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情歌德文情歌…
如果德文小说呢？
他脑子里正有一本小说名字跳出来。
他从餐桌旁搬个凳子，在卧室门外端正坐下。
“咳咳…”
清清嗓子，正式开始。
“《die unendliche Geschichte》
…
…”
他绘声绘色讲了半天，门里一声咆哮打断了他。
“啊！不要！”
斯乔笙顿住，“好，宝宝不喜欢这本《无限的梦境》，我懂了。”
小姑娘是学音乐的，应该是不喜欢这种严肃的名着。
也许文川说的唱歌是对的。
他的脑子里又响起一首似曾相识的旋律。
但歌词他不记得了。
他拿出手机，找到这首歌。
再拿出蓝牙耳机戴上。
又正经端坐。
“咳…”
再清清嗓子。
“ch liebe dich immer noch so sehr。
（我仍然如此爱你）
du schlie?t dich in mein herz ein。
（你将自己锁进我心里）
schleichst dich immer tiefer rein。
（悄悄地在我心里越走越深）
ich wei? nich mehr was ich will。
（我失去对自己意志的控制）
du bestimmst mein gefuhl。
（只有你控制着我的感觉）
…”
…
这是德文情歌《ich liebe dich immer noch so sehr》，翻译过来是《我依然爱着你》。
演唱者是德国的Kate & ben组合。
也是他近十年比较喜欢的一首歌。
也就导致他越唱越起劲，越唱越大声。
整个人陶醉在耳机的旋律里。
“咚咚咚！咚咚咚！”
巨大的敲击声把他震醒。
这是…小丫头在捶墙吗？
他唱的很难听吗？
把小丫头唱急眼了？
正当他把耳朵小心贴在卧室门上时，又被更大声的“咚咚咚”震了三下。
哦，是有人敲防盗门。
都快十一点了，谁这么晚敲门呢？
他整肃一下表情，从猫眼往外看。
似乎是楼下邻居。
坐电梯的时候见过一两次。
他打开防盗门。
门外的邻居眼睛布满红血丝，头顶很荒凉。
对方开口就很不客气。
“您大半夜在家不是拖家具，就是大声朗读、大声嚎歌的，您考虑过楼下我的感受吗您？”
“我可是加了一天班，写了一天程序啊。”
对方快哭了。
声音嘶哑，憔悴的不行。
“大叔，我已经没日没夜连续加了三天班了，总共加起来就睡了两个小时，今晚好不容易…您就…”
对方声泪俱下。
实际他看起来比门里的大叔还要大叔。
“社畜不容易，程序猿更难，您看看我这一头浓密头发，还剩几根了…您就不能…”
对方涕泪横流。
“可怜可怜我，不折磨我吗？！…我明天还要起来还房贷、信用卡、银行贷款、车贷…呜呜呜…”
“最关键是还要起来加几天几夜班赶进度…啊啊啊…”
…
斯乔笙呆住了。
他只是想哄好老婆，进卧室睡觉啊。
没想到老婆没哄好，把楼下邻居惊动了。
还跑到门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来控诉。
把斯乔笙的心都哭软了。
好像刚才真的做了天理难容罪大恶极的事。
再看看眼下这个可怜的哭泣的头发荒凉的邻居。
他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斯乔笙从餐桌上拿了一包纸抽递给他，“那个，不好意思，我在…备明天的课…”
总不能说正使出浑身解数哄小姑娘开门吧。
“我会保持安静的，请您放心回去睡。”
对方看着他虔诚的模样，“那就谢谢您了，我也不想上来发疯的，就是那一刻实在太崩溃了…那…”
对方把纸抽递进来。
斯乔笙推回去，“您留着，嗯…”
他指指对方的大花脸，“擦脸吧，免得回去吓坏老婆孩子。”
对方就哭得更厉害了，托着墙，“啊啊啊…每天除了加班就是加班，我连老婆都没有…”
真是心脏中刀，快准狠，要命。
斯乔笙抿抿唇，表示了同情。
对方再次得到斯乔笙的保证，才告别回去。
这里的小区是新开发不久的，还有一些房没售出去。
楼上楼下，只有他们两户。
对门都是空着的。
斯乔笙看着寂寞的客厅，心中默默哀叹。
他想告诉刚才的邻居，其实他也很可怜的。
客厅的流浪汉。
他耸耸肩，看来，今晚只能在客厅沙发上将就一夜了。
文川的主意在小丫头身上以失败告终。
…
这时，卧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漆黑的客厅照进一道柔光，还有一团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