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负责吓人，奇凡负责问话。从两个游客嘴里问出了些东西来。
“你们的意思是，这个鬼王大人以前其实也是个村民？”
“是是是！啊不对不对！”
“到底是不是？”
“……呃这个、应该是吧。”
“……”
奇凡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俩。
“这么问吧，你们这个鬼王大人和祭祀有什么关系？”
两个游客对视一眼，又偷偷看了看旁边凶神恶煞的赵曦。
其中一个咽了咽口水：“就是老……呃大人他不太喜欢祭祀，但是他让我们每天晚上献上一个人头。而且还必须是要自己村子里的，别的人他还不要。”
“不要？他还挺挑。”赵曦插了一嘴。
“只有村子里的人头才可以？”奇凡问。
“对。”游客点点头。
那奇怪了，那些死掉的玩家怎么就被砍了头，还被端上了祭台？
“那你们这位大人一直这样吗？就是……长这个模样吗？”
“不知道，以前没见过。”两个游客摇摇头。
“那么这个游乐场又是怎么回事？”赵曦换了个问法，“也是你们家大人搞的？”
“不不、不，这个不是大人的。”
“不是？那是谁？”
“不知道。”
“那你们又是怎么回事？白天当人，晚上当鬼？”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你们知道什么啊！”赵曦有点不耐烦了，急得站起来，一副要吃鬼的模样。
“别别别！我们知道、知道大人他每天晚上都要去、去一个破烂的草屋里看看。我们也进不去。”
赵曦和奇凡对视一眼。
“草屋？”
游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
接下来赵曦和奇凡就真的什么也逼问不出来了。于是赵曦“客气”地道了谢。
她摸了摸娃娃的肚子，比刚才撑了不少，像是大吃了一顿。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来。
摩天轮的导览奇怪地看向空无一人的里头。
他明明记得是四个人啊，怎么出来的时候就只有两个人了，奇怪。
害，估计这两个兄台是同行吧，把另外两个人吃得这么干净。
……
“草屋？”余年摸了摸后脑勺。
“对，那两个人是这么说的。”奇凡点头。
“不过我昨晚倒是没看到鬼王去了什么草屋。”云祉回忆着，自己传过去的那个地方也并不是什么破烂的地方，甚至有些华丽了。
“会不会他们说谎了？”余年问道。
“应该不会，他们不敢。”赵曦摆摆手随意说道。
云祉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做了什么吓鬼的事情。
楚听澜这时笑了笑：“应该不是说谎。”
云祉看向他：“你知道？”
“只有一部分。听说这个鬼王生前，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过，他死得蹊跷罢了。”他抿了一口茶，眼里划过暗色。
云祉莫名被他喝茶的动作吸引，突然想到昨晚鬼王倒茶的样子。
都这么喜欢喝茶么？苦苦涩涩的有什么好喝的。
楚听澜似有所感，偏过头看向他，嘴角微微一提。云祉脸庞热了热。
好犯规，这人笑起来也太好看了。
“晚上去找找这个草屋就知道了。”凌不识抬手敲了敲桌面，“还有，副本的流逝时间加快了。”
将近三点，日头却已经下了许多，不久就又要进入夜晚了。
“这个游乐场里的东西也在变少了。”奇凡加了一句。
“看来后面几天，白天时间会越来越短，日常任务的范围缩小了。”云祉猜测。“得加快速度了。”
楚听澜似乎心情很好，桌底下的手指悄悄去勾住云祉的小拇指。
云祉同样看向他眯了眯，斜阳下，照得这张笑颜更加顾盼生辉。
楚听澜一时失神，拉钩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于是直接上手握紧了云祉。
凌不识盯着两个人的手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
夜晚再次降临。
这次小分队直冲草屋这个目标而去。
村子照常如死一般得寂静。
每个屋子都长得类似，除了朝向和室内陈设摆放不同，其他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们还是在一个远离村子中央的山沟沟里找到了一个破烂的茅屋。
虽说破败，却看着令人觉得有些温馨。茅屋主人将房子周围打上了整齐的木桩，院子里有些枯萎了很久的蔬菜，应该是主人许久之前种下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些农具，还有一圈是特别围出来的饲养动物的大棚。
屋子里头虽然陈设不多，却布置得井然有序。云祉感觉屋主人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确定是这个屋子吗，我感觉也就屋子比别的稍微破旧了点，其他明明整理得很好啊。”赵曦也能感受得到屋子主人的用心。
云祉往里头走去，应该就是睡觉的地方。这里分开摆放着两张床，上面铺着草席。“这个屋子有两个人住。”
楚听澜就跟在他后面，他轻轻抚过其中一张床：“应该是一男一女。”
“你怎么知道？”云祉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哥哥你到我这边来看。这张床短了很多，应该是女子的。”
云祉往边上挪了挪，果然看到里面的床少了一大截。
“那鬼王来这里干什么？莫非他是那个男主人？”
“或许吧。”
“他来这里干什么呢？怀念另一个女主人吗？”
“哥哥这么聪明，迟早会知道的。”楚听澜目光幽深地看向他。
云祉对上他漆黑的眼，冷不丁感觉身上凉嗖嗖的。
楚听澜看他呆呆的模样，心里喜欢得紧。他凑近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尖。
云祉被他温热的气息呼得一痒，往边上躲了躲。
“哥哥，我可以亲你吗？”
云祉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大脑又离家出走了一会儿。
“什么？”
其他人都在外屋搜索，没人看到云祉和楚听澜两个人身体紧贴站在里屋。
周围的温度在不断升高，苍兰与雪松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我想亲你，可以吗？”楚听澜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云祉这时候反而被他的直言问得不好意思了，他撇过头不敢看那双眼睛，吞吞吐吐说道：
“随便。”
都几个副本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下，楚听澜就掰过他的脸吻了上去。
少年带着汹涌爱意，闯进那片小而湿热的空间里，肆意抒发着自己的情绪。
两个人隔着人潮聆听彼此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