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死字旗吗?这旗子不是遗失了吗?孙大爷,这旗子怎么会在您这儿?”
村长赵志国噌地一下站起身,声音激动得有些发颤。
“赵村长,这面旗子很有名吗?”
李承乾见到死字旗,内心里那是相当的震撼。
只是记忆也没这旗子,他根本不知道这旗子的存在。
赵村长环顾其他人,发现大家都一脸茫然,便立刻解释道:
“1937 年七七事变后,抗战爆发,蜀都安县青年教师王建堂组织蜀西北青年队请缨杀敌。
出征前,他父亲托人送给他这面死字旗。不过后来在战火中遗失了,
现在常见的死字旗是 20 世纪 80 年代王建堂根据记忆复制的。
这死字旗还被写进地质纪录片和文学作品里,中央电视台都采访过其后人呢。”
“原来如此!”刘老头接过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当时在藤县保卫战中,我们排捡到这面旗,就把它当作队旗了。
后来我们部队被打散,我们排也散了,我还以为这旗弄丢了,原来是王建堂弄丢的啊。
刚刚看到这盒子,我就有所猜测,没想到真是这死字旗。”刘老头说完,又疑惑地问,
“只是孙老哥,这死字旗怎么会在你这儿?”
“当时队伍被打散后,这旗子本来是保存在班长陈启峰手里。
我和班长,还有莫小峰走到了一起。
后来我们被敌人追击,莫小峰为了掩护我们牺牲了。
我和班长被包围在山林里,当时我受了重伤,本想拼命掩护班长逃跑,
可班长却把死字旗塞到我怀里,还命令我,一定要誓死保护好这旗子。”
然后,他把我埋进石头堆里,自己跑出去引开了敌人。”说到这儿,孙老头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孙老头情绪稍微平复,接着说道:
“后来我在石堆里躲了一天一夜,当时浑身是血,硬是凭着一口气往东摸,直到遇见采药的猎户才捡回条命。
伤养好后,我把旗子埋在门口的老槐树底下,想着等找到班长和队伍,就回来取。”
他抬手抹了把脸,声音哽咽得断断续续,
“哪知道刚出山口就遇上新整编的部队,又跟着打了几场恶仗,一路退到黄河边。
离这儿越来越远,一直没机会回来拿。
等抗战胜利再回来,当年的山林早变了模样,幸亏这棵老槐树还在。”
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掌轻轻抚过旗面:
“我啊,就干脆在这儿安了家,一直守着这面死字旗,也守着小峰的魂。我总想着,万一哪天班长回来找旗子了呢......\"
“这些年啊,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班长,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躲过敌人的追击,是不是还活着。”
孙老头说着,浑浊的双眼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怅惘。
“我时常在梦里回到当年的战场,看到班长为了保护我,引着敌人跑向另一边。
那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脑海里转,我这心里啊,一直都对班长怀着愧疚。
要是当时我能再强壮点,再勇敢点,是不是班长就不用为我去冒险了。”
李承乾等人静静地听着,每个人的神情都无比凝重,刘老头紧紧握着孙老头的手。
孙老头接着说:
“这面死字旗,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面旗子,它是那段艰苦岁月的见证,是我们并肩作战的情谊象征,更是班长托付给我的使命。
这些年,不管日子有多苦,只要看到这面旗,我就觉得班长和那些牺牲的兄弟们还在我身边。”
“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他们能看到现在的日子该多好啊,国家太平了,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如今都实现了。”
孙老头微微仰头,似乎在和那些逝去的战友对话。
“我也想过,把这面死字旗交给国家,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段历史,知道曾经有那么一群人,
为了国家和民族,不顾一切地奋斗过。
但我又舍不得,这是我和班长、和兄弟们最后的联系了。”孙老头轻抚着死字旗,动作轻柔而又虔诚。
过了许久,蔡大妈打破沉默,语气坚定地说:
“孙大爷,您这份对班长、对战友的情谊,还有守护死字旗的坚持,我们都懂。
这面旗子意义重大,不管您最后决定是交给国家,还是继续自己守护,它所承载的精神都已经深深印在我们心里。”
孙老头缓缓点头:“其实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守着这面旗,也想过很多。
这面旗,它不只是属于我的,它属于那段历史,属于所有为国家流过血的人。”
刘老头也轻声说道:
“孙大哥,你要是觉得交给国家能让更多人记住这段历史,那咱就交出去。
咱们这些经历过的人都老了,可不能让后人忘了先辈们的付出。”
孙胜利在一旁也搭话:
“爸,这些年你从不让别人碰这盒子,你也从未跟我们说过自己当兵打仗的事,现在你既然把这秘密说出来,
您就别纠结了,这旗子就交给国家吧!毕竟这旗子意义非凡!”
孙老头看着儿子,又看看眼前这些年轻人,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而坚定:
“好,我决定了,把这面死字旗交给国家。
我也希望后人能从这面旗里,知道曾经有那么多人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珍惜现在的好日子。”
众人听到孙老头的决定,心中都为之一振。
赵村长也是站了出来说道:
“孙大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这面死字旗得到妥善的安置,让更多人了解它背后的故事。”
孙老头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死字旗重新叠好,抱在怀里:
“这面旗,见证了太多的生死与情谊。今天,我把它交出去,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随后,孙老头带着众人去房子不远处祭拜莫小峰。
留下刘老头在那儿叙旧,其他人便回到木屋。
蔡大妈带着几个小伙和两个女孩正在屋里打扫卫生。
林晓燕则忙着把带来的物资分放到屋内各处。
赵村长和孙胜利带着李承乾在房屋周边参观。
“小李呀,你看你们上来的那些台阶,有 3000 多步呢,都是我父亲一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的。
再瞧瞧这房子,是我父亲一个人建的,没用一根钉子,全是榫卯结构。几十年了,风吹日晒,依旧这么牢固。”
李承乾身为大唐太子,对榫卯结构并不陌生,毕竟大唐的房子很多都是用这种结构建造的。
不过,比起在某音上看到的那些外国荒野求生的人,这确实厉害多了。
“不错不错,确实厉害。”李承乾说完,话锋一转,问道,
“孙大叔,你有几个兄弟姐妹?他们孩子多吗?日子过得咋样?”
“我父亲结婚比较晚,我这一辈就我一个。我有三个女儿,都在县城住。
大女儿有一儿一女,二女儿生了两个女儿,三女儿是教师,还没结婚。
现在生活都还行,我们住在山里,对女儿没啥别的期望,
就希望她们身体健康,能把自己日子过好,开开心心的就行,不指望大富大贵。”
李承乾一行在孙老头这儿待了几天,他还想把孙老头接到孤儿院,和刘老头作伴,可孙老头拒绝了。
无奈之下,李承乾只好偷偷留下 10 万块钱,然后和众人一起回了孤儿院。
这些天,李承乾和林晓燕的关系进展很快,只是还没突破底线。
李承乾在现代过了这么多天“和尚生活”,实在憋不住了。
他直接往空间里甩了张纸条,上面就一句话:本太子要回大唐,身体也要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