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蠢的人！”
“他竟真的以陆地神仙境，这么苦哈哈地活了几千年！”
“几千年的陆地神仙，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哈哈哈哈……”
“蠢货！我等十几岁便已到了陆地神仙，这等蠢材是怎么配活着的？”
嘲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恍然间，楚言似是回到了很多年前。
第一次听到“魔”这个名字时，他还很小。
知道对方一直都在找寻万仙冢的存在时，所有人都在嘲笑！
后来，他随着爷爷离开万仙冢，寻找姑姑时，也曾见过魔。
亲眼见到，更是看不起那人。
将自己的身躯抛弃，一分八份，附身于画中。
这种愚蠢的方式，他也能想得出来！
现在想想，依旧只剩嘲笑。
可……
“魔”对万仙冢的执念，比万仙冢强者们的执念强太多了！
那等可怕的执念支撑着他，若是陆寻将自己便是万仙冢之人的事情说出来……
恐怕……
打了一个寒颤，楚言的呼吸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陆寻依旧还是在笑着，朝着房间内走去。
刀疤脸急忙恭敬地行礼，迎着陆寻进了房间。
酒香，珍馐佳肴，还有几道曼妙的身影在中间的舞台舞动着。
楚言的脸色有些沉，有些艰难地迈着步子，进了房间。
陆寻已坐在一旁，欣赏起了歌舞。
来此，似乎真的只是来欣赏歌舞一般。
楚言却有些沉不住气了。
冷冷地盯着陆寻，沉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美酒，佳肴，美人儿……这些都是陆某给你安排的！”
“若是能提供更多东西，陆某，也能给你提供更多东西！”
“虽无法再修炼了，却能让你享受到普通人拼搏一生都难以享受到的快乐！”
陆寻捻着面前桌子上的一个酒杯。
酒杯很小巧，通体施釉，釉面很润，看起来价格昂贵。
在陆寻的手中，却如一个被把玩的玩具般，在手指间灵活翻飞。
“陆某能将这些给你，也能将你送到魔身边去！”
“虽陆某很想杀了他，可若是能让他折磨你一番，陆某倒是可以晚点杀了他！”
陆寻再次开口，脸上依旧还是满是淡笑。
“你想做什么，说吧，只要我能做的，定会做！”
楚言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的看着陆寻。
他知道，陆寻来此，不只是来威胁他的。
也没有必要！
他……
价值快要被榨干了！
尽管还有些功法没有说出来，可光是说出来的那些功法，已足以让这个“大燕仙朝”改头换面！
实力暴涨！
除了知道万仙冢的入口之外，他……似乎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去教导城卫军以及百姓修炼，传授给他们攻击手段！”
陆寻淡淡的开口，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儿。
这话，却如同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楚言张了张嘴，有些话想说，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沉默了许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一定是不稳的。
“你……不是想要知道万仙冢的入口？”
怔怔地看着陆寻，楚言眼眸轻颤。
“知道那些做什么？”陆寻淡淡开口，只是藏在袖口下的拳头，却已经捏紧。
母亲还在万仙冢……
虽然他很焦急，但是此事……急不来！
万仙冢所有人似乎都不知自己的母亲是谁。
大概率是被隐瞒下来了。
若是自己提起，泄露出去，母亲恐怕会有危险！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陆寻仰头，露出几分微笑：“你也知道如今你的境地！”
“哪怕你拒绝，这人世间的普通人，也终归是要强大起来的！”
“你……”
“拦不住！”
陆寻的声音，让楚言的呼吸一滞，缓缓地垂下头。
是啊……
拦不住！
根本拦不住！
除非……将人世间所有人杀光！
可……
那完全不可能！
“你全心全意将你的攻击手段与修炼经验传授下来，哪怕以凡人之躯，也能在这世间，得到应有的尊重！”
陆寻的声音，带着几分缥缈。
楚言愣了愣，微微垂下头。
他……
多少也是有一些小心思！
可……
心底也清楚，他的那些小心思，只是虚无缥缈的臆想！
难以实现！
“这世间，需要一个仙，来引导他们未来正确的路！”
“可以是我，亦可以……是你！”
陆寻淡淡地笑着。
轰！
这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沉重感，压在楚言的心头。
不过……
同时还带着几分激动！
引领……引领一个世界的未来！
让这个世界走上正确的路！
这些话……
当真令人热血沸腾！
楚言这等在万仙冢活了几十年的强者，从未与外界人有什么联系。
陆寻这一番话，让他的心，不争气地跳动。
“若是愿意，陆某，便可放你自由！”
“天下之大，你皆可去得！”
楚言的头蓦地抬起头，眼眸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你……当真……”
他呆呆地看着陆寻，眼眸在陆寻的身上上下扫视，似乎是想要看清楚陆寻是否是在欺骗自己！
可……
陆寻脸上没有丝毫遮掩。
满脸都是真诚。
这让楚言的心脏，更是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
心头的小算盘，也活络了起来。
不过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纠结。
沉默片刻道：“让我好好想想……”
“想想吧，做这种决定，总是要艰难一些！”陆寻似乎并未怀疑的样子，淡笑着，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陆寻离开房间后不久，楚言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冒出一层热汗，看向刀疤脸，低声道：“你说……我该答应他吗？”
“答应，为何不答应？”刀疤脸带着几分期待道：“你答应了他，你也可以获得自由，我们也可以得到奖赏，皆大欢喜！”
“是……这样吗……”楚言停顿了一下，表情微微一滞，双手搓动着，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对了，还有，老五家儿子已经通过测试，可以修炼了，也是陆小公爷特意关照的！”刀疤脸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呆呆地看着刀疤脸，楚言沉默片刻，搓动的手掌微微停滞，攥成了拳头。
似乎……
离开了黑市之后，他们脸上的笑，也真诚与灿烂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