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柔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我们来玩一个猜谜语的游戏。我出一个谜语，沈小姐猜一猜。如果猜中了，就算沈小姐赢；如果猜不中，就算沈小姐输。至于输的那一方，那就喝酒咯！”
话音刚落，她便示意侍者端上一大杯红酒。
沈悠然望着那满满当当的红酒，心中不禁有些踌躇。
慕祁寒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行了，凌千柔！”
凌千柔被慕祁寒呵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委屈劲儿立马就上来了。
她娇嗔着走近慕祁寒，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寒哥哥，不过就是个小游戏，大家凑凑热闹嘛，你这么严肃，倒显得我不懂事了。”
说罢，还偷偷抬眼瞥了瞥慕祁寒的神色，见他依旧面色冷峻，便又转向沈悠然。
“沈小姐，你不会是不敢吧？”
那语气里满是挑衅。
沈悠然深吸一口气，她清楚，此时退缩只会更显怯懦。
况且，她知道凌千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于是，她点了点头。
“凌小姐请出题，只希望凌小姐能遵守诺言，公平游戏。”
凌千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瞬间又恢复了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说。
“听好了，有一物，它天生爱打扮，浑身亮晶晶，走路不作声，黑天就现身。沈小姐，猜猜看。”
说罢，她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盯着沈悠然。
周围不少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谜语勾起了兴致，纷纷围拢过来。
沈悠然听着凌千柔抛出的谜面，微微蹙眉。
周围人的目光好似一道道炽热的光线，烤得她愈发紧张，可她清楚，此刻必须稳住。
她在脑海里筛选着各种可能的答案，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舞会场地四处悬挂的装饰物件。
突然，灵光一闪。
她抬眸，神色镇定了几分，不疾不徐地开口。
“凌小姐，我猜是星星灯。星星灯总是亮晶晶的，挂起来像是精心打扮过，开启时悄然无声，而且往往在夜晚亮起，契合黑天就现身这点。”
凌千柔先是一愣，她没料到沈悠然能这么快给出答案，而且合情合理。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轻嗤一声，
“沈小姐想象力倒是丰富，可惜不对。”
她刻意顿了顿，享受着众人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这才慢悠悠揭晓谜底。
“是萤火虫。萤火虫自带荧光，可不就是浑身亮晶晶，飞起来没什么声响，夜里才出来活动。沈小姐，猜错咯，这杯酒可得喝。”
说着，就拿起那杯装满的红酒递给沈悠然。
沈悠然心中懊恼，却也不好反驳。
咬了咬嘴唇，正想要接过。
慕祁寒却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将酒杯挡了回去。
看向凌千柔，语气冷硬。
“这题出得本就含糊，萤火虫和星星灯都说得通，算不得沈小姐输。”
“寒哥哥……”
凌千柔气炸了，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你怎么能这么偏袒她呀！大家都听得真真儿的，是沈小姐没猜出正确答案，怎么能耍赖不算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不甘，那平日里精心维持的温婉形象，此刻也因恼怒有了几分裂痕。
慕祁寒神色未改，依旧冷着眉眼，不为所动。
“偏袒？我不过是在讲理。凌小姐，你出的谜面指向不明，萤火虫和星星灯皆符合描述，这局本就不该算沈小姐输，你若执意纠缠，倒显得你小家子气，没了风度。”
“我......”
周围众人听了这话，也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有几位女士还轻轻点头，觉得慕祁寒所言在理。
被众人这般审视，凌千柔顿觉脸上火辣辣的，可又不愿轻易罢休。
她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眼神不断在沈悠然和慕祁寒之间来回游移。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好，就如寒哥哥说的，这局咱们也不争论了。”
凌千柔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丝笑意。
“我再出一题，沈小姐要是猜对了，之前那局一笔勾销，要是猜错了，可就双倍认罚哦，沈小姐敢不敢接着来？”
她挑衅地看向沈悠然。
心想这一回，定要让她当众出丑，好好挫挫她的锐气。
沈悠然感受到凌千柔那满是挑衅的目光，又看了看两杯满满当当的红酒。
如果输了喝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此刻箭在弦上，她也不得不迎战了。
她神色坦然地回应。
“凌小姐出题便是，我接着。”
慕祁寒眉头微蹙，侧头看向沈悠然。
“没必要逞强，她摆明了刁难你。”
沈悠然轻轻摇了摇头，给了慕祁寒一个安抚的浅笑，示意他放心。
凌千柔见沈悠然应下，心中暗喜，立刻抛出谜面。
“听好了，沈小姐。弯弯藤儿架上爬，串串珍珠上边挂 。打一水果。”
她双手抱臂，微抬下巴，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笃定这回能把沈悠然难住。
周围有人已经小声讨论起来，还有人迫不及待地抢答。
“这我知道，是葡萄！”
凌千柔脸色一沉，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急什么，又不是问你！我这是跟沈小姐的比试，旁人不许出声提示！”
她把目光再次锁定沈悠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就等着看沈悠然出丑认罚。
沈悠然并未被凌千柔的气势吓住，听到谜面，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凌小姐，谜底是葡萄。弯弯藤儿正是葡萄藤，那串串珍珠便是葡萄果实，圆润饱满，挂在藤上。”
说罢，她微微扬起下巴，回视凌千柔，眼神中带着几分从容。
周围人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有人夸赞道：“沈小姐果然聪慧，这都能答上来。”
凌千柔则愣在原地，脸上的得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与恼羞成怒。
“不算！”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试图挽回些许颜面，“刚才有人提醒你了，不算你自己答出来的，你输了！”
沈悠然一听这话，依旧从容解释。
“凌小姐，刚刚明明是旁人抢答被你制止了，何来提醒一说？在场这么多位宾客都看着，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慕祁寒本就对凌千柔这一连串的行径极为不满，此刻更是怒从中来。
他往前一步，将沈悠然挡在身后，犹如一座巍峨的山，隔开了凌千柔不善的目光。
“凌千柔！”
他压低声音，裹挟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适可而止，别再胡搅蛮缠，你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瞧得清清楚楚，别把自己的名声在这舞会上彻底败坏了。”
周围众人也开始交头接耳，对凌千柔指指点点，几个与慕家关系亲近的夫人更是轻声议论。
“这凌家小姐平日里看着挺懂礼数的，今日怎么这般不讲道理，真是掉档次。”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村野大妈呢。”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凌千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可她现在骑虎难下，依旧梗着脖子强硬说着。
“我不管，反正这局她就是输了，就得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