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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仪没想到第一个找他的人是元云和。

被婢女引路到了房内。

一溜花树型灯点亮了烛火,元云和略佩珠翠,目光沉静,在一片烛光之下刺绣。

“来了?”她莞尔一笑,“奉茶。”

女婢为裴令仪奉茶,裴令仪没有动。

元云和平静道:“我想我不止一次地警告你,离我妹妹远点。”

当初元韫浓自请罚跪太庙,她就差人警告过裴令仪。

不过如今看来,裴令仪并没有听。

“阿姊说,她把我当成阿弟。”裴令仪说。

元云和却道:“我妹妹连路过的小猫小狗都会收养,甚至跟路边的小花说话。”

裴令仪笑了笑,“原来,你是这样看待阿姊的。”

“无论我如何看待四娘,你都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会给她带来什么。”元云和说。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裴令仪垂下眼帘,笑容带有讽刺,“慕水妃也这么跟我说过,只不过委婉多了。”

元云和半眯起眼睛,“即使是这样,你仍然不放在心上。”

“不管你信不信。”裴令仪抬眸看向元云和,眼底一片冷寂,“我从来没想过入住元府,成为你们的兄弟,尤其是用这种方法。”

仔细辨别了片刻,元云和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裴令仪在想什么。

但是至少裴令仪的这句话不是假的。

“我希望你能安分守己。”元云和闭上了眼睛,“不要肖想你不该想的。”

裴令仪眸光一晃,微微低头,“令仪明白。”

望着裴令仪离去的背影,元云和眼底一片冷凝。

她转头对身边的女侍道:“我要知道四娘今晚的去向。”

女侍略显犹豫,“大娘真要如此吗?清河王瞧着对郡主也是挺乖顺的。”

元云和闻言笑了起来:“他那模样哪里像是乖顺了,装出来骗骗你这样的小丫头罢了。”

裴令仪不常正视别人眼睛,这样的人不是怯懦就是心思深沉。

偶尔几次瞥见裴令仪的眼神,乌黑的眼睛里融了碎雪残冰,真是冷得很呢。

“我啊,是怕四娘同他出了差错。”元云和意味深长。

女侍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少年情窦初开,若不逾越,倒也无妨。少年心事朝令夕改,不会长久的。”

“情爱会叫女子失去力量,我得知道那人是会让四娘失去力气,还是更加强大。”元云和说。

绣花针扎穿了绣棚,她柔声道:“况且,我并不觉得四娘心悦他。”

元韫浓看向裴令仪的眼神,全然不像是含羞带怯的姑娘。

倒像是更深的什么东西。

裴令仪听了裴九说元韫浓找他,便再起身去元韫浓的岁浓院。

岁浓院是国公府里最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院落,远远看去,在黑夜里已是一片灯火亮堂。

即使再远,顺着这片光芒也不会迷路。

裴令仪随外头的女侍走入,遥遥就能听到元彻回的声音。

摒除了外人的存在,兄妹之间的交谈就直截了当许多。

“妹妹,离他远点。”

“他如今也是我的兄弟。”

“他迟早会背叛你,就像是一条野狗,丧家之犬罢了。”

“阿兄,你待清都太过苛刻。”

“你每次碰上他都没有好事,那些得了疯病的野狗是不知感恩的。你饲养他,他反而会咬伤你的手。”

女侍耳力没有裴令仪那么好,什么也没听清楚,面色如常地敲门禀报。

门内静默片刻。

元韫浓柔声劝慰几句,最后元彻回推门而出。

“守好自己的本分。”元彻回警告道。

他面色不善地拂袖离去。

裴令仪垂着眼,跨过门槛。

“来了?”元韫浓拆掉手上包扎的细布。

细布落在地上,上面透着鲜红的血迹。

伤口有点渗血,桌上放着药膏。

“过来给我涂药,五郎。”她有些戏谑地喊这个称呼。

裴令仪顿了顿,单膝跪在元韫浓跟前,轻轻捧着她的手,为她涂抹药膏。

“阿姊没有告诉我,原来是想要我入国公府。”他说道。

元韫浓倦怠地问:“你既叫我一声阿姊,这样不好吗?”

今日之事多烦忧,叫她这副羸弱的身躯不堪重负。

“好。”裴令仪默了默,垂着眼,将心事都藏匿,“只是我不想做阿姊的家人。”

元韫浓皱了皱眉。

以为裴令仪是惦念着自己的亲父亲母,惦记着裴雍一脉的光复。

“我不做无用功的事情,清都。”元韫浓看着裴令仪给自己包扎,“我救你于水火,都是有条件的。”

很少有人会直白地表示自己的恶意,也很少有人会明目张胆地挟恩图报。

但是元韫浓会。

她挑起裴令仪带有淤痕的下巴,注视那张秀丽的脸,“丧家之犬,要知恩图报。”

“你我的心,得往一处去。”她微微使劲,指甲在裴令仪下巴上留下两枚印子。

裴令仪眼中似有暗火燃烧,“元家分明圣眷正浓,阿姊身为郡主,怎么犹如身处浮木之上般,仿佛如履薄冰?”

好敏锐啊。

元韫浓暗自叹息。

“帝王偏爱,难道不是春日薄冰吗?”元韫浓反问。

她说:“陛下或许爱我母亲,但却不爱我。光凭天家亲情?能维持多久?有朝一日这些殆尽,第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我父兄。”

“这些也就骗骗我母亲了。”她嘲讽般笑了笑,“若非我母亲爱他,他也骗不住我母亲。”

她或许不知实情,但总有所感知。

她能感觉到,惠贞长公主实际上还是贪恋亲缘。

不知真相,但七情六欲,她能感知到。

前世惠帝就隐隐约约已经展露了猜忌元氏的架势,悬在头颈的剑摇摇欲坠。

若不是外面有个被放虎归山的裴令仪在,屠刀早就落下来了。

“阿姊。”裴令仪像是叹息,“你该迷糊些的,太精亮是要碎的。”

像是琉璃一样。

漂亮,伶俐,但太过了是要碎的。

物极必反,所有事务都是这样的。

月满则亏,盛极必衰。过刚易折,强极则辱。所以元家遭忌惮是必然的。

所以元韫浓慧极必伤,也是一样的。

元韫浓笑了笑,“碎了割伤的人不也是我自己吗?”

慕湖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她是怎么答来着?痛总好过麻木。

但在裴令仪这里,她的答案更冷漠。

伤的人是她自己,和旁人又有什么关系?

裴令仪望着元韫浓犹如春水薄冰般的眼睛。

她在灯火里像是一段佶屈聱牙的经文,带有异样的禅意,圣洁地引诱裴令仪堕入阿鼻地狱。

“那阿姊利用我吧。”裴令仪放下另一条腿,双膝都跪在地上。

伤已经包扎好了。

他跪在元韫浓跟前,捧着元韫浓的手,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元韫浓的指骨节。

他微微弯起唇角,“把我当成丧家之犬,无所谓。”

“我不需要饵食,不需要棚窝,甚至不需要墓碑。”裴令仪抬起脸,模样驯良。

元韫浓指尖扣动了一下,神色复杂,“你就执意要做这样的孤魂野鬼,连墓碑都不需要有吗?”

宁愿成为家犬,也不想成为家人。

“野狗不需要墓碑,狂奔至腐烂即可。”裴令仪望向元韫浓,隐含笑意。

元韫浓心神一震。

无论是关于裴令仪的这句话,还是关于裴令仪听到了元彻回侮辱性的警告。

她在这一世的裴令仪身上,再次看到前世少年帝王的影子。

裴令仪的一番宣言对元韫浓来说震撼不已,以至于次日清早醒来都有些恍惚。

昨日是突发之事太多,一群人筋疲力尽。

今早就得解决遗留的问题了。

原本惠贞长公主是特意没喊元韫浓的,就是不想要她掺和进去,再跟裴令仪扯上关系。

但偏偏元韫浓早有预料,起了大早就跟裴令仪一块去了前厅。

看到元韫浓跟裴令仪一块来,惠贞长公主瞪了元韫浓一眼。

元韫浓这会只能做这个逆女了,假装没看见。

元蕴英看到元韫浓和裴令仪并肩进来,冷嗤一声:“这才一个晚上,就真把人家当亲弟弟了?”

“二姐姐。”元韫浓迈前一步,握住了元蕴英的手,双目柔情款款地望着她。

“你干什么?”元蕴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元韫浓抿着唇角笑了笑,“多谢姐姐昨日里替我说话。”

元蕴英抽回了手,别过脸,“仗义直言罢了。”

“那便多谢姐姐仗义直言。”元韫浓依旧笑得温柔。

元蕴英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岐国公轻咳一声:“名义上陛下是要我认清河王作义子,但终究只是名义上罢了。清河王既贵为南朝唯一的异姓王,品阶上是高于我的。日后在国公府还是……”

“还是要和睦相处,不要客气才是。”元韫浓截了岐国公的话,微笑着看向裴令仪。

裴令仪颔首,“多谢岐国公。”

岐国公剩下的话梗在喉咙口吐不出来,只能瞪着眼讪笑了一下。

这让他怎么说什么作为主客相处,相敬如宾?

“是啊,不必客气。清河王若是……”惠贞长公主连忙帮腔。

“五郎若是缺了短了什么的,尽管告诉管事的。”元韫浓纠正了称呼。

惠贞长公主脸色不太好看,“是,清仪院多年无人居住,难免会失察漏了些什么,要是住不惯的话,清河王不如换……”

“若是住不惯,五郎不如换批座椅,换了新的来用。”元韫浓再次纠正。

“胡闹!”惠贞长公主拍了一下扶手,怒道,“父亲母亲在说话,冒然开什么口?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元韫浓立即下跪,“母亲息怒,是女儿多嘴了。”

“公主,应怜也只是一时嘴快罢了。”岐国公劝慰。

惠贞长公主额角一跳,深吸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被元韫浓这么一搅和,他们夫妇俩该说的都说不出口了。

阖家上下,除了元韫浓,没一个待见裴令仪。

惠贞长公主被气到了,也不想再看见他俩,摆摆手就让他们走了。

“女儿告退。”元韫浓行礼。

岐国公原本还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看惠贞长公主气成这样,反倒是不气了。

他跟着劝:“公主也别太挂怀了。”

惠贞长公主喝了两口岐国公递来的茶水平息怒气。

她看着元韫浓跟裴令仪并肩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

吾儿叛逆伤透我心。

她真是搞不懂元韫浓为什么那么维护裴令仪那小子。

裴令仪不仅身份微妙,性子也古怪。

看着无比驯良,却总给人一种阴森感。

她并不觉得他们慕南皇族如此苛待裴令仪,裴令仪还能对这点小恩小惠而心怀感激。

跟裴令仪并肩走出前厅,元韫浓面不改色。

“阿姊方才不必如此维护我的。”裴令仪同元韫浓一并穿过长廊。

微风吹拂过发梢和流云般的衣袖,他微微扬起眉梢,带了点笑,“多说两句也没什么。”

元韫浓难得从他身上瞧见一些少年般的意气。

这点活人气息衬得裴令仪整个人都动人了起来。

“不过是说两句话的事。”元韫浓没放在心上。

“阿姊也会这样维护旁人吗?例如沈川。”裴令仪状似不经意间提起,“我听闻昨日里他也着急呢,递了口信来问阿姊的情况。”

元韫浓蹙眉,“那是我的事。”

她总觉得裴令仪提起沈川怪怪的。

“是。”裴令仪无比柔顺地垂下漆黑的眼睫。

看裴令仪这模样,元韫浓又一时间气结。

这逆来顺受的架势,真是叫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

裴令仪又温声问:“阿姊的伤今日换了药吗?”

“早换了,霜降和小满又不是死的。”元韫浓没好气道。

裴令仪就不吭声了。

元韫浓又斜睨他一眼,“去你院里瞧瞧还差些什么,差了的,便叫底下人去采买办置。若是你有自己喜欢样式,也可去支了银子自己去看。”

元韫浓说什么,裴令仪都乖乖应声。

知道跟他多说也没用,元韫浓便跟他一起去了清仪院瞧瞧。

一圈看下来家居也是不差什么,只是基本没有裴令仪自己的东西。

也是。

裴令仪根本就没什么东西能从那废宫里带过来,除了裴七裴九什么都没有。

他带出来的除了几件旧衣裳以外,也就元韫浓先前送的几本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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