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看出什么了吗？”
裴舞捡起衣服，掏出烟点了一支后示意我回答她的问题。
“废话！”
我不假思索地道：“别的我不知道，反正以后我是绝对不会招惹你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明天中午林成奕要跟眼前这个‘人间凶器’打擂台，不禁替他感到一阵悲凉。
“你看上去不像那么笨，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
裴舞弹了弹烟灰，抬起修长右腿做了个假踢的动作：“不管是出拳还是出腿，发力方式都很重要。”
她视线投往那边倒地的假人：“刚才我的垫步侧踢来自我国近代最伟大的武术家，也正是他的出现，改变了近代格斗技巧和方式。”
“龙哥？”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脑中突然浮现出龙哥一个垫步侧踢，将一个手持防具的人踢飞出去好几米远的画面。
“比赛打拳有量级规矩，江湖上可不讲这些。”
裴舞微微一笑：“但如果你能够熟悉掌握格斗的技巧，以弱胜强并非难事！”
“想想看，在无规则格斗的情况下，力气大体格强的就一定能赢吗？如果刚才我踢的不是假人，是个二百斤的大汉，你觉得他还能站起来吗？”
我下意识摇了摇头。
按照刚才她那一脚的威力，如果真被踢到要害，别说站起来，能挺着不死都算是生命力顽强的了。
“但如此强力的攻击，如果踢空了呢？”
裴舞又笑了笑：“那我可能会连命都没了。”
“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多强的攻击，多大的力气，都要打得到人，又或者击中要害，才能发挥出效果。”
“我明白了，你教我一招威力大的招式，到时候我找个机会给魏锋那孙子来个一击必杀！”
我闻言振奋地大声道：“前期我只需要躲掉他的攻击就行了!”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裴舞没好气道：“知道我练了多久的拳吗？知道你现在还剩下多少时间吗？”
“根据你所说，在拳脚技巧和力量，还是有身体素质上，你应该都差他一大截，这几方面你在短短一个月之内是没办法追上的。”
“那我就只能等着被他打死？”
连她都这么说，我不禁有些苦恼。
“那倒也未必。”
裴舞丢掉烟头，踩灭后冲我招了招手：“你来打我试试！”
“我……打你？”
我有些狐疑地道：“你该不是想趁机弄我吧？”
“少他妈废话！赶紧！”
裴舞摆出架势，示意我赶快进攻。
“好吧！”
此刻我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扳了扳手指后走到她面前，试探着朝她的肩膀处打出一拳。
就在我拳头快要触及她身体的时候，她忽然抬起双手，后发先至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同时她前跨抢进中线，侧身以肩膀顶住我的胸口。
接着她腰部发力，扭动手臂，直接将我摔倒了地板了。
“艹！”
我被摔得有点懵圈，与地板接触的身体地方传来剧烈疼痛，右手腕更像是被扭断了一样几乎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阵阵的酸麻。
“起来！”
裴舞伸手将我拉起来，淡淡道：“这就是以弱胜强的方式之一，在这一个月中，你只需要学会一些简单的关节技，提高体能和最重要的抗打击能力。”
“想要打人必须先学会挨打，避免被别人一拳Ko。”
“行！我都听你的！”
对于裴舞的身手，我是发自内心地佩服，在训练方式上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我们都待在拳馆里，按照她的方式进行训练。
近些年很少锻炼的我，在突然间有了如此大的训练量，身体完全吃不消。
好在裴舞也算是能够因材施教，将几个小时的训练分为了好几节。
这才避免我的身体因为短时间内强度过高训练而受伤。
等到训练结束之后，我全身都在轻微颤抖，连楼梯都是裴舞帮忙扶着下去的。
那种酸麻疼痛交杂在一起，身体如同在崩溃边缘的感觉让我差点晕厥过去。
按照我的要求，裴舞将我送回了兴隆小区。
婉拒她送我上楼，我一个人扶着楼梯像是丧尸一样慢慢往上扭动，最终在差点断气之前回到了租房。
刚刚打开门，我意外地发现屋内灯光通明，交谈声从厨房内传来。
“墨青？”
我拖着疲累身躯去到厨房，惊喜地发现陈墨青跟娜娜两人正在一边择菜一边聊天。
“卓一！你回来了！”
陈墨青呆呆地看着我，突然扔掉手里的菜，起身飞扑到我怀中，将我紧紧抱住。
虽然此刻我身体各处都在疼痛，但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对我的灼热思念。
“嗯！”
我也伸手搂住她，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喂！我还没死呢！”
娜娜的声音响起：“要不你们去房间里亲热？连开房的钱都可以省了！”
“娜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陈墨青这才有些不舍得般松开我。
在被娜娜调侃后，她俏脸羞红地转过了脸，似乎不好意思再看我哪怕一眼。
她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以我对她的了解，能够当着娜娜抱我，已经是极为主动的表现了。
“娜娜，你怎么在我家？”
为了缓解陈墨青的尴尬，我随口问了一句。
“我不能来吗？你忘记上次你去我家……”
她说到这里立即明显察觉到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
“娜娜家的天然气出问题了，要等明天师傅上门修理呢！”
陈墨青坐回原处，一边择菜一边笑道：“正好你家又在楼上，我们便商量干脆买点菜到你家做饭吃了。”
“需要我帮忙吗？”
我随口问了一句。
“不用了，满身臭汗味，你赶紧去洗个澡吧！”
娜娜皱了皱鼻子，一脸嫌弃地冲我摆了摆手。
原本我就不是诚意想要帮忙，听到她这么一说，我便无责一身轻地去洗澡了。
透过镜面，我看到自己的身体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狰狞疤痕，心里不禁有些感叹。
这些疤痕几乎都是我加入义和之后才出现的，看上去至少都有十多道。
再往后，我也不知道身上还会增添多少伤疤。
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便前路再艰难再危险，我也会坚持走下去。
“卓一，你死在里面了吗？赶紧出来吃饭了！”
敲门声音响起，娜娜在卫生间外面不耐烦地催促。
“来了！”
我懒得跟她计较，快速地穿好衣裤。
不算大的客厅内的饭桌上，摆了一口正在热气升腾的白汤锅，旁边放着各类荤素菜肴。
陈墨青和娜娜两姝挨着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往锅里下菜，气氛温馨又热闹。
“要是老子能够把她们都娶了，以后不是可以……呸！这他妈不是在做梦吗！”
看到这一幕，我内心深处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随即又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扼杀。
“卓一，忘了告诉你。”
娜娜突然对我眨了眨眼：“今晚我要睡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