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的这个决定确实非常明智,他精准地洞察到了敌方的攻击意图,并巧妙地找到了一条既能避开敌人的猛烈攻势,又能最大限度地保存己方实力的路径。
然而,理智往往伴随着一定的残酷性,尤其是对那些处于不利境地的人来说。
就在杨嗣昌下达命令的瞬间,没有遭受火势威胁的那一侧的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缓缓撤退。
他们迅速组织起来,与大部队会合,形成了一个相对有序的撤退队伍。这样一来,这些士兵中的大部分都能够安全地撤离战场,避免了与敌人直接交锋所带来的巨大风险。
然而,与这一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侧的士兵们却完全被蒙在鼓里。
他们中的一些人仍然在拼命地扑救熊熊燃烧的大火,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被舍弃的一部分;还有一些人则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惊慌失措,完全失去了方向和目标。
更有甚者,一些士兵竟然不顾自身安危,不断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大唐那可怕的杀人武器,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已被抛弃,等待他们的只有悲惨的命运。
重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仅有百余之数,但他们的装备却异常精良,盔甲更为齐全且沉重。这使得他们的整体重量远远超过普通的骑兵,仿佛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
当他们奔腾驰骋时,其威势丝毫不逊色于那数千匹普通骑兵。马蹄声响如雷霆,大地都为之震颤,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与他们一同共鸣。这种震撼人心的场景,绝非虚言。
然而,这一切对于明军来说,都如同对牛弹琴。他原本以为杨嗣昌会率领手下的人马如狂风暴雨般冲杀过来,将他围困在城外。
又或者明军有着严密的组织和纪律,会源源不断地派遣兵力,将他们死死地堵在城门之外。
无论是哪一种情形,无论是怎样的状况,只要还有明朝士兵坚守在明军大营的门口,甚至是更外围的地方,张定都有十足的把握让他们遭受惨痛的失败,落得个狼狈不堪的下场。
然而,现实往往并非如人所愿,事物的发展并不会受到张定个人意志的左右。
此时此刻,偌大的明军大营的门口,竟然被徐铭率领的几十号人牢牢地把守着,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而明军大营的内部,更是一片混乱不堪,毫无秩序可言。
从外面远远望去,便能清晰地看到那成片的木质结构建筑已经被熊熊大火吞噬,化为了漫天飞舞的灰烬。
这些木质结构的营寨在火势的肆虐下,纷纷倒塌,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与此同时,还能看到许多明朝士兵在营寨内惊慌失措地奔跑着,他们一会儿从左边跑到右边,一会儿又从右边奔回左边,完全没有任何组织和纪律可言。
张定心中充满了疑虑,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竭尽全力地挥出一拳,却发现打在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上,不仅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让他自己的力量完全被吸收,浑身都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然而,此时此刻并不是让他去怀疑和困惑的时候。
他深知重骑兵的特点和局限性,他们的优势在于在平坦的地形上能够发挥出巨大的冲击力和杀伤力,但一旦进入明军的大军之中,他们的行动就会受到严重的限制。
由于重骑兵的装备和马匹都非常沉重,在狭窄的空间里很难灵活转向和加速,只能缓步前行。
而且,只要稍有不慎,这些宝贵的战马就有可能因为摔倒或者碰撞而折断腿,这对于重骑兵战士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他们的战斗力也将瞬间丧失。
更何况,现在明军大营内部正燃烧着熊熊大火,火势凶猛异常。在这样的环境下,穿着一身整齐的铁甲进入其中,无疑是自寻死路。
放弃重骑兵最大的优势——巨大的动能,而选择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冒险突进,显然是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
“减速!吁!”张定一边大喊,一边控制着胯下的马儿减速。身后的战士们虽然不明所以,但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张定的命令,整个骑兵队伍逐渐的开始减速。
“大王,刘将军已经进去了一会儿,他往我在这里守着大门……”马儿刚刚才堪堪停下,早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的徐铭赶紧上来向张定汇报着情况。
“明军没有人出来组织反抗一下,尝试着夺回营门吗?”还没等他说完一句话,一肚子疑惑的张定就赶紧发问了。
徐铭愣了一下,足足愣了两三秒钟,这才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古怪:“没有,大王,自从我和刘将军把这里拿下来之后,除了一开始还有明军的几个士兵来了,后面就再也没有人来了。”
“这就对了……”张定喃喃出声道,这不符合常理。一般来说别人都打到自己的老巢了,难道不应该反抗一下吗?
明军军营中人数众多,按理说应该有不少能干的官员才对。然而,现实却是令人失望的,这些官员似乎都缺乏足够的能力和勇气去组织手下的士兵进行反攻。
从目前明军大营内的混乱状况来看,只要有一个有威望的人站出来,情况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样的人并没有出现。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徐铭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大战,身心俱疲,所以一直守在原地,无法看清局势。
但张定不同,他一直远远地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自然能够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清其中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