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你辛苦了~”江叙将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声音有些哽咽。
阮竹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呆愣在原地。
江叙蹭了蹭她的脖子,在她耳边低喃:“阿竹,你怎么不抱抱我?”
阮竹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迟疑问道:“阿叙,你不怪我?你不觉得我……变态吗?”
江叙将她缓缓松开,垂眸看她:“怎么会呢?我是你男朋友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谁敢多嘴?”
阮竹狐疑道:“可是……有很多照片都是高中的。”
“那怎么了?我喜欢让你拍我。”江叙拉着她的手晃了晃。
“喂喂喂!江叙收敛一点好不好?这是我家!”
楚时越倚在门框敲了敲房门,看着他们两个说。
……
报道那天江叙和阮竹虽然在同一所学校,但专业不同。
俩人只好分开,约好中午吃饭的时候再打电话见面。
九月的阳光裹着蝉鸣淌进校门口,阮竹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心沁出薄汗。
印着校徽的拱门在蒸腾热浪里微微晃动,横幅上“欢迎2025级新同学”的红底白字刺得她眼睛发烫。
今天的太阳格外刺眼,阮竹将掌心放在头顶遮挡着阳光。
“同学,需要帮忙吗?”薄荷绿志愿者马甲撞进视线,男生伸手接过她的箱子时,腕间银链晃出细碎银光。
阮竹点头:“谢谢。”
她仰头望着林荫道尽头那栋哥特式钟楼,台阶上流动着彩色的人影,有人抱着向日葵拍照,有人蹲在行李箱旁给父母打电话,尾音里还带着撒娇的哭腔。
鲁怀洲看着旁边的阮竹,心想:这学妹还真高冷啊!一个笑脸也没有。
报到处的电子屏闪烁着新生名单,打印机\"沙沙\"吐出宿舍卡。
当笔尖在登记表上划出最后一笔,阮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行李箱轮子与大理石地面碰撞的脆响。
转身时,穿碎花裙的女孩正对着手机直播:“家人们!这就是我要奋斗四年的地方!”她的笑声清脆如铃,惊飞了梧桐树上打盹的麻雀。
阮竹看着她急忙避开手机镜头,眼中尽是好奇。
鲁怀洲看见她的动作低笑出声,阮竹皱眉看向他:“宿舍楼到了,给我吧谢谢!”
“好。”鲁怀洲看着她的背影驻足片刻后,转身离开。
宿舍楼前的银杏叶还泛着青,阮竹数着台阶往上走,每一级都沾着学长学姐留下的旧故事。
推开302室的瞬间,消毒水混着茉莉香扑面而来,靠窗的床位已经铺好了淡蓝色床单,枕边躺着本烫金笔记本,扉页写着从“此山高水远,我们顶峰相见”。
阮竹打量着宿舍,心想:看来,那个位置的人已经到了。
“你是新同学?”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阮竹转过身去,那人继续道,“我叫苏棠,那个位置就是我的。”
阮竹点点头,握住她伸出的手,“你好,阮竹。”
苏棠将接好的水放下,指了她旁边的位置:“你位置在我旁边,未来四年多多指教。”
“嗯。”阮竹说着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骤然,她的手机响了。
“阿叙?你收拾好了?”阮竹坐在床边休息,头上已经沁满了汗。
苏棠将一杯饮料放在她桌子上,无声示意她这是自己请她喝的,不要客气。
阮竹站起身摆摆手,对电话里说:“阿叙,你先在食堂等我一下。”
挂断电话后,她拿着饮料不好意思道:“谢谢。”
苏棠笑着道:“害,这有什么?寝室只有我们两个,以后上课一起呀!”
“好。”阮竹笑着点头。
突然有人敲响她们的房门,“阮竹在吗?楼下有人找。”
阮竹心想:一定是阿叙来了!
她笑着和苏棠打了一声招呼就要出去,苏棠说道:“你终于笑了,你笑起来很好看啊!”
阮竹疑惑看向她,苏棠解释:“从我一进门你就没笑过,找你的人是你男朋友?”
阮竹点点头:“是的,我也不知道我平常原来是这样。”
苏棠摇头:“哎呀没事的,有些人就是平时没什么表情,我理解,你快去找你男朋友玩儿吧!”
阮竹下楼后并没有看到江叙,正要给他打电话。
“同学?”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头看去,下意识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有事儿吗?”
鲁怀洲狐疑的看着她,指了指自己:“同学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阮竹点头:“认识的,你是上午帮我拿行李的学长,谢谢你呀!”
鲁怀洲摆了摆手:“不客气,我叫鲁怀洲,你还没去过食堂吧!我帮你介绍介绍。”
阮竹正要拒绝,有人揽住了她的肩膀。
熟悉的味道让阮竹知道来人是江叙,她就闭上了嘴。
“不用了,我和我女朋友一起去。”江叙紧紧揽着阮竹的肩膀,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鲁怀洲。
鲁怀洲看着阮竹,发现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落在这个男生身上,低声道:“那我就不操心了,你们玩的愉快。”
江叙看他的背影走远,目光落在阮竹身上,说:“阿竹饿了吗?我们去吃饭。”
阮竹牵着他的手,点头:“嗯。”
九月的骄阳炙烤着塑胶跑道,迷彩方阵如同被热浪蒸腾的绿色海浪。
新生们脖颈挂着晶莹的汗珠,迷彩服后背洇出深色汗渍,仍保持着标准军姿。
教官们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穿梭队列间,皮鞋与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挺胸收腹,五指并拢贴紧裤缝!”的指令裹挟着蝉鸣在操场上空回荡。
阮竹身心俱疲,心想:又来一次!我还是适当偷偷懒吧,再像上次一样她受不了了。
休息哨声响起的瞬间,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打破严肃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