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更惊讶的还在后面。
林玉迩摔了一屁.股墩儿后,立马爬起,吭哧哼哧的绕着树跑回了小坡上,排在了晚清后面。
“前面的快点儿,快点儿!”
“再不快点儿,我就踩你们鞋跟儿了嗷……”
她嘴上嚷嚷着说是要踩鞋跟儿。
但嘴巴咧出一口大白牙,反手就给晚清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晚清捂着屁.股‘嗷’了一声,有样学样,一巴掌抽到前面的翠湖的屁股上:“夫人喊你快点!”
翠湖也捂着屁股嗷的一声。
嘴上一边说着“姨娘对不起,是夫人在催”,手的反应却比嘴还快,也是一边抽了月姨娘的屁.股上。
月姨娘脸色羞愤无比的闷哼一声,抬手给前面嘟嘟的屁.股一巴掌。
嘟嘟闷声不吭,听到排在末尾的夫人催促,哪管什么婢子和姨娘的身份区分。
干脆利落的给了前面的苗姨娘的屁.股一巴掌。
“夫人喊你快点!”
苗姨娘是听了林玉迩的方法,说什么柳树打鬼驱邪,玩的最是认真,被嘟嘟那一巴掌抽的龇牙咧嘴,于是也加大了力气,“啪”的一下抽了石榴的屁.股一巴掌。
“石榴你快点,夫人等不及了!”
于是,在传声筒一样的催促声中。
石榴一咬牙,垫着脚就是一段助跑,最后抓住柳树枝,身子“唰”的一下荡了出去。
等石榴落地,那柳树枝弹回原位。
接着,苗姨娘就迅速抓住柳枝荡了下来。
再往后又是嘟嘟……
地面那土坡的草皮,硬是像是被铲车挖过似的,被蹬成一片黄土。
站在远处的贺九凛和薛砚舟,此刻,已经目瞪口呆。
都疯了吧?!
两人都有一种: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的想法。
这画风实在诡异。
这一串的丫鬟姨娘,怎么都变得迩里迩气的。
这是都不想当人了,想要当猴子?!!!
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屁.股,一个接着一个的嗷嗷叫,再一个接一个的化身人猿,哇啦哇啦抓着树枝荡?
唯有张嬷嬷在一边冒着青烟的火堆,老神在在的坐着。
有种被隔离在外的岁月静好。
……
贺九凛一头黑线,问薛砚舟:“夫人在将军府都这样玩儿的?”
薛砚舟也有些尴尬,指了指边上的张嬷嬷。
“之前是张嬷嬷说夫人今天心情好,想要尝试一下在外面围炉煮茶什么的,我就说了这里风景好。谁知道一会儿没过来,就成了这样!”
贺九凛看了他赤着的身子一眼,“真是媚眼儿抛给瞎子看了!”
薛砚舟可不憋着,将外袍松松垮垮的朝身上一披着,抱着双臂。
“有本事侯爷也别特意打扮啊!该不会是上次听夫人夸许鹤仪好看,所以也开始注重外表了吧。”
贺九凛今日穿的一身水墨蓝长袍,衣袍的阔袖上有晕染开的烟雨小巷,配上素净简洁的玉簪,有种清风依玉树的明丽风.流。
两人互相扎着对方,扎得双双漏气才罢手。
张嬷嬷瞧见两人气氛不对,没有上前,只是站起身远远的给两人行了礼。
薛砚舟和贺九凛这才慢悠悠走上前。
张嬷嬷问了句:“侯爷,将军,吃烤地瓜吗?”
贺九凛摇头。
“不用。”
薛砚舟则是对张嬷嬷道:“若是烤好了就先掏出来晾一晾,这东西即便外面皮不烫了,里面芯子也烫嘴。夫人待会儿回来要吃,正正好。”
张嬷嬷应了一声,用钳子拨开火堆,刨出几个地瓜出来。
薛砚舟瞧见那几个黑乎乎的东西,眼睛立马一瞪。
“怎么这么黑?这是全烤糊了吧?”
张嬷嬷拿起一个,研究了一下。
“外面糊了,地瓜肉没糊,可以吃。”
这地方没有空气炸锅,没有烤地瓜机,炭火烤成这样张嬷嬷很知足了。
“这就跟炭一样真的能吃?”
“真的能吃。”
张嬷嬷用帕子折叠厚一点,包住一个,掰开:“将军信不信这样掰开一个,可以立马召唤夫人!”
薛砚舟和贺九凛齐齐转头望去。
就看见林玉迩摔了个屁.股墩之后爬起,鼻子嗅了嗅,接着跑上坡,直接朝这边而来。
薛砚舟瞳孔微微瞪大。
……没想到夫人的鼻子比狗还灵。
张嬷嬷把烤好的地瓜给林玉迩,拿了干净的帕子给汗津津的她擦拭起来。
“这孝敬,本高人很满意!”
林玉迩捧着地瓜开炫,那嘴就像是红酒钻子一样往黑炭里钻,拱白菜一样的把炭皮拱开,啃着里面的芯子,眨眼间,嘴巴一圈都糊的黑黑的。
瞧见林玉迩只顾着吃,一个眼神都没落过来,贺九凛心里有些空。
袖口下的手指不经意摩挲几下。
“夫人,我今日来是借用一下施朱楼暗室令牌的!”
盛京城最受权贵贵妇们追捧的铺子就是施朱楼。
施朱楼的头面首饰更是许多待嫁女子嫁妆单必备,稍微清寒一些的也会买些施朱楼的胭脂水粉成为陪嫁品,每个人都以抢到施朱楼的东西而有了吹嘘的本钱。
而除了林玉迩的六个侍君外,谁都不知道这个上下四层的铺子是林玉迩的产业。
谢家三房和施朱楼的合作,就是侯爷默许。
林玉迩扬起脑袋,一脸清澈。
“我有这东西吗?”
……
半个时辰后。
林玉迩从马车上下来。
仰头看着这个庞然建筑,杏眼瞪的溜圆。
“好大!!!!”
这施朱楼四层,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装修富丽堂皇。
此刻已经快傍晚,进入的人仍旧络绎不绝。
已经有人将底层灯笼点燃,晚风习习,帷幔鼓荡,灯珠晃动,满眼炫目又耀眼。
林玉迩进去之后,看着那柜台上摆放的亮闪闪,眼睛都亮了。
张嬷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夫人,这些都是你的,咱魔界的人偷东西只偷别人的,哪里能自己偷自己的啊!”
林玉迩本是想拿东西,直接被张嬷嬷的话术绕进去了。
她脑子转了转,觉得嬷嬷说的也对。
偷自己的确没意思!
把左口袋的东西放右口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神经病呢。
她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动手的欲.望,把双手朝自己的两个袖子里一钻。
眼睛瞥见什么好看的就会停下脚步。左手控制不住的想要出来,右手啪的给手背一巴掌,等右手想要出来,左手就死死扣住,手指搅成麻花。
两条胳膊彼此打的火热。
贺九凛问:“夫人在扭什么?”
张嬷嬷一脸淡定。
“没什么,就是异手症发作了!”
薛砚舟也好奇:“什么是异手症?!”
“这个嘛……”张嬷嬷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们可以理解为夫人的手有自己的想法。它们偶尔不会遵从大脑控制,有独立行为,特别是费洛伊德综合症一并发作的时候,就会互相矛盾。”
“费洛伊德综合症又是什么?”
张嬷嬷脸色都要扭曲了:“就是囤积症。你们可以理解为:夫人的大脑很想囤积这些漂亮的东西,但她的手不同意!!”
贺九凛:!
又是一个新病情,夫人的疯病何时能好?
薛砚舟:!!
我若是穿上棕熊服装睡她床上,她会不会睡着了,手还会啪啪打我耳光?!
嘟嘟:!!!
此刻突然想起了一本民间诡谈的书:断掉的手还会到处跑。夫人以后嘎了,要是有人挖她坟,怕是她的手都不会答应!
不愧是夫人,好厉害!!