画的这么像。
嗯？
怎么样怨气这么重？
慕臣风回头。
果不其然，某鬼黑脸。
赋季这才看到慕臣风手腕上的绷带，了然，难怪这鬼这么不爽他。
赋季起身道，“天色已晚，仙君在这里住一宿吧，小仙去取些东西来，为明日去皇城做准备。”
“好。”
慕臣风也觉得皇城可疑。
可以去看一下。
“你干嘛这样。”
行走江湖，多交朋友。
“师尊唤他哥哥。”
就说观里怎么有股酸溜溜的味道，原来是某只鬼在吃醋。
赋季溜的再慢一些，估计就要被这鬼烧成灰了。
“那我唤他弟弟？”
在慕臣风的世界，弟弟是个贬义词，用来内涵人的，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内涵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