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一晕,场面更乱。
郦婌勾唇,这才哪到哪?
丫鬟突然抱着啼哭的婴儿出现,跪在轿前哭喊:“世子,不好了!小世子不好了!”
姚文柏脸色骤然一变,怒火中烧。
这丫鬟为何现在出现?岂不是坏了他的名声?
苏心语一把掀开盖头冲下轿子。
陶桂芝见苏心语下了轿子,两眼一黑,急忙喊道:“哎呦喂,新娘子怎么可以掀盖头下轿?快点上去!”
苏心语哪还顾得上礼节?
她抱过孩子一摸额头,脸色煞白。
“文柏哥哥,文宣额头好烫,烧得厉害!”
苏心语会医,但此时焦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姚文柏面色阴沉,毕竟是他的孩子,总不能不管不顾。
他对着陶桂芝道:“母亲,你先让人将文宣送去看大夫。”
姚文柏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继续举行婚宴,突然现场寂静一片,姚文柏抬眸一看,竟是钦差来了。
姚文柏心头狂跳!
莫不是赐封的圣旨?
姚金年原本在男宴厅招待同僚,听闻门口闹剧顿时恼怒赶来。
他看见钦差,认出那是礼部的李大人。
姚金年扬起一个尴尬的笑,“李大人,不知你此刻前来有何贵干?”
李大人官方笑了笑,“我也是奉皇帝的圣旨,前来送礼。”
姚文柏一听,压住兴奋上前一步。
然而,宫人掀开红绸,一片白花花的银子。
李大人笑了笑,“姚大人,这是官家的赏赐,还不快行礼。”
姚文柏笑容一僵,“多谢圣上。”
李大人送完东西就准备离开,姚金年连忙上前,低声询问。
“李大人,你可知陛下是何意?为何就我孩儿没有得到封官?”
李大人皮笑肉不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姚金年尴尬地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一块金子塞给李大人。
李大人脸色顿时一变,冷声呵斥:“姚大人,这是贿赂朝廷命官。”
李大人拂袖而去,段如月突然出声叫住了李大人。
李大人一愣,回头一看是静敏公主。
他面色惊喜,连忙向静敏公主行礼。
陶桂芝见夫君对李大人态度恭敬,转头又见李大人对着她驱赶的女子行礼。
陶桂芝脸色一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段如月冷声,“我今日前来参加郡王府宴礼,却被郡王妃驱赶,李大人,你说该当何罪?”
李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没想到送个银子还能遇得这种尴尬事!
郡王府名义上是皇亲国戚,可面前的段如月才是皇室血脉!嫡亲的公主!
李大人尴尬一笑,“姚家虽有一个郡王身份,但常年在永兴,公主也甚少露面,姚家不知也是正常。今日又是姚家大喜之日,不如让姚家改日登门赔礼道歉?”
他也是因为在礼部,逢年过节要给静敏公主送礼,才有幸见过公主。
段如月有些不满,勉强道:“行吧!”
姚文柏本以为是赐封将军的圣旨,没想到只是赏银。
如今还要跟突然冒出来的公主赔礼道歉?
姚文柏心中气得吐血,面上还得强颜欢笑。
“李大人,不如留下喝一杯喜酒?”
李大人淡然一笑婉拒。
这姚家娶平妻仪式弄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取正妻。
李大人眼底的轻蔑刺得姚文柏心中一沉。
苏心语期待的婚宴如今成了笑柄。
她咬着唇,入目是郦婌平淡的神色,苏心语有些怨恨。
凭什么郦婌嫁姚家办得风风光光?她嫁姚家就办得鸡飞狗跳?
吉时已过,但婚宴仍要举行。
敬茶时,苏心语声音温柔:“姐姐,希望以后我们能和平相处。”
郦婌轻笑一声,接过茶杯放在一边。
姚文柏不悦地拧眉,“郦婌,心语诚心与你相处,你这是什么态度?”
郦婌抬眸,“我郦氏自从嫁入郡王府,侍奉公婆照顾宗亲,可有哪出错?如今你姚文柏回来就要娶平妻,我不过是不愿喝她敬的茶,你就指责我?”
陶桂芝立刻不悦道:“郦婌,你是不愿柏哥娶平妻?”
郦婌垂眸,“自然是愿意。”
姚文柏从未问过她是否同意。
他娶与不娶,与她何干?
陶桂芝冷声,“既愿意便喝下这茶。”
郦婌皱眉,想说什么。
姚文柏冷着脸打断她,语气冰冷吐出一句。
“郦氏,得了失心疯,送回莞香楼。”
郦婌猛地看向姚文柏,姚家一家人没有人为她出声。
段如月拍案而起,“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么多年全靠郦婌……”
“公主!”姚文柏厉声打断,“这是我们的家事,与公主无关。还请公主不要插手,否则臣不介意请太后做主。”
段如月气得心口剧痛,郦婌刚想上前,却被婆子架着送回莞香楼。
苏心语眼眸一闪,她会医术看出段如月有心疾。
她若是将公主心疾治好……
苏心语柔声细语:“公主,我会一点医术,不如让我先帮你瞧瞧?”
郦婌听闻,看了眼姚文柏,姚文柏看她的目光憎恶,他身旁的苏心语眸色带着几分得意。
郦婌忽地笑了。
姚文柏为了维护他姚家的名声,丝毫不顾她。
郦婌冷声,“你最好竭尽全力救治公主,公主若是出事,整个郡王府等着给公主陪葬。”
苏心语咬唇,委屈地看向姚文柏。
姚文柏冷喝,“还不快点将她送回莞香楼!”
许府阁楼。
男人倚靠栏俯瞰,见美人被锁死在莞香楼,低笑一声。
“这是和离不成,反被锁院中?”
郦婌眉头轻微蹙起,抬眸是男人俊美的容颜似笑非笑盯着她。
她觉得有些不适,淡声道:“你若是闲得没事干,可以去街上行讨。”
郦婌转身回了屋内。
裴知渝勾唇,指尖摸索着一枚簪子。
许少卿进屋时,便见裴知渝眼眸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许少卿跪地禀报:“陛下,衡州大捷已调查清楚,是贺家残部打先锋死战破敌,姚文柏巧好捡漏。”
裴知渝摩挲着簪子,眼底寒意森然。
“少年英才?呵。”
许少卿继续禀报:“衡州一战贺家军死伤无数,然而报上来的名单人名无一名贺家军。”
裴知渝脸色一冷,语气有些讥讽,“少年英才?”
姚文柏连贺家老兵打先锋一事都没有上报,什么心思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