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只野鸡受到惊吓,猛地扑打翅膀,想要飞离险地。
王大庆迅速从兜里掏出弹弓,装填好小石子,瞄准其中一只野鸡,果断射出。
不管是否命中,他立即装填第二发,以最快的速度再次弹射。
“噗!噗!”
两发石子精准命中飞起的两只野鸡,分别打中不同部位。
受击的野鸡顿时失去平衡,坠落雪地。
与此同时,埋在雪中的钢丝也被触发,猛然收紧,精准地困住了这两只野鸡的脚爪。
一时间,三只野鸡拼命扑打翅膀,试图挣脱束缚,却白费力气。
“这不是普通的老鼠套。”
马国宝震惊地盯着陷阱,熟悉的钢丝陷阱远没有这么灵敏,更不可能一次捆住三只野鸡。
“我这套子有讲究,想要好使,最基本的就是得在背风坡设置,另外钢丝要抹上猪油防冻。”王大庆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即从隐蔽处起身,朝着陷阱走去。
马国宝连忙跟上。
到了陷阱处,两人一同解开钢丝。
“这野鸡够肥的,得有五斤多。”
马国宝抓起一只野鸡的翅膀掂了掂,感慨道:“早知道你有这本事,我们还逛什么山啊?直接杀到深山里大干一场,把野鸡全套干净!”
之前,陈豪嘱咐马国宝要照顾王大庆,他心里多少还有点其他想法。但现在,他彻底服气了。
王大庆和其他知青不一样,他这一手绝活,恐怕整个屯子都饿不着。
赶山队,这下要变天了!
“咱们继续吗?”马国宝回过神来,试探着问道。
“嗯。”王大庆点点头。
两人顺着山沟子朝更深处摸去。
每走二十步,王大庆就撒下两粒麦种,同时布设钢丝陷阱,像织网一样,将陷阱铺展开来。
随后,他们如法炮制,躲到隐蔽处静静等待。
半小时后,足足八只野鸡被麦种吸引,毫无例外,全被钢丝牢牢困住爪子。
“这回够交差了,估摸着能换三十斤粮票,还有剩下的,自己留着吃。”
马国宝乐得直搓手,随后正色道:“这都是大庆哥猎的,我没帮上什么忙,就不分了。”
王大庆没接话。
这年头,进山打猎的规矩是谁打的猎物归谁。
要是马国宝主动要求分肉,他反而会不高兴,今后大概率不会再和他合作。
再说了,赶山队的工分已经足够马国宝赚了。
窗体顶端
“大庆哥,咱觉着……”马国宝兴奋过头,嘴巴停不下来。
“嘘。”
王大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朝五点钟方向投去。
马国宝急忙闭嘴,顺着王大庆的目光望去。
只见二十多米外,树林的边缘处,一只尾巴毛色艳丽、像彩旗一样的大公鸡正悠闲地踱步。
“这玩意值老鼻子钱!”马国宝双眼放光,迅速取下肩上的猎枪,准备瞄准射击。
“用不着费这力气。”王大庆伸手按住枪管,示意他别急。
今天这些野山鸡,全都是冲着特殊麦种来的,这只尾巴绚丽如彩虹的大公鸡也不例外。
它扑棱着翅膀,嘴里“咕咕”直叫,目标正是几米外的两粒麦种。
果然不出所料,大公鸡很快就踩进了埋伏,瞬间被钢丝牢牢套住爪子。
马国宝收起枪,快步跑过去,一把抓起大公鸡的翅膀,惊叹道:“大庆哥,你真是神了!恐怕屯里最厉害的猎手老章都比不上你!”
“运气而已。”王大庆谦虚地摇摇头。
收好大公鸡后,马国宝兴致勃勃地提议再往深处走,继续下套。
但王大庆觉得,第一天收获太大,容易惹人眼红,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掉了提议。
马国宝虽有些遗憾,但也不好勉强,只能同意。
随后,两人一同回收钢丝,准备返程。
“找个机会,大庆哥能不能教我两招?”
马国宝对王大庆这套高效率的“老鼠套”心痒得不行,忍不住厚着脸皮请求,生怕对方拒绝,他又连忙补充道:“我用我爹的鹿茸酒跟你换!”
“行啊。”
王大庆本就不吝啬,这点技术教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他还顺手把一只野山鸡塞到马国宝手里:“这只给陈队长,就说是你自己打的。”
马国宝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讨好陈豪的绝佳机会,他兴奋地拍着胸脯道:“以后您就是我亲哥!”
王大庆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
走了一会儿,马国宝想回报王大庆,便试探着说道:“大庆哥,要不咱们去傻狍沟转转?”
为了让王大庆感兴趣,他特意解释道:
傻狍沟地势低洼,中间有个狭窄的凹槽,赶山队的人偶然在那里捡到过好几只傻狍子,于是便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冬天雪厚,傻狍子跑得慢,只顾着看前面,不注意后面。
一旦陷进雪窝,腿儿都拔不出来,运气好的话,过去就跟拔萝卜一样,直接拎走。
“可以啊。”
王大庆欣然同意。
前世他虽然没进过赶山队,但也听说过这个地方。
现在时间尚早,过去看看,顺便熟悉一下地形,也未尝不可。
“那我带路!”马国宝高兴地招呼一声。
不多时,两人抵达傻狍沟北入口。
此时,雪地上留有几道新鲜的脚印。
王大庆弯腰仔细察看,随后说道:“咱们运气不错。你看,前蹄印深,后蹄印浅,这说明傻狍子边走边啃树皮,而且时间不久。”
“几个脚印你就能看出这么多?”
马国宝一脸惊讶。他以前跟着不少老猎手学过,但还真没听过这种判断方法。
王大庆没多解释,而是从兜里掏出几粒麦种,撒在沟口左侧的一棵松树下。
“这样就能行?”马国宝的怀疑更深了。
傻狍子确实会吃谷物,但这里树皮遍地,它们会不会看得上王大庆撒的这几粒麦种,还真不好说。
其实,王大庆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傻狍沟的地势本就特殊,加上现在吹的是东北风,麦种的味道能不能顺利飘进傻狍子的鼻子里,他也没法确定。
不过,既然来了,试试也没什么损失。
王大庆和马国宝像之前套野山鸡一样,把钢丝埋进雪地,布置好陷阱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蹲守。
“我不怀疑老鼠套的效果,但我觉得希望不大。要知道,去年我爹在这儿可是蹲了好几天,啥也没捞着。”
马国宝想到是自己提议来傻狍沟的,怕最后毫无收获,王大庆会不高兴,影响彼此关系,便提前打预防针。
话音未落,雪地里便传来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