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错！”
秦凡的杀剑距离霸武天成的脑袋只有不到一指之遥，在霸武天成认错的声音传出后，那口杀剑悬在那里，没有落下。
众人的心脏狠狠颤动了下，那可是霸武世家的天骄人物，秦凡竟也敢痛下杀手。
若非霸武天成及时认错，恐怕这一剑，已经将他给立劈了。
“他就不怕招来霸武世家的报复吗？”众人都在内心替秦凡捏了一把汗，若霸武天成真的死在秦凡手上，只怕霸武世家会地震。
旁系子弟的陨落还能接受，嫡系一脉的天骄败亡，能让霸武世家陷入疯狂。
“说吧。”秦凡淡淡开口，那口杀剑始终悬挂在霸武天成的上空，没有消散。
霸武天成深吸了一口气，眼眸缓缓闭上又睁开，望向了白衣少女。
“我，霸武天成，向阁下，道歉。”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霸武天成毕生的力气，也磨尽了霸武天成一生的骄傲，哪怕秦凡向他索要元石法兵，他都不觉得屈辱。
但此刻，向自己击败过的少女道歉，竟让霸武天成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从今往后，他还能抬起头做人吗？
他是霸武天成，本可以继承霸武世家，将来执掌霸武州。
可现在，他还有资格吗？
“秦凡！”
霸武天成的内心有着无尽的怒火，他所有的屈辱、愤怒，都化为复仇的火焰。
有朝一日，他一定要亲手将秦凡击毙掉来。
“嗯。”听到霸武天成的话，婉儿淡淡回应了一声，随即看向了秦凡。
秦凡的眸光扫向了霸武天成等人，霸武天成心中一叹，将自己的储物戒指摘下，交给了秦凡。
秦凡的神念快速扫过储物戒指，强横的灵魂力量直接将霸武天成的灵魂印记抹除，这戒指，将归他所有。
“足够了。”秦凡点点头，“滚吧。”
悬在霸武天成上空的杀剑瞬间消散，笼罩霸武州诸人的血脉威压也都散去，秦凡淡然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没有丝毫锐气。
很难想象，这便是不久前强势击败了霸武天成的少年天骄，仅释放威压，便压垮了霸武州诸人，让他们动弹不得。
“后会有期！”
霸武天成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了一道声音，任谁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还不快起来！”
霸武天成看到匍匐在地的手下，火气更大了，这次霸武州的人，都被丢尽了。
“是。”霸武州诸人纷纷爬了起来，看向秦凡的目光里透着浓浓的忌惮，他们在霸武州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遭到这般羞辱。
然而，那少年却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们一下，他连霸武天成都不放在眼中，遑论霸武州的其他人了。
霸武天成等人带着强烈的不甘离去，众人不敢触他的霉头，虽然霸武天成败给秦凡，但那只能证明秦凡的强大，而非霸武天成太弱。
能跨越两重甚至三重小境界战斗的天骄人物，其实力，无需多言。
“你不必为了我得罪他的，大不了把符骨碎片给他就是了。”白衣少女转过身，对着秦凡说道。
在秦凡面前，她似乎无法保持往常的清冷之色，而是有些嗔怪。
“符骨碎片在你手上，岂容他人夺取，更何况，他还击伤了你。”秦凡开口道。
“是因为我受伤了吗？”少女心中竟有一丝甜蜜之意，原来，他绽放无双实力，是为了她吗？
“你不怕霸武世家追杀你吗？”少女又问道。
“他本就对我有杀意，就算没有此战，走出天妖山脉，也难保他不会派霸武世家之人前来杀我。”秦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况且，以霸武世家的骄傲，难道还会出动元海境强者来杀我吗？”
秦凡的这道声音没有压低音量，甚至还刻意朗声说出，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他相信，霸武天成，也会听见这道声音。
“说的也是。”白衣少女点点头，随即有些郑重地说道，“我将会入北烟学宫。”
秦凡的眼眸闪烁了下，北烟学宫是北烟州的修行圣地，想要踏入其中修行何等之难，但在婉儿看来，似乎她想加入北烟学宫，此事，便成定局。
当然，以婉儿的实力，踏入北烟学宫，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秦凡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了下头。
看到秦凡的模样，婉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如雪莲初绽，透着让人心动的美丽。
“呆子。”白衣少女轻轻地喊了一声，“我要先离开天妖山脉了，在北烟学宫等我。”
“好。”秦凡还是只有一个字，让白衣少女的笑容更加灿烂，果然，很呆呢。
秦凡心中无言，曾经纵横九天十地无敌手的天霄大帝，竟被人接二连三地称为“呆子”，这在昔日必然是诸天万界的一桩笑谈。
不过秦凡心里倒也没有生气，他在婉儿面前，似乎确实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自然也就显得有些呆。
他的肩上，背负着前世与今生的血海深仇，哪怕婉儿家世不凡，但在他前世的那些仇敌眼中，和蝼蚁没有分别。
秦凡总觉得，自己和婉儿走太近，万一哪天有前世的仇敌关注到他，对婉儿而言，就是一场灾难。
但同时，他还是少年秦凡，有着这一世的记忆、情感、心性，在年龄上，他还不到十七岁。
像婉儿这等天赋与美貌皆都无双的女子，根本不比前世绝艳红尘的女子差，秦凡心中生出好感再正常不过。
等到婉儿等人离去，杨福这才走到秦凡身边低语了一句，“很配。”
“呃……”秦凡有些诧异地看着杨福，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
“努力修行吧。”秦凡摇了摇头，当务之急，还是努力提升修为，他虽然能够击败霸武天成，但他的境界，还是偏低了。
“那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冲着远方大喊一声，使得秦凡等人也顺着声音望去。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声响朝着他们扩散而来，他们发现，在天妖山脉的深处，竟有一尊如山般的巨剑缓缓浮现，好似劈裂了大地，直通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