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惊遇反转，险中求机
星潮退去的刹那，曹悦闻到了量子玫瑰凋谢的味道。
这种在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的香气，此刻正缠绕在她与贺宸交握的掌心里。
脚下星沙突然凝成实体，虚拟与现实的重叠感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贺宸战术背带上的金属扣映出诡异画面——本该是浩瀚星河的天穹，此刻竟垂下千万张青铜面具构成的观众席。
"；欢迎来到命运角斗场！"；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曹悦腕间的监测环突然发烫。
那些戴着面具的虚拟观众开始鼓掌，他们青灰色的长袍下伸出数据流组成的手臂，欢呼声震得月光石长桥簌簌掉落星屑。
贺宸突然拽着她后退半步，战术匕首在掌心转出幽蓝弧光。
桥面尽头升起环形屏障，将两人困在直径不足百米的场地中央。
曹悦注意到贺宸后颈的刺青正在渗血，那些靛蓝色纹路像活过来似的，顺着脊柱游向心口。
"；救...救命......"；细若蚊蚋的呼救声从场地裂缝里飘出来。
灰头土脸的少年蜷缩在星沙堆里，左腿被量子锁链死死缠住。
他抬头时，曹悦呼吸一滞——那双琥珀色瞳孔里浮动的星芒，竟与自己启动气运值时一模一样。
"；别过去！"；贺宸的警告被观众席爆发的喝彩声淹没。
曹悦已经甩开他的手，凤尾簪在发间发出预警的蜂鸣。
当她距离少年只剩三步时，突然看清对方手腕内侧的蓝色刺青，与贺宸锁骨处的图案分毫不差。
少年咧开的嘴角撕裂到耳根，数据流凝成的獠牙滴落腐蚀性星沙。
曹悦急刹转身的瞬间，贺宸的匕首擦着她耳畔飞过，却在穿透少年虚影时化作齑粉。
整个斗兽场的地面开始翻转，露出底下沸腾的量子熔炉。
"；抓到你们了。"；少年的声线突然变成男女混响，他漂浮在半空，身后展开十二道青铜轮盘。
曹悦感觉气运值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贺宸突然将她扑倒在地，原本站立的位置被金色光柱轰出黑洞。
观众席爆发出更狂热的呐喊，那些青铜面具开始融化，滴落的金属液在空中重组成新的观战界面。
曹悦的八卦印记开始发烫，她看到贺宸战术服内衬里的残破面具正在颤动，仿佛要挣脱布料飞向敌人。
少年抬手召唤出星沙风暴，每一粒沙子都刻着玄奥符文。
贺宸扯下染血的绷带抛向空中，绷带上的血珠突然活过来似的，在星沙地面绘出奇门遁甲阵。"；站坤位！"；他嘴角溢出的血滴在曹悦手背，竟与她的气运值产生共鸣。
防御阵成型的刹那，曹悦听到游戏系统发出错乱的电子音。
少年的攻击波穿透屏障时，她发间的凤尾簪突然迸发七彩流光，那些被击碎的星沙在触碰到流光的瞬间，竟全部停滞在空中组成盾牌雏形。
"；原来如此......"；贺宸咳着血笑起来，他沾血的手指按在曹悦的八卦印记上，"；看来我们捡到宝了。"；曹悦正要追问，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在星沙地面呈现出双重轮廓——一个穿着校服，另一个却披着缀满星月的战甲。
少年发出恼怒的尖啸，十二道青铜轮盘开始逆向旋转。
曹悦感觉有温暖的能量从监测环涌入心脏，就像游戏开服那天，她误触神秘代码时接收到的原始数据流。
贺宸突然握住她的手，两人交叠的掌心里，刺青与八卦印记正在融合成全新的图腾。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晕。"；贺宸的声音带着玉石俱焚的快意，他空着的手扯开战术服领口，露出心口处与青铜面具完全契合的凹陷，"；抓紧了，气运女王。"；
观众席的虚拟形象开始扭曲崩解，整个斗兽场的地面像被无形巨手揉皱的锡纸。
曹悦在剧烈震荡中看到自己的气运值具象成金色凤羽，而那些本该致命的星沙，此刻正像朝圣者般环绕着她翩然起舞。
防御护盾成型的瞬间，曹悦耳畔响起金币落袋的清脆声响——这是气运值突破临界点的提示音。
她看着悬浮在周身的凤羽状光斑，突然想起上周食堂打饭时，贺宸把最后一块糖醋排骨让给她时说的那句“幸运守恒定律”。
“你刚才的动作误差有0.3秒。”贺宸的声音裹着血腥气，战术匕首在他指间转出残影。
曹悦注意到他后颈的刺青已经蔓延到耳后，像某种古老仪式的符文在皮肤下游走。
少年悬浮在量子熔炉上方，十二道青铜轮盘发出齿轮卡壳的刺耳声响。
曹悦刚要开口，突然被贺宸拽着后领往后拖了半步。
她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开蛛网状的裂痕，裂缝里渗出靛蓝色的数据流。
“当自己是无限复活的Npc吗？”贺宸扯下战术背带缠住渗血的右手，金属卡扣在星沙地面刮出火星，“知道量子玫瑰为什么凋谢吗？因为……”他突然抬腿踢飞脚边的星沙，扬起的沙雾中藏着半张残破符纸，“它闻到你身上的代码腐臭了。”
曹悦噗嗤笑出声，又在贺宸刀锋般的眼神中硬生生憋回去。
少年突然发出机械合成的冷笑声，十二道轮盘同时射出光柱。
曹悦本能地要往左闪，手腕却被贺宸的战术绷带缠住拽向右后方。
“看地面！”贺宸的呼吸扫过她耳尖。
星沙映出的倒影里，那些光柱竟然全部避开了两人。
曹悦这才发现自己的气运值不知何时凝成淡金色薄雾，正笼罩在两人周身。
少年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数据化躯体开始出现像素块脱落。
曹悦注意到每当凤羽光斑触碰到星沙，地面就会浮现出细小的卦象符号。
她悄悄将气运值注入发间的凤尾簪，簪头的翡翠突然映出少年后颈的青铜接口。
“是傀儡！”曹悦用气声说，指尖在贺宸掌心快速画着卦象。
贺宸瞳孔骤缩，他突然扯开战术服领口，露出心口处跳动着幽蓝光芒的凹陷。
曹悦看到那个形状，突然想起开学典礼时见过的青铜面具展品。
少年突然瞬移到两人头顶，数据流凝成的锁链暴雨般倾泻而下。
贺宸将曹悦推向安全区，自己却迎着锁链跃起。
曹悦看到他背上的刺青爆发出强光，那些靛蓝色纹路竟化作实体缠绕住锁链。
“就是现在！”贺宸的嘶吼带着血沫。
曹悦将全部气运值注入凤尾簪，簪子突然幻化成光剑。
她对着少年后颈的青铜接口掷出光剑，却在出手瞬间被贺宸撞偏了方向——光剑擦着少年的耳际飞过，击碎了最外围的青铜轮盘。
量子熔炉突然沸腾，星沙地面开始塌陷。
贺宸拽着曹悦跳上浮空的锁链，少年却发出癫狂的笑声：“你们根本不懂！这个斗兽场就是……”
“闭嘴吧你！”曹悦突然抓起一把星沙撒向少年，沙粒中的卦象符号竟短暂凝固了他的动作。
贺宸趁机甩出缠着符纸的战术匕首，刀刃精准刺入青铜接口的瞬间，整个空间响起玻璃碎裂的脆响。
少年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全息投影，数据流组成的躯体开始像素化崩解。
曹悦突然看到他的瞳孔恢复成正常琥珀色，那里面盛着的恐惧与开学时被霸凌的新生如出一辙。
“救……”少年的嘴唇翕动着化作光点消散。
贺宸突然捂住心口单膝跪地，战术服内衬里的残破面具发出共鸣般的嗡鸣。
曹悦扶住他时，发现两人的气运值正在通过相触的皮肤疯狂流转。
斗兽场穹顶开始剥落，那些青铜面具观众化作数据洪流倾泻而下。
曹悦的校服不知何时变成了星月战甲的虚影，她看到贺宸心口的凹陷正在吸收周围散落的青铜碎片。
“抓紧！”贺宸突然揽住她的腰跃向正在闭合的裂缝。
曹悦在失重感中回头，看见少年最后残存的手指指向某个方向——那里有半块青铜轮盘正在重组，盘面刻着的卦象正是她笔记本扉页的涂鸦。
当两人重重摔在实木地板上时，曹悦闻到了现实世界特有的粉笔灰味道。
她撑着发麻的手臂抬头，看见教室的电子钟显示着14:11——正是他们进入游戏的时间。
“监测环……”贺宸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那个银灰色的金属环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凤羽形状的刻痕。
窗外飘进真实的桂花香，但曹悦分明看到，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虚影正从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月光透过教室窗户在地面投下菱形光斑，曹悦发现那些光斑竟自动排列成青铜轮盘上的卦象。
贺宸突然捂住心口咳嗽，指缝间漏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闪着微光的量子尘埃。
两人对视时，挂在教室墙面的青铜面具展品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