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南岸的焦土在暮色中泛着暗红,董卓的玄铁重靴碾过满地碳化的橄榄枝,靴底黏着的半截青铜“巴力神像”泛着靛蓝毒光——三日前焚毁的迦太基废墟中,三百具焦黑尸骸被铁链绞成“汉尼拔战阵”,每具尸身的眼眶皆嵌入燃烧的硫磺球,骨缝间塞满浸泡尸油的《布匿战纪》残页,经文随风翻卷竟在空中凝成“盐刑噬魂”的血火篆。
“主公,离位地脉灼烫!”
贾诩的黑裘扫过龟裂的罗马胜利碑,卦盘碎玉扎入碑面“delenda est carthago”的拉丁刻痕。话音未落,九条青铜绞索自焦土中暴起,链头拴着的不是战象骸骨,而是三百颗迦太基元老的头颅!头颅突然爆裂,腐肉中窜出墨家“蚀髓火蚁”,虫群触及西凉铁骑的瞬间,竟将五名重甲士卒的锁子甲熔成铁汁!
“汉尼拔的阴魂,倒是比罗马蛮子难缠!”
吕布的赤兔马踏碎两具焦尸,方天画戟劈向废墟中若隐若现的青铜战象颅骨。戟尖触及象鼻的刹那,焦土突然浮出三百枚“焚城钉”——钉身刻着的“hannibal”铭文遇风泛光,混着尸毒的硫磺烟竟凝成铁灰色《盐刑诅咒》残卷,每句“迦太基必亡”皆化作淬毒火矢,如流星般坠向西凉军阵!
蔡琰的焦尾琴掠过火蚁,断弦缠住三条青铜链:“明公,链上有西庇阿亲绘的《焚城机关图谱》!”琴音震颤《胡笳十八拍》的刹那,锁链突然扭曲如火蛇——藏于链环夹层的羊皮残卷遇火显形,竟是迦太基工匠用橄榄油混合骨灰绘制的《盐刑焚天阵》,图中“比尔萨山”标记处渗出黑血,竟与当前地脉震颤严丝合缝!
“雕虫小技!”
董卓的五禽戏气劲轰然爆发,虎形踏地震碎火矢。玉玺紫芒顺锁链灌入焦土,整片废墟突然塌陷——露出地底暗藏的三百架“焚天弩”,弩臂竟是用罗马缴获的迦太基战船龙骨熔铸,箭槽填满刻着“董”字的淬毒盐晶,晶粒间竟嵌着未燃尽的《第三次布匿战和约》!
地动山摇间,废墟深处传来战象悲鸣。
迦太基祭司的虚影在盐柱间凝聚,他手中青铜镰刀猛劈焦土:“董贼!这焦土浸着汉尼拔未流干的复仇血!”镰刃火星溅落的刹那,藏于地脉的三百里墨家机关城轰然显露——齿轮咬合声震耳欲聋,城中三百尊青铜战象同时扬鼻,鼻端喷射的盐雾竟在空中凝成《汉尼拔誓言》血篆,每个“焚罗马”三字皆化作淬毒火雨!
“坎位地裂,断誓!”随着这声怒吼,贾诩猛地将手中的碎玉卦盘投掷出去,卦盘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半空,直直地扎入了震位之中。
刹那间,玉玺上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紫芒,这道紫芒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逆冲星轨,仿佛要冲破天地间的束缚。与此同时,天空中原本倾泻而下的火雨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倒卷回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柱,将迦太基的残兵们笼罩其中。
火柱熊熊燃烧,迦太基的残兵们在火海中痛苦地挣扎着,他们的身体被烧成了一根根盐柱,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吕布见状,手中的方天画戟猛然一挥,如同雷霆万钧之势,瞬间劈碎了前方的三尊战象。然而,就在他的戟尖即将触及第四尊战象时,那戟尖上的寒光却突然凝滞了下来。
就在吕布惊愕之际,只听得一声巨响,第四尊战象的腹部猛然炸裂开来,一股黑色的烟雾喷涌而出。烟雾中,数百只“噬髓盐蝎”如蝗虫过境般涌出,它们的蝎尾上闪烁着金色的纹路,而这些金纹竟然描绘着比尔萨山地宫的火油密道!
“弦断!”
蔡琰的焦尾琴七弦齐崩,断弦如银蛇窜入蝎群。琴腹暗格弹射的“定魂针”没入镰刀裂缝,针尾拴着的《大风歌》残卷遇毒即燃。火光中浮出西庇阿虚影,他手中的罗马短剑猛击某处暗桩:“焚城非为胜,诛心方绝恨!”
祭司突然撕裂祭袍,露出肋骨纹着的《地中海龙脉注》:“这焦土埋的不是盐……是汉尼拔当年未跨过的阿尔卑斯雪!”图中“董”字标记处炸裂,九尊青铜巴力神像自火海中暴出——神像手中的火盆竟是用布匿战舰熔铸,倾泻的烈焰轨迹竟与当年焚毁迦太基的火攻路线完全重合!
董卓的赶山鞭卷住火盆,鞭梢紫芒映出盆底阴刻的“东方即焚”腓尼基文:“西庇阿老儿,你这火倒是比赤壁的东风还虚!”玉玺之力灌入地脉的刹那,整座机关城轰然倾覆,三百口“盐刑棺”破土而出——棺内浸泡汞液的罗马老兵突然睁眼,手中紧握的青铜《焚城令》竟与玉玺共鸣炸裂,将九尊神像硬生生压回熔岩!
五更鼓声响彻夜空,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然而,这片被烧焦的土地却宛如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丝毫生气。
在这片废墟之中,一个残破的盐罐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它静静地躺在青铜西庇阿像的掌心,罐壁上那焦黑的“carthago”字样,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辉煌与沧桑。
与此同时,董卓手中的赶山鞭猛地卷起半块橄榄枝残片。那残片在紫芒的映照下,透出棺内的血篆——“烬土非天罚,心诛即城摧。”
蔡琰的断弦琴缓缓沉入机关城的裂隙之中,那琴弦上的血迹,似乎还在诉说着她心中的哀伤。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青铜镰刀,仿佛能感受到当年汉尼拔的执念。
“这焚烧的并非只是一座城池……”蔡琰喃喃道,“而是汉尼拔当年未能咽下的执念啊。”
而在地宫的最深处,三百卷《布匿战史》突然自燃起来。熊熊火焰中,那原本记载着“地中海霸主”的腓尼基文字,竟然在北方高卢森林传来的号角声中,渐渐扭曲成了一个“盟”字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