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伤心,就是胸口略微有点儿不适——他可能没那么喜欢她了。
许轻宜也在权衡,是想别的办法挽回,还是直接跟他说和时卿是假的男女朋友。
“你想好了吗?”她声音有些落了。
沈砚舟终于低低的开口:“没有。”
他不想失去她,这一点从来都很肯定。
哪怕她是时卿的女朋友,沈砚舟莫名笃定她不会跟时卿做最亲密的事,她还是他一个人的。
所以,她和时卿谈恋爱这件事,经过那一晚,他几乎是自我修复好了,不去在意。
但他现在的身体状态,突然不确定她会不会因为不被满足而跟时卿怎么样。
沈砚舟稍微闭目,终于抬手按了按眉根的位置,“我的问题。”
许轻宜看着他。
内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多少,所以她依旧轻轻蹙眉,“然后呢?”
决定是什么。
沈砚舟没说话。
许轻宜才问:“什么问题?”
“一定要听么?”沈砚舟握着椅背的手略微收紧,怕影响以往在她心里的形象。
她不说话。
沈砚舟只好简单概括了一句:“最近,硬不起来。”
声音很低,而且语速很快。
许轻宜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
然后本能的往他某个地方看。
眼神询问,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沈砚舟抿唇,沉默。
许轻宜思来想去都没有这一项设想,实在没想到:“……为什么?”
“不清楚。”
她看着沈砚舟坦然的神色,并没有一点苦恼的影子,其实有一瞬间在怀疑真实性。
他的能力她最清楚,怎么可能会起不来?
“知道你需要什么。”沈砚舟看着她,“所以这几天找你既帮不了你,更没法让你开心,或者……”
他在说话中途稍微顿了一下。
试探的眼神更加深邃的落进她眼底,“如果你真的想,我用器具帮你……”
“你把我当什么了?”许轻宜一下子没忍住。
可能是因为那个画面多少有点冲击性,她之前被他撞见自己用都抹不开面,何况是让他帮?
也可能,是因为她确实想过跟他这样,时夫人给了她灵感,但是突然被他直接说出来……
显得她很无耻。
毕竟内心里,她现在没有把他当成单纯的工具人了。
许轻宜看着他,“你如果是因为时卿,最近都不想碰,可以直说,我能理解……”
“说了你跟他分手?”他倒是很快反问。
许轻宜收住声音,微微抿唇。
“目前不能,我需要这个身份。但是……”她还是给了承诺,“我说过,除了你,不会跟别人发生关系。”
至于为什么不能和时卿分手,她没法继续往下说。
说她要用这个身份和时夫人打交道,又为什么非要和时夫人打交道?
做订制品。
这些全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时夫人这些客户的隐私,比她的产品本身更值钱。
许轻宜已经是拿出了诚意,沈砚舟却转向窗外。
“看来这样也不行了。”许轻宜笑了笑,“所以那晚都只是酒后说说吗?”
在她保证只有他的情况下都介意的话,将来总有一天,他也会像别人一样,嫌弃她的职业,进而鄙夷她这个人。
可她那晚其实有些当真了的,忍不住自嘲,“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话说到这里,许轻宜暂时没别的办法了。
“你接着忙。”她稍微退开距离,然后才往外走,“我先走了。”
许轻宜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沈砚舟终于大步过来拦着她。
看得出来他眼里的纠结和痛苦,依旧低低的看着她。
“给我点时间?”
他目前还没弄清楚病因,调理也需要时间。
许轻宜无力的笑笑,“有些成见,并不是时间可以解决的。”
“我说我自身的问题。”沈砚舟坚定的看着她。
她那么好,怎么总以为他对她有成见?觉得他在说谎?
在她再次准备出去的时候,沈砚舟将她带了回去,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起初许轻宜抗拒,但是没一会儿就明白过来,他是想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和以往同样热烈、同样深彻的吻,可他确实没有其他动静了。
沈砚舟一脸难忍的抵着她的额头,“这回信了?”
许轻宜不自然的收回手,有点无处安放。
沈砚舟放开了她,靠在门边,好一会儿,薄唇微弄,“现在该轮到你决定了。”
“保不齐我一直这样,影响你的工作灵感事小,关乎一辈子的性福事大,你终于可以趁机换人。”
许轻宜瞥了他一眼,走之前丢下一句:“不换。”
她要是换,沈聿桥第一个不答应。
外面太阳很大,许轻宜没打伞,车里也是热烘烘的,她还是坐进去启动引擎。
回到家里,整个人依旧烦闷。
沈聿桥那边要她发挥作用,这边又硬性条件不允许,真是给她出了个大难题。
撩没法撩,她只能提供嘘寒问暖。
不知道那天沈砚舟有没有过来住,她还是给他发了句:【晚安】
想了想,补充:【早睡对身体好,最近你可能太累了】
第二天的时候,沈砚舟给她拍了个挂男科的照片。
看样子是上医院去了。
许轻宜帮不上别的忙,又不能什么都不做,买了份饭给他送到店里,让他看完医生回来能直接吃饭。
【晚上回这边吗?】许轻宜问他。
沈砚舟回复:【不一定】
不过,那晚他是回来了的。
许轻宜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打开门探出去看了看。
沈砚舟回头看来,进门的脚步转了个方向,选择了她。
“还不睡?”
许轻宜轻软的笑,“刚忙完。”
然后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彼此之间的碰面比起以前,现在真是毫无荤气儿,可能他们之前太欲化。
最终沈砚舟指背碰了碰她的脸,“早点睡吧。”
许轻宜只能点点头,但又没有其他进一步的动作。
沈砚舟也看了她一会儿,还是越过门框,抬起她的脸蛋落吻。
除了吻什么都做不了,对两个人来说都挺煎熬。
沈砚舟墨色的眸底有着歉意,若即若离之际,问了她,“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