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君很快被动静吸引过来，当见到两个大妈的彪悍发功，顿时一阵头疼。
因为就连商场安保都手足无措，赶又不好赶，劝又不听劝，只是一味发疯。
但很快，被影响排队的顾客们急了。
只见一个七十来岁，穿碎花挂衫的老嬷嬷，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
胖头卷大妈捂着脸一脸懵逼，怎么还真敢打我啊？
短发大妈也停下来，退后两步，以防也被扇。
老嬷嬷一脸凶相，带着金镯子的手悬在半空直指她们。
“臭不要脸的贱丫头，要发疯回家发去，别在这现眼！”
“要耽误我重孙考不上大学，老太婆我跟你们玩命！”
恶人还需狠人磨。
两个五十来岁的大妈，可不敢对这七十多的老嬷嬷出手。
人家说躺就能躺，但她们却还没到解锁这个功能的岁数。
“老不羞，这么大把年纪买旗袍，也不怕味大熏到人！”
“走走走，咱不跟这老棺材瓤子较真，晦气！”
两个大妈过了下嘴上功夫，便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
王婉君亲自拿了一套旗袍，递到老嬷嬷手中，歉意道：
“真对不住，让您受委屈了，这套我送您。”
当老嬷嬷看到包装里的五色笔时，立马笑露出大牙，并掏出钱说：
“咱活了这么大年纪，再难听的话也都听过，这没啥的。”
“丫头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旗袍必须花钱，要不然心不诚。”
王婉君最后实在拗不过，只好把钱给收了。
排队的大爷大妈们纷纷鼓掌，老嬷嬷便在掌声中潇洒离场。
处理完这个小插曲，专柜前也被吸引来了更多顾客。
都不用王婉君特意去接待，那些排队的人就都给介绍了一遍。
果然就像顾长安说的，根本不需要多么高超的销售本领，因为顾客只会比你懂得更多。
这就是广告的意义！
王婉君若有所思，心中也不免期待起后面的电视销售。
与此同时，在华南一楼专柜里。
钟玉林一个头两个大，任凭他在厂里开会时多么威风，可面对热情汹涌的顾客们，却全无招架之力。
与心悦井然有序的队伍比起来，这里简直能用乱套来形容。
大爷大妈才不管你这个那个，他们只知道限量一万件，自己抢不到就没了！
好在他们心中有对大师的敬畏，拿到旗袍就抢着去付钱，没有逃单现象发生。
刘思源收钱收到手麻，但却很兴奋，因为这是他人生头一次摸到这么多钱。
“排队！排队啊！”
……
顾长安盯完大礼堂被恢复原貌，又派人把东西都送回了少年宫。
裴靖雯没换下旗袍，迈着小步走过来问：“先去哪个商场？”
“心悦有婉君姐看着我放心，去华南。”
随后二人出来酒店开上车，直接奔华南赶了过去。
等赶到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专柜前依旧热闹非凡。
除了那些参加讲座的人，更多都是看到电视直播才赶来的。
这就是风险与机遇并存，只要能扛得住直播，后面带来的反响简直不要太好。
但是眼前如此乱糟糟的局面，顿时让顾长安脸冷了下来。
他把嗓子都喊哑了的钟玉林拨到一边，拿起大喇叭喊道：
“大家先安静一下！”
“请都排好队，不排队的人我将取消他的购买资格！”
“如果因为不遵守秩序，导致家里可能少了个大学生，也别怪别人！”
掷地有声的三声刚落，原本还沉浸抢购的顾客们，整齐扭头看向顾长安，但没人在意。
可在看到裴靖雯的时候，却全都瞪大了眼睛。
不是因为她好看，而是因为她是大师领上台的模特。
有了这个效果后，裴靖雯微笑走进专柜里，“请大家有序排队。”
紧接着她上到第一线，亲自把旗袍交到顾客手中。
“祝您家孩子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谢谢你丫头……”
队伍自发变得有序，因为他们都想听一句祝福词。
钟玉林累瘫地坐在凳子上休息，喝了口茶润润喉。
“真有你的，刚来就把场子镇住，差点给我忙坏了。”
“怪我，”顾长安轻叹口气，“有点过分高估你们的能力了。”
“咳~”
钟玉林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像刚才那种局面，很容易就会酿出推搡、踩踏等风险。
尤其主要顾客都是中老年人，就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
无论旗袍还是五色笔，但凡跟人命扯上关系，对产品形象就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最好的例子就是三株口服液，沾上人命官司，虽然最终胜诉，但企业形象已经受到巨大损失。
一下子就从一家年销售超80亿的大牌企业，衰落到后面的无人问津。
更别提他们还是新品牌，根本经受不住这种大风大浪的摧残。
华南抢购的浪潮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多，人才渐渐散去。
这个时间，大多数中老年群体，都要习惯性午睡。
顾长安预测，下午应该还会有一波，至多没有上午那样夸张。
于是他留下裴靖雯，独自一人赶到了心悦。
这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王婉君笑盈盈地举着账本：“你猜一上午卖了多少件？”
不等他问，她便忍不住回答道：“三千四百二十三件，收款16万6千430元！”
顾长安心里快速算了遍账，发现她还少说了四毛钱。
“华南那边比你们多，三千六百五十一件，收了17万6千536.8元。”
两地总卖出7074件旗袍，总营收是34万2千967.2元！
顾长安心里默默算道，这是个很不错的开头。
等到下午虽然不会再这么夸张，但破五十万销售额不成问题。
“下午你们最多就再卖两千件，往后每天限定三百件。”
忽然听到顾长安这么说，王婉君顿时诧异，“你跟挣钱有仇啊？”
现在势头这么好，你竟然跟我说要限购？
顾长安抿了抿唇，耐心开口解释道：
“线下买卖具有延迟性，不能赶在七月六号前卖光，剩下的都得砸手里。”
“所以必须趁线下势头正盛，制造出紧俏感，刺激大家在电视上购买。”
“这样双管齐下，能减少很大的延迟性风险，在商业领域，这叫饥饿营销。”
王婉君听得云里雾里，无奈地撇撇嘴：
“反正你是团队老大，你做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