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京扇满脸阴郁。
她看着格兰特淮星的远走的背影，目光阴毒可怖。
直到格兰特淮星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花京扇才垂下眼帘，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李释，他们都欺负我。”
花京扇眼眶微微发红，声音呢喃，像是情人耳语，又像是自言自语。
“没关系，他们都会付出代价的。”
……
翌日傍晚。
天空漂浮着三两朵云彩，雪白的云朵被夕阳抹成金色，光线散落，犹如碎金。
江若川靠在席凉身上，两人一起躺在一望无际的青草坪小憩。
席凉还戴着黑色的止咬器，眸色清浅，指着西边的方向，说:“以后我们要在这里种一百亩的冰种加百列，闲暇时一起赏花，忙的时候就让鸿渊收集花瓣给你洗澡。我们一起制作花蜜，还有香水。”
“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做——”
席凉话音未落，“嘀嘀嘀”的声音突兀响起。
江若川在一片疲倦里抬起眼皮，看到了席凉通讯器上闪出红色亮光，困意顿时散尽。
一条简讯，是讣告。
席凉打开迅速看了一眼，看到名字时，瞳色骤然一沉。
江若川神色微动，他直起身，打起精神问:“什么事？”
“老元帅……去世了。”他的声音低哑，极为不自然的停顿了一秒钟。
闻言，江若川错愕地望向席凉。
席凉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恍然了片刻才浮现出一丝丝悲伤的神色。
怎么，这样突然？
来联盟之前，江若川还听说老元帅身体恢复得不错。
席凉沉默了片刻，随后站起身，顺手拉了江若川一把。
江若川望着他松开自己手的背影，两人指尖分开的刹那间，江若川向前一步，捉住了席凉的中指。
席凉侧过身看他，眸光些许疑惑。
江若川抓紧他的掌心，抬头看他，认真地说:“我陪你去。”
席凉一个转身，将江若川用力揽在怀里。
江若川撞上他结实的胸膛，鼻尖微微发红，他拍了拍席凉的后背，勉强算作安慰。
鸿渊飞行器中，两人坐在驾驶位上，默契地开始注射抑制剂。
席凉给江若川贴上抑制贴，温热的指腹摸了摸江若川的脸颊，眸光缱绻，两人都没有说话。
席凉微微出神。
他想起，刚自己拥抱江若川时，江若川释放的安抚信息素。
只有一点点。
但很好的安抚了他刚刚低到极点的糟糕情绪。
一分钟后，席凉接到了淮星的通讯。
淮星声音难得听起来很正常，只是语气语调低沉，听起来还有三分怒气。
“我怀疑不是正常死亡。”
席凉皱起眉头。
讣告上说的鉴定结果是心肺衰竭的自然死亡。
席凉似乎想到了什么，眸色陡然暗下来:“你有什么发现？”
“我让人化验了父亲遗体中的血液成分，发现了氰化钠残留物。旧药瓶被换成了新药瓶，新药瓶上没有指纹残留。最巧的是，最近一天的监控有一段被智能覆盖。”
他的声音强忍着愤恨，毫不迟疑地下定结论:“是花京扇做的。”
“有证据吗？”
“目前还没找到。”淮星不甘道，“她太干净。精神力实验的所有数据文件都只能证明与李释有关。她像个局外人，没有一丝丝经手的痕迹。这次也是。”
通讯里传来淮星气到拍桌的声音。
“等我过去。”席凉指腹敲了敲控制台，“看看鸿渊能不能恢复监控。”
“尽快。”淮星说，停了三秒钟，又补了一句，“要小心。”
然后便挂断了通讯。
精神力实验这件事，花京扇和李释筹谋已久，所以花京扇能脱罪，席凉并不意外。
但毒杀老元帅这件事情，她做的又急又狠，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
怕只怕她收了自卫队两万人，意图破釜沉舟，彻底掌控联盟。
十分钟后，鸿渊降落在首都星星盟军方附属医院。
经过鸿渊的数据分析和恢复，这个监控点的监控确实被覆盖过，但是原录像视频已经无法恢复。
鸿渊:“我最多可以证明，这是型号为A级的人工智能完成的视频覆盖。”
联盟中，除了鸿渊是S级人工智能外，智能教育型人工智能阿诺德、公交交通型号的人工智能诺亚方舟、医疗型号的人工智能拉绯尔以及政府管理型人工智能细月都是A级。
席凉眸色沉静:“细月的数据库有相关删除和覆盖记录吗？”
入侵一个A级人工智能可没有那么容易，鸿渊数据滑得飞快，他想要入侵对方的防火墙，但没有成功。
鸿渊苦恼道:“长官，我无法在细月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数据入侵。”
细月如果知情，就代表花京扇也一定会发现。
人工智能细月的安全系统虽然没有鸿渊高，但是保密系统却是高于鸿渊的。
因为她的数据库中藏着许多联盟的机密文件。
入侵人工智能细月，相当于谋反，背叛联盟。
席凉静了一瞬，然后果断道:“尽管做。联盟那边我负责。”
鸿渊眸色担忧:“长官，三思。”
席凉瞥了鸿渊一眼，神色不悦。
“快点。不然细月的数据都能重洗一遍了。”
鸿渊面露悲伤。
“如果鸿渊因为违反联盟法律被清除数据的话。我的备份在凉川星，长官您一定要记得把我复原。您也要原谅那一个失忆的鸿渊，记得好好对待他，他不知道的事情您不要凶他——”
“——嘀，已强制禁言。”
鸿渊的眸光红蓝相间，在鸿渊入侵的瞬间，整个政府部门的所有数据通讯都被中断。
罗浮宫里，花京扇躲在自己房间，背靠着红色沙发，看到细月发出无法停息的警报声时，笑意从眼角眉梢慢慢蔓延出来，最后她肆意地大笑出声。
抓住你了。
席凉。
自卫队新任队长，彭钘，军衔少将。
他匆匆赶到花京扇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了门。
花京扇已经穿上红色燕尾裙，整装待发。
彭钘正要解释，被花京扇抬手打断，“我已经知道情况。带人，我们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