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黑执的脖颈仍抵在墨渊的匕首下，可他的眼神却越发阴沉。
想到这张与K系列如出一辙的脸，胸口那股火越烧越旺——
墨渊的匕首纹丝不动，声音低沉：\"我不是涅盘的人。\"
萧黑执冷笑：\"那你是谁？\"
\"逃命的。\"墨渊的视线扫过装甲车后的士兵，\"涅盘在抓我们，河洛也是。\"
萧黑执的眉头一皱，情报里没提过这个。
\"共享情报？\"墨渊的刀尖微微抬起半寸。
萧黑执沉默片刻：\"说清楚。\"
墨渊的匕首仍未撤回：\"白发女人是营地的首领，九川人。下面是末世后重建的村子，有本土人和收留的人。\"
萧黑执眯起眼：\"良民？\"他冷笑，\"良民会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因为你们的机枪正对着下面的人。\"墨渊淡淡道。
萧黑执刚要开口，话却卡在喉咙里——对方说的没错。机枪架着营地，匕首架着他，本质并无区别。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等三班的人撤回来萧黑执终于开口：\"......把枪口移开。\"
士兵们迟疑地执行命令，枪管缓缓抬高，不再直指谷底。
墨渊的匕首也随之撤回些许，但目光仍紧锁萧黑执：\"情报。\"
萧黑执的目光扫过临渊者的猩红眼瞳，声音低沉：\"地下工程已经完了，内乱爆发后，所有政权互相撕咬，最后同归于尽。\"
墨渊的视线纹丝不动：\"其他区域呢？\"
\"未知。\"萧黑执摇头。
\"那你怎么确定，其他地方没崩溃？\"墨渊反问。
萧黑执沉默了一瞬。远处，装甲车的引擎声在风沙中显得格外沉闷。
\"不确定。\"他最终承认，却忽然抬手指向临渊者，\"但它——这种存在，不该浪费在这。\"
白月魁上来了，声音冷冷传来：\"研究？\"
萧黑执没有否认。
墨渊的刀尖微微下压：\"你们连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还想研究什么？\"
士兵们的举枪声再次响起，但萧黑执抬手制止让所有人收枪。
萧黑执的指尖敲了敲装甲车外壳，声音冷硬：\"这峡谷待不了。\"
墨渊的匕首仍未放下：\"理由？\"
\"两个月后，大陆板块会撞在一起。\"萧黑执的视线扫过峡谷两侧的岩壁，\"超级大陆拼接，地震能把这上面的山震塌。\"
\"什么意思？\"
\"去堵其他的地下工程没出问题。\"
白月魁已走近，暗红的眼瞳直视萧黑执：\"至少现在，峡谷是安全的，这里还有河洛的人民。\"
萧黑执沉默，目光扫过谷底——藏民们仍站在帐篷边，紧张地望着崖顶。
白月魁继续道：\"灾难会来，但也要等灾难来。\"
萧黑执仍有太多未解的疑问——临渊者的存在，K系列的出现，甚至这个营地的构成。但眼前活着的人是真的，他们的警惕与戒备也是真的。
\"合作。\"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我需要了解情况。\"
墨渊的匕首终于收回鞘中，但目光仍锁在萧黑执身上。
白月魁微微颔首：\"可以。\"
光线骤然暗沉。
所有人同时抬头—— 塔尔塔洛斯的巨大阴影碾过天空，金属外壳折射着冷光。
白月魁的声音再次响起：\"九川曾有个巨人标本，活了两亿年。它的脑子能操控地蔓藤——就是灾难的源头。\"
萧黑执的眉头拧紧。
\"现在半个脑子在那上面。\"她指向天空中远去的塔尔塔洛斯，\"地蔓藤把它当投食器，所以它能飘着。\"
\"更复杂的，以后再说。\"白月魁转身，\"你镇守营地，我带人去盯塔尔塔洛斯。\"
萧黑执盯着她，荒谬感在胸口翻涌——两亿年的巨人？飘在天上的脑子？怎么听怎么像是胡编乱造，但最终他只是冷硬地点头：\"行。\"
反正，驻防就能名正言顺摸清这里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