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盯着那条空荡荡的巷子口，指节捏得发白。
“大人，那帮黑皮耗子……”钱大勇凑过来，嗓子眼儿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惊悸，“他娘的，真他娘的邪门！那针玩意儿，打身上疼得能钻到骨头缝里，怕是还淬了毒！”
“嗯。”萧鸿收回视线，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咱们的人，折了多少？”
“倒了十几个！还有快四十个挂彩的！都是吃那怪弩的亏！”钱大勇恨得牙痒痒，“不过，那帮孙子也没落着好！咱们的家伙也不是烧火棍，干翻了他们七八个！”
死了十几个，伤了近四十……萧鸿心头沉甸甸的。一百多精锐，对付那二三十个鬼影子，竟然是这个结果。
“伤员赶紧抬下去！让周夫人那边立刻准备！”他快速下令，“钱大勇！你带一队人，把城里剩下的杂鱼给我清干净！城主府，围死！别让刘黑闼那老小子溜了！”
“是！”
“其他人，跟我来！”萧鸿一挥手，“把那几个‘大炮仗’（手榴弹）给我搬过来！”
刚才巷战打得急，这玩意儿还没顾上招呼。
狭窄的地方，正好是它显威风的时候。
后面的零星抵抗果然没撑多久。几个躲在房顶墙角放冷箭的刘黑闼残兵，都还没闹明白是咋回事，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扔进去，“轰隆”一声，人就跟着碎瓦烂砖一起飞上了天。
城主府那边，抵抗要顽固些，刘黑闼的亲卫还想守着老巢。
“轰！”
又一个“大炮仗”被扔进了紧闭的大门里头，爆炸声裹着惨叫，听着就瘆人。
“冲！”
护卫队撞开被炸得松垮垮的大门，冲锋枪的火舌在院子里来回扫荡，把残存的抵抗碾得粉碎。
“大人！没找着刘黑闼那老肥猪！”一个护卫跑过来，气喘吁吁，“里里外外都扒拉遍了！”
跑了？萧鸿眉毛拧了起来，“他娘的，还真会钻洞？”他立刻抓起步话机：“猎隼，猎隼！我是主巢！城南五里坡那粮仓，现在什么情况？！”
短暂的“滋滋”声后，林清霞那特有的清冷调子传了过来：“主巢，粮仓已控制，抓了几十个守卫。粮仓附近找到一个新挖的地道口，看方向，是通往城主府的。”
“干得好！”萧鸿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冷意，“给我把那个洞口堵死！出来一个抓一个！特别留意一个又矮又胖、满脸横肉的老家伙，千万别让他钻了空子！”
“明白！”
话音刚落，张敏敏快步过来，手里捏着一张刚从城主府书房搜出来的羊皮纸卷：“夫君，你瞧这个！”
萧鸿接过来，纸上画着一个怪模怪样的黑色火焰徽章，旁边还有几行看不懂的鬼画符批注。
这徽章……萧鸿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巷子里乱糟糟的，那个领头的黑衣人撤退前，他眼角好像扫到过对方胸口有个差不多的玩意儿，一晃就不见了。
“这个标记，京城送来的密信里，似乎提到过类似的……”张敏敏压着嗓子，“据说，是一个叫‘影卫’的极隐秘的衙门，只听命于宫里头最高的那位。连严克那老狐狸，都未必能使唤得动他们。他们的人，怎么会跑来这金沙城？”
影卫？比严克还高？萧鸿把羊皮纸收好，心头那点胜利的轻松感被冲淡了不少，只觉得这浑水是越来越深，深不见底。
没多久，林清霞那边来了消息，一个浑身泥土的胖老头，带着几个同样狼狈的随从，刚从地道里钻出来，就被逮了个正着。
正是金沙王刘黑闼。
金沙城，这座曾经在丝路上闪耀的绿洲明珠，经过一夜的炮火洗礼，换了主人。
天亮了。
晨光懒洋洋地洒下来，照着城里满地的狼藉。空气里，硝烟和血腥气还没散干净，混在一起，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
金沙城的城门口，崭新的布告刚贴上去，墨迹未干。
萧鸿的名字，现在是这座绿洲城的新主人。
府库大门敞开，里头金灿灿、白花花的玩意儿堆得晃眼。粮食、布匹、还有保养得油光水滑的兵器铠甲，足够把好几个库房塞满。
脑子里嗡嗡炸响，一连串数字疯了一样往上滚。
【叮！成功占领金沙城，击溃刘黑闼势力，获得支持点数+3500万！】
【叮！缴获大量财富物资，稳定区域局势，获得支持点数+2000万！】
【叮！金沙城军民归心，初步建立统治，获得支持点数+1000万！】
【叮！宿主威名远扬，震慑丝路群雄，获得支持点数+1500万！】
这数字，看着就让人晕乎。
【叮！系统升级！定向投送精度小幅提升！系统商店（中级）已解锁！】
界面似乎清爽了些，多了不少新东西。
【系统商店（中级）：新增商品- 7.62mm通用机枪图纸、迫击炮弹生产线（小型）图纸、基础合金冶炼技术资料、青霉素提炼工艺（简化版）、柴油发动机（小型）图纸……】
这些才是眼下能用得上的宝贝。
后面还有个【特殊物品栏】，里面孤零零躺着个【基因优化液（初级）】，后面跟着一长串零，标价一亿。
一个亿？萧鸿咂咂嘴，这玩意儿，暂时看看就好。
城主府的地牢，又湿又闷，带着一股子霉味儿。
刘黑闼被粗麻绳捆在柱子上，肥肉抖得跟筛糠似的，脸上哪还有半点“金沙王”的派头。
“萧…萧大人，饶命！小的……小的也是没办法啊！”他哭嚎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严相爷！都是严相爷逼我干的！”
萧鸿没吭声，手里把玩着一把从刘黑闼书房顺来的匕首，寒光在昏暗的地牢里跳动。
“严克？”他声音不高，“他让你干什么了？”
“倒腾……倒腾点上不得台面的货，还有…盯着路上那些肥羊，给京里送钱送人……”刘黑闼什么都往外倒，只求能活命。
“昨晚偷袭我的人，也是严克派来的？”萧鸿问话的调子没变，可地牢里的空气莫名冷了几分。
刘黑闼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的肥肉都僵住了，嘴唇哆嗦着，透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不…不是严相爷的人！那是…‘影子’！他们自称‘影子卫队’！小人…小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听谁的，只知道他们早就安插在金沙城了，神出鬼没的！小人…我哪敢多问啊！他们只是偶尔用密信吩咐小的配合，昨晚…昨晚也是他们突然冒出来，说是要…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