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和程琳带着豆豆从医院回到家,程琳一进门便打发豆豆去玩,随后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可憋死我了。”
她迅速从包里掏出一个插着吸管的娃哈哈瓶子,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才是豆豆喝过的。我用咱俩喝过的娃哈哈替换了两个小朋友的瓶子。”
接着,她又从包的侧兜里拿出另一个插着吸管的空瓶,递给赵倩:“这个是琪琪的,你赶紧拿着,尽快和刘建洲做个亲子鉴定。”
赵倩接过瓶子,心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她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这两个渣人,骗得我好苦。”说完,她的神情渐渐黯淡下来,声音里透着一丝苦涩:“今天去见琪琪的时候,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如果琪琪真的是刘建洲和侯美如的孩子,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我一再告诉自己: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可是……我依然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语,眼神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程琳默默地看着她,没有插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在无声地安慰。
程琳完全理解赵倩的心情。此刻,她的内心同样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忐忑占据——她迫切地想知道曹同之与琪琪之间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她的思绪纷乱如麻,心底一遍遍祈祷着琪琪与曹同之毫无关联。如果真是这样,或许姐姐林双在天之灵也能得到些许慰藉。
她甚至在心里为曹同之编织了无数个理由,试图为他的辜负开脱。也许他有苦衷,也许他身不由己,也许他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程琳努力说服自己,仿佛只要找到足够的借口,就能让姐姐的灵魂得以安息。
然而,无论她如何自我安慰,内心深处的那份不安与愧疚,却始终挥之不去。程琳不止一次想:如果,自己再成熟些,想得万全些,姐姐就不会死吧?!
赵倩小心翼翼地将琪琪用过的吸管收好,随后振作精神,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自言自语道:“与人斗,其乐无穷!”
她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监控之家”App,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真该给刘建洲身上装个定位器和窃听器,省得他到处蹦跶。”说着,她点开了刘建洲小汽车的定位记录,发现他的车一上午都停在锦绣传媒公司楼下,纹丝未动。
程琳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这么监控他,他没起疑心吗?”
赵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顶多以为我在跟踪他,还没往深了想呢。”
程琳皱了皱眉,轻声叮嘱:“那你可得小心点,别让他发现了。”
赵倩大大咧咧地点了点头,自信满满。她自认为已经把设备藏得足够隐秘,却没想到,不久的将来,刘建洲会以一种极其奇葩的方式发现自己车上被装了定位器。
就在这时,赵倩正准备收起手机,App突然弹出一条提示:监测到新的声音。她立刻点开声音监控功能,手机里传来刘建洲清晰的声音:“你说什么?拿到了?亲爱的,你真棒!行,我这就开车去取。”
紧接着,App又提示车辆开始移动。赵倩冷哼一声,语气笃定:“我敢打赌,他一定是去医院拿检测样本,然后直奔检测中心。”
程琳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叹道:“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赵倩收起手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挥了挥拳头,语气坚定:“我们也该行动了。”说完,她迅速起身离开。
对于赵倩来说,在家里找到刘建洲的生物样本简直易如反掌——枕头上的几根头发、洗漱间里的牙刷、喝水的杯子……这些都是唾手可得的“证据”。
她将刘建洲的生物样本和琪琪的生物样本小心收好,随后一路驱车,紧跟着刘建洲的轨迹,直奔检测中心。
赵倩人脉广,早已联系了一位朋友,对方给她推荐了在检测中心工作的一位熟人。到了检测中心停车场,她远远看着刘建洲的车离开后,才从租来的车里下来,与那位朋友碰了面。
有熟人帮忙,事情办得格外顺利。赵倩很快办好了手续,提交了检测样本。那位朋友送她出来时,赵倩毫不避讳地提出了一个请求:“如果有一份当事人叫曹同之的检测结果出来了,能不能先把内容拍给我?”
朋友面露难色,赵倩连忙解释道:“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为难,但你让我知道结果也行。你明白的,这关系到几个家庭的命运。包括我刚才提交的样本,也是为了阻止悲剧发生。我只是想求个心安。”
她的语气诚恳而急切,朋友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尽量帮你留意。”赵倩松了一口气,她只想得到个确切的答案,以便游刃有余地应对。
一周之后,两份dNA检测结果稳稳地落在了赵倩手上。果不其然,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毫无意外可言。
赵倩心里清楚,若是侯美如还在程琳家中,有些话怕是不方便说。于是,她拨通了程琳的电话,直接邀她来自己家里一叙。
待程琳一到,赵倩也不拖沓,径直将两份检测结果逐一摆放在她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你看看吧,和咱们预想的一模一样。”
其中一份结果来自手机,是朋友发来的曹同之与程豆豆的检测报告。由于程琳之前调换了豆豆的样本,报告的结论清晰明了:“依据现有dNA分析结果,排除曹同之与程豆豆之间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而另一份,则是散发着墨香的纸质版检测报告,其结论同样斩钉截铁:“依据本次dNA检测分析结果,支持刘建洲与曹嘉琪之间存在生物学父女关系。”
与此同时,刘建洲也拿到了他申请的那份检测报告。他坐在车里,脸色阴沉,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对着电话那头的侯美如咬牙切齿地说道:“tmd,没想到我们猜错了!你不是说她有过一个沪市的前女友吗?怎么结果完全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