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刚,你可知罪?”叶昆学着电视上《西游记》里面菩萨的口吻,语气淡然地问道。
心理完全崩溃的云刚此刻彻底变成了待宰羔羊。
“我……我知罪。”
叶昆单手背后,另一只手做出“请”的手势。
“既已知罪,何需再等?往生轮回去吧。”
此刻已经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云刚二话不说,右掌运功,“啪”的一声拍碎天灵盖,一头栽倒。
叶昆这一连串的操作,引来无数欢呼之声。
区区几人便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尽数歼灭三百死士,无论这个消息传到何处都将引发震动。
乌阳明手捻银髯感叹道:“不多时日,小昆的美名将会流传于天下。这个时代是他的,天下间已无人可与之争锋。”
看到乌阳明的神情,乌烈心中一怔。
“七爷爷,您这是……”
乌阳明笑了几声,“我再送这小子一场造化,助他早日登顶。”
萱儿撒娇地挽住乌阳明的胳膊,“七太公,您多送一点嘛。”
乌烈猛地皱眉,“萱儿莫要胡闹!”
萱儿不解地看向自己父亲。
乌阳明却笑着冲乌烈摆了摆手,转头看向萱儿。
“放心吧,七太公有的,都给那小子。”
“嗯嗯,谢谢七太公。”
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西看台的李宸。
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
李宸已经吓得体似筛糠,眼睛看向闵渊。
“渊弟,我们当如何啊?”
闵渊的心情已经从慌乱和惊恐之中解脱出来。
他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苦笑,眼神平和地扫视了一圈之后,看向李宸。
“小的时候,我爷爷经常跟我说,大丈夫行事要无愧于天地,方能得上天之眷顾。可他死得太早,如果他多活几年,也许我就不会去天极宫,更不会纵容自己的心魔肆虐。”
“今天的结果,从我回到京城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怨不得旁人,皆是我心中贪念所致。”
他又转头看向李宸,“殿下,恕我直言,即便你能登基大统,将来也绝非明君。自古高位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即便上位也未必能得始终。”
听了闵渊的话,李宸先是一愣,而后气得怒发冲冠。
“闵渊!本太子以为与你志同道合,没想到你也是那种心智不坚之人。如今看到本太子一时失利,你便生出二心。”
闵渊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路,我们见证了叶昆的崛起。你真以为自己还能顺利登基?好好想想吧,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忠告。今日我会去找祖父,跟他请罪。希望到了下面的时候,他老人家还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说罢,他缓缓起身,腰间佩剑出鞘搭在脖颈之上。
“叶昆!从回到京城那一天起,我就不应该想着与你为敌。这一路走来,不论面对明枪暗箭,你都游刃有余。”
说到此处,他眼中含泪,仰天大笑。
“哈哈哈……纨绔之徒?这些年来,你骗得大家好苦啊。不过我输得心服口服。九泉之下,我拭目以待,希望你早日成就霸业。”
语落,他脸上的表情显出狰狞之色,眼睛一闭。
李宸赶忙向后退了两步,生怕溅了一身血。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闵渊自刎谢罪之时,一道金光“锵”的一声,将长剑击飞。
闵渊睁眼看向叶昆,“你……不想我死?不对,你是不想看我死得这么痛快。李清婉的仇,你还怀恨在心。”
他从怀中掏出匕首,“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苦苦相逼?”
就在他对着胸口刺下之时,叶昆笑着开口道:“你要是死的话,我就把你扒光了,展示一下特长。还把莫不同告诉我的事情,找人编成评书。”
“当啷”一声,闵渊手中的匕首掉落。
“叶昆,你……好狠啊。”
叶昆招了招手,“来来来,到车里去。我给你个死法。”
闵渊肝肠寸断,但又无可奈何。
一失足成千古恨。
谁让自己惹上了叶昆这个魔头?
雁过留声,人死留名。
即便不能名垂千古,也不能让世人唾弃万年,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他转身对李宸躬身一礼,“殿下,我先走一步。”
说罢,他大踏步下了看台,直奔叶昆的铁甲战车。
李宸现在成了光杆司令,眼神无助又无奈。
“昆弟,我……我错了。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我网开一面。待我回到京都一定让父皇为你封王。”
现在也没别的招了,只能画个大饼出来。
叶昆笑着指了指铁甲车,“你也进去吧。”
看着那辆屠戮了两百多精锐死士的铁甲车,李宸心中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他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李宸和叶昆一起上了铁甲车。
不多时,车上的郑费也下了车。
狂血贴过去压低声音问道:“里面谈什么呢?”
郑费耸了耸肩膀,用手指了指屁股上的鞋印。
“我倒是想听听,这不就被踹了一脚。”
坐在擂台上一直促膝长谈的乌朵和桑布二人沉吟着互相看了看。
“你狗男人又想干嘛?”
乌朵挠了挠额头,“我哪知道那狗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语落,乌朵眸子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好啦,不跟你聊了,他一会儿肯定还得找我。”
桑布好多年都没说过这么多话,现在心情好了很多,可乌朵突然说想要走,她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
“他找你干嘛呀?”
乌朵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他呀,找我研究一下对你们吐蕃国很重要的事情。嗯……要不你一会儿偷偷跟着我,到时候就知道他找我干嘛了。”
桑布还是不太明白。
“最起码你要说说是哪方面的事情啊。”
乌朵强忍着心中的坏笑,语气严肃地说道:“就是双方深入沟通的事情呗。以后对你肯定有帮助。不过说好了啊,你不能半路溜走,要等我完事儿了,咱俩去喝酒。那狗男人有很多好酒呢。”
桑布心中微动。
若真是跟吐蕃有关的沟通事宜,还真要听听。
“嗯嗯,一言为定。我等你们完事儿了,我们把酒言欢。”
乌朵眸子一凝,“呃……要不咱们还是先喝酒吧。估计狗男人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呢。”
桑布疑惑地皱了皱眉,“哦,那也可以。其实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朋友的,今天跟你聊天很开心。”
乌朵已经站起身子,“好啦好啦,咱们去军营,那里好酒多的是,保证你以前从来没喝过。”
桑布却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怎么可能?我们吐蕃虽然比不了大梁那般富庶,但宫廷御酒还是经常喝的。不怕告诉你,我的酒量还很好呢。”
乌朵“噗嗤”笑出声来,“好好好,既然你嘴巴这么硬,咱们今天谁也不许用内功化酒。”
“嗯嗯,我喝酒从来不耍赖皮。”
“哈哈哈,我就喜欢酒品好的人。以后你就是我乌朵最好的朋友了。快点走,我要给你换身衣服。这身行头太土了。”
两人如同闺蜜般,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广场。
过了大概炷半香的时间。
突然,闵渊突然从车门踉跄着跑出来。
他捂着正在滴血的胸口,已经站立不稳,嘴里还“呜呜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李宸突然从车内持剑跃出,对着闵渊后心就是一剑刺出。
“噗”
长剑从前胸透出,鲜血不停喷涌。
闵渊张着嘴,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李宸的长剑拔出,一脚将站在原地的死尸踹倒在地。
“狗奴才死不足惜!”
众人无论如何也难以猜出这个结果。
难道是驸马跟大梁太子结盟,大梁太子为了表示诚意才杀了闵渊?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所有人都是满意的。
毕竟若是杀死大梁太子,说不定就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况且杀人的那三百死士已经全部伏诛,这个结果已经令乌氏国百姓非常满意了。
叶昆笑着从车门走出,一步步来到李宸面前。
李宸将手中长剑丢在地上,对着叶昆双膝跪倒:“李宸罪孽深重,承蒙世子不杀之恩,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叶昆轻轻抬手,“太子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李宸满脸认真的表情,叹息着摇头,“李宸之所以铸成大错,皆因心智不坚。我想拜世子为师,不知世子可愿收我为徒?”
叶昆面带笑容,负手而立,一副长者风范。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太子有这份心,叶某就不再推辞。”
“老师在上,徒儿李宸给您磕头。”
李宸当即“嘭嘭嘭”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这番操作下来,包括主看台上的乌烈都一阵心惊肉跳。
周边各国之中,君主敢称皇的只有大梁和北狄。
北狄兵强马壮,大梁根基深厚。
虽然乌氏国素来与大梁以兄弟相称,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乌氏国相当于是大梁的附庸国。
人家的太子跟他这个国王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平级。
这次的拜师将是一个里程碑。
“史官,快……快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