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薇心跳快了许多,她没想到永安侯世子竟长得这般俊美。
若能嫁给他,那真是财色双收了。
可没等她再做什么,永安侯世子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喝酒了。
宋薇愣住了,不由求助般看向宋临。
宋临也纳闷,永安侯世子眼中的确有着对美人的欣赏,可与前世那样狂热喜爱的眼神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难道是因为宋薇打扮得不如前世那么耀眼?
他对宋薇叮嘱了一番:“他在欲擒故纵,你别慌,你们可是真心相爱的,只要你矜持些,他自己就会凑上来,要死要活地对你好,跪着求我们家答应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宋薇重重点头。
等到永安侯世子与大驸马喝够了,起身准备离开时,宋临带着她假作意外地上前偶遇。
“我说刚才不见驸马,原来你在这里。”
“你刚不就站在那看着我们吗?”永安侯世子疑惑道,“你瞎到这程度了?”
不远处的嗤笑声响起,宋临脸上有点挂不住。
这时永安侯世子眼神落在宋薇身上,挑眉:“这位是?”
宋薇脸颊羞红,屈膝说道:“我叫宋薇,是宋翰林的妹妹。”
永安侯世子笑了起来:“妹妹长得貌美如花,还挺懂规矩,比你哥像个人多了。”
他生了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更显温柔多情,眼神里的醉意仿佛也成了情意,宋临一看就知道稳了。
他拿起乔来:“我这妹妹素来是家中娇宠长大的,父母最是疼爱,恨不得多留几年呢。”
“好事。”永安侯世子摇着折扇。
“……”见他真的不再顺杆爬,说自己非宋薇不娶,宋临盯着他,“世子不必掩饰了,我知道你对我妹妹一见钟情,可我们宋家女也不是好娶的,你若拒不承认,日后便没机会了。”
“一见钟情?”永安侯世子想了想,点点头,“也行,你留个地儿,我叫人上门提亲。”
宋薇眼睛睁大,喜色几乎藏不住了。
宋临经历过一回,反而觉得永安侯世子太过随意,他皱眉说道:“永安侯夫妻不上门,这提亲未免有些敷衍了,世子如此对待我妹妹,叫我怎么放心将她交给你?”
“纳妾还要我父母亲上门?你知道谁才配叫他们二老动弹一回么?”永安侯世子像是在嗤笑他的不自量力。
“纳妾?”宋临脸色裂开,愤怒道,“我宋家女绝不为妾!”
宋薇本来觉得是可以的,毕竟那可是未来的侯爷,但她被宋临拔高了眼光,此时也没吭声。
永安侯世子烦道:“那算了!”
他架起大驸马就要离开。
算了?
宋临难以置信,这还是那个为了娶他妹妹,跪上门求了三次的永安侯世子吗?
宋薇有点慌了,忙抓着他:“世子,你我若真心相爱,如何不能明媒正娶?你当真忍心叫我做妾,屈居人下吗?”
永安侯世子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真心相爱?
明媒正娶?
他素来是个能侃的,人生中头一回被噎住。
大驸马醉醺醺靠在他肩上,环视宋临兄妹一眼,忽然冷笑:“当哥的刚勾引过我,见我不上钩,就叫妹妹来勾引我兄弟了?廉耻在哪里!气节在哪里!你家在哪里!”
“……”
忽略他最后一句话,前面的话还是相当炸裂的。
宋临脸都绿了:“谁勾引你了!刘珏,你再敢坏我名声,别怪我不客气!”
永安侯世子目光奇异,打量着他:“你日子难过到这份上了?伤都没好就出来为生活奔波,是为了养未婚妻吗?”
宋临脸色黑沉,冷冷盯着大驸马。
他既气怒于大驸马口不择言坏他名声,又难以置信永安侯世子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态度。
他咬牙压下怒气,冷冷说道:“世子别再欲擒故纵了,我只有这一个妹妹,绝不会轻易将她嫁出去,你若没有诚心,这桩婚事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永安侯世子刚才只是酒意上头,本来就没多想纳妾,闻言就道:“好嘞,后会无期。”
宋薇被宋临拉着,只能不住瞟着永安侯世子,眼神可惜。
做妾……也不是不行啊。
宋临却不允许。
可当看到永安侯世子当真扛着大驸马毫无留恋的走过,他心中头一回有了挫败感。
重生一回,他本该走得更顺更远,却屡屡碰壁,连妹妹的姻缘都受了影响。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片刻后,他沉着脸,扭头就朝大驸马走去。
这个不能再失败了!
永安侯世子没那么仗义,将他扔给刘府下人后就没管了,这也方便了宋临。
“还没恭喜驸马喜得贵子。”他轻声开口。
大驸马硬生生被吓得酒醒了,他慌乱地看着四周:“你胡说什么!”
“驸马后院那位应该就是今日临产吧?我猜是儿子。”
大驸马脸色阴沉下来:“你想要什么?”
……
不远处一片欢声笑语。
萧瑶笑得最欢:“宋临与我大哥竟然不分伯仲,两个互相祸害的玩意儿,哈哈哈……”
“不过大驸马素来彬彬有礼,刚才怎么……怎么如此放浪?”
萧瑶摇头:“能跟我大哥玩到一起,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想了想,她凑近陆菀菀,悄悄问:“你觉得宋临真的勾引了大驸马吗?”
陆菀菀点头:“应该……是吧。”
毕竟大驸马也是临选之子。
花园里人虽不是太多,但关于宋临为了前程勾引大驸马的二三事还是很快传得满刘府都是八卦了。
酒席间,不少人隐晦地瞥着宋临。
后者却面带笑意,仿佛丝毫没受影响,酒过三巡后,大驸马脸色难看地向他陪酒道歉:“刚才我醉酒,说了些胡话,宋大人别往心里去。”
“无碍,驸马客气了。”
见宋临春风得意,大驸马眼中暗色划过。
或许是今日破事一件接一件,大驸马喝酒喝得更凶了。
陆菀菀一直注意着,见他离席准备去解手,就悄悄跟上了。
此时,她买通的丫鬟也及时出现,对大驸马道:“驸马,临湖阁里的恭桶用不了,只能去下院了。”
那是供给下人们解手的地方。
大驸马烦得很,踹了丫鬟一脚,转身去了下院。
陆菀菀紧紧跟上,尾随他到了地方后,看准时机抬脚一踹。
“砰——”
正准备解开衣裳的大驸马就被一脚踹了出去,撞倒墙掉进了粪坑。
陆菀菀连忙转身离开。
“不好了!驸马掉粪坑了!”
一道嚷嚷声响彻花园。
大公主震惊起身。
下院离这里不远,等她赶到时,大驸马才刚被捞出来,他身上沾着不少墙皮碎屑,当然更多的还是不可名状的污秽之物,脸上头上身上处处不缺。
大公主眼睁睁看着他被呛的咳嗽间,嘴和鼻孔一起喷出了……
“呕——”
陆菀菀连忙给她顺着背,一边心疼地看着她,一边又琢磨着应该差不多了,等大公主待会儿知道真相时,不会太难以接受。
一个被粪坑淹过的驸马,洗洗也不能要了。
那张吃过屎的嘴……大公主还亲得下去吗?
这场极其盛大的寿宴过后,大家也算尽兴而归。
关于大驸马与宋临和粪坑那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也彻底被大家熟知。
陆菀菀先哄走了陆太傅夫妻,自己却没走,缠着大公主留在刘府玩。
这个时辰,后院那位应该快生了吧?
她看了眼大公主,决定再抹黑点大驸马,给大公主脆弱的心脏上一层防护:“其实宋临男女通吃。”
大公主震惊地看着她。
“那驸马……”
“对!”陆菀菀道,“你看,驸马一开始多不待见他,两人悄悄在一块说了会儿话后,驸马竟然在席间向他道了歉,你家驸马是这种知错就改的人吗?”
大公主本就被粪坑冲击的三观又开始碎裂,恍惚地摇了摇头。
她正想再说什么,后院中就忽然传来一道惨叫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