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不是那个人？”
陈玲栢一愣，有些不理解老者话中的意思。
狂风吹拂而来，吹开了老者的衣摆，露出了腰间悬挂的那枚青铜挂饰。
那是一枚刻着一副灵猴图的挂饰，斑驳沧桑，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其上雕刻的灵猴并不是传统图案中的顽皮形象，反而有一种沉稳的威严感。
“我这次出门，老瞎子给我算了一卦。”
老人正是十二地支镇守使之一，申字，申屠垂鲸。
“老瞎子……是语迟大师？”
陈玲栢咀嚼着这个名字，突然反应过来，有些迟疑的问道。
“就是他。”
申屠垂鲸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大师，就是超能力者罢了，所谓的算卦就是预知未来，还是个半吊子的预知未来，不借助天然鸟的力量啥都看不见。”
陈玲栢：“……”
“他说我这一趟出门，所求的东西大概率是找不到的，但是会得一佳徒。”
老人看着远处指挥天蝎的莫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的确有收一个关门弟子的意思，不过没和任何人说起过。”
“那老瞎子还算有点本事，所以我这一路也是在留心，目前只有这小子展现出了一点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陈玲柏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如果……莫辰符合您的要求，您会收他做弟子吗？”
她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也不一定，你知道的，我收徒弟，除了看要求，也看眼缘的。”
老人笑了笑，显得十分温和，一点都看不出是那个杀的黑暗世界噤若寒蝉的屠夫。
“再说了，我愿意收，人家也未必愿意拜啊。”
他笑着打趣道。
陈玲柏却是摇摇头，怎么可能，但凡知道这个老人身份的，都会想尽办法拜到他的门下。
这是多少豪门大族的子弟梦寐以求的事情。
“丫头，这是你的学生是吧。”
申屠垂鲸突然问道。
陈玲柏回过神来，点点头，说道:“是协会组织的训练家班，莫辰是这一届的学生，天赋……很出色。”
“那就和我讲讲他的事情吧。”
申屠垂鲸眯起眼睛，瞳孔中倒映出少年的身影，似乎和他印象中的某个影子有些重合的迹象。
莫辰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陈老师已经到了，就站在一边看着自己被撵着捶。
如果莫辰知道这边的情况，他一定会诚心实意的说一句:“二位大佬，要不先救救我呢？救下来以后你们想知道啥我可以给你们讲啊！”
莫某人讲相声也是一把好手的！
莫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条饭匙蛇是卯足了劲头打算先干掉他。
毒液冲击不要钱的喷吐而出，莫辰现在都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
地面上全是淤积的毒液，土壤草叶被腐蚀的味道不是那么好闻。
莫辰被毒液撵的像条土狼犬似的，就差把舌头伸出来散散热。
不过作为把莫辰撵成如此狼狈姿态的代价，饭匙蛇的伤口又被撕开了更大的面积。
天蝎的攻击十分凌厉。
虽然等级还不到饭匙蛇的一半，但是两次磨爪加上命中要害的攻击力度，对重伤的饭匙蛇也是很难顶的。
天蝎经过金手指世界的强化，整体的面板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天蝎双钳上萦绕的恶意能量似乎与饭匙蛇伤口中的能量产生了一定的呼应。
这进一步加剧了饭匙蛇情况的恶化。
如此种种因素碰在一起，才造成了莫辰可以跨过10级的等级差战斗。
如此跨境而战，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起码也是世所罕见。
不过莫辰和天蝎支撑不了多久。
训练家与宝可梦的体力都在飞速下降。
好消息是饭匙蛇也快撑不住了，现在就看哪一边先耗尽气力了。
任何一方输掉，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嗯……莫辰也许不会，白爷可是放出话来保他不会死的。
……
另一边，申屠垂鲸听完陈玲柏的讲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小子不简单啊。”
他再次发出了感叹，抬手指向莫辰扔掉的负重环的方向:“也很懂得藏一手，那个数量的负重，哪怕是步入初级阶段的宝可梦也很难承受。”
“那只天蝎还在新手阶段，身体素质已经强悍至此。”
老人轻轻点头:“很不错。”
能得到申字镇守使的夸赞，证明莫辰的天赋在那些豪门大族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那一撮。
至于陈玲柏，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到麻木了。
最开始的时候她做好了随时出手救援莫辰的准备，但是拖到现在了，这小子一点都没有倒下去的趋势，反而还越战越勇了？
娘的，这小子平时在课堂上藏了这么多？？
申屠垂鲸继续说道:“他藏的还不止这一点。”
“你看他的指挥，还有天蝎的动作。”
老人眼中的赞许之色越来越浓:“没有一点生疏晦涩，动作流畅，杀气毕露，那小子就像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
“身经百战？”
陈玲柏不由得苦笑一声:“就是把日常训练也算上，他能不能打满五十场战斗都难说。”
“所以说，这是个天才。”
老人的眼睛越来越亮:“还有对能量的掌控，对于他这个阶段来说十分精准，而且质量很高，竟能和黑鲁加的能量呼应起来！”
“你确定给他的是黄色资质的天蝎？”
陈玲柏很确定的点点头:“绝不会错，那一批宝可梦都是经过培育家协会的检测，有备案的！”
“呵，培育家协会？”申屠垂鲸的语气露出一丝不屑:“那几个老家伙暂且不论，就下面那群人，他们的水平能保证不出问题？”
陈玲柏:“……”
好嘛，她倒是忘了面前这位因为那个原因，和培育家协会很不对头。
申屠垂鲸看莫辰的眼神已经完全变成了欣赏。
他很久没见到这样出色的年轻人了。
起于微末，没有背景扶持却能有如此成绩，只是那种基础的培养就能展现这样的水平。
天资卓然，甚至更进一步。
“难道我又能碰到了一位和凌岳一样的天才？”
申屠垂鲸喃喃道:“那上天对我的确宽厚啊……”
显然，莫某人的金手指造成了这场美丽的误会。
不过话说回来，开挂的人得到这样的评价才是正常的。
“不错，不错。”
老人连连赞叹。
“我说……老爷子，我们也该出手了吧。”
陈玲柏看着场中僵持的情况，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发问:“您的观察什么时候结束？他是我的学生，我必须为他的安全负责！”
“结束？”
申屠垂鲸咧嘴一笑:“等他打败这条饭匙蛇就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